第76章 毒计暗涌（1/2）

茶馆内的气氛因沈梦瑶的挑衅降至冰点，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桌面，映出杯中茶叶沉浮的影子，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火药味。沈清辞端坐在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底的寒意渐浓，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淡然的神色，仿佛沈梦瑶的嘲讽不过是耳边风。

萧煜周身的气压早已低得吓人，玄色朝服上绣着的暗金龙纹在光影下若隐若现，平添几分威严。他冷冷地盯着沈梦瑶，语气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沈梦瑶，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闭上你的嘴！若再敢对清辞出言不逊，休怪本王不顾及侯府颜面，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沈梦瑶被他眼中的狠厉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发白，却依旧强撑着不肯示弱。她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红，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殿下，臣妾……臣妾只是担心妹妹，怕她被一时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误了自己的终身。毕竟妹妹身份低微，与殿下差距悬殊，日后若是……”

“够了！”沈清辞猛地打断她的话，声音清冷如冰，“嫡姐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实则不过是嫉妒罢了。我的身份如何，与殿下是否相配，轮不到你来置喙。倒是嫡姐，与其在这里操心别人的事，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父亲母亲满意，早日寻一门好亲事，免得日后沦为笑柄。”

这番话字字诛心，精准地戳中了沈梦瑶的痛处。她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却因心思全在萧煜身上，挑三拣四，至今未能定下婚事，府中私下里早已有人议论纷纷。沈清辞的话无疑是当众打她的脸，让她又气又恨，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沈梦瑶指着沈清辞，声音颤抖，“沈清辞，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若不是仗着靖王殿下撑腰，你在府中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竟然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卑贱？”沈清辞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她，“嫡姐莫不是忘了，我如今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论身份，未必比你这个侯府嫡女差。更何况，身份的高低，从来不是由嫡庶决定的，而是由自身的品行与能力决定的。嫡姐空有嫡女之名，行事却如此狭隘刻薄，又有何尊贵可言？”

周围的茶客早已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观望，对着沈梦瑶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沈梦瑶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无地自容，脸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给我等着！”沈梦瑶放下一句狠话，带着丫鬟狼狈地转身离去，临走时，看向沈清辞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沈清辞轻轻舒了口气，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萧煜走上前，担忧地看着她：“方才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清辞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浅笑：“我从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冥顽不灵。”

“她向来如此，心胸狭隘，嫉妒心强。”萧煜语气冷淡，“日后若是她再敢找你麻烦，不必客气，直接告诉我便是。”

沈清辞颔首，心中暖意融融。两人重新坐下，经过刚才的插曲，气氛却并未变得尴尬，反而多了几分微妙的亲近。

“殿下，今日之事，怕是会让嫡母与父亲更加记恨我。”沈清辞轻声说道，眼底带着几分忧虑。柳氏与沈侯爷本就视她为眼中钉，如今萧煜公然为她出头，甚至搅黄了礼部尚书府的婚事，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记恨便记恨，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萧煜语气坚定，“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多加防备。柳氏心思歹毒，沈侯爷又唯利是图，他们定然会想方设法报复。”

沈清辞点了点头，沉吟道：“我担心他们会从旁处下手，比如……对付我母亲留下的人，或者在府中散布我的谣言，败坏我的名声。”

“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院子，同时盯着侯府的动静，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们便能及时察觉。”萧煜说道，“另外，关于你母亲当年的事情，我也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提及母亲，沈清辞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与思念。她的母亲苏氏本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温柔善良，才情出众，却在她年幼时突然病逝，死因蹊跷。这些年来，她一直怀疑母亲的死并非意外，只是苦无证据。如今萧煜愿意帮她查明真相，让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多谢殿下。”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萧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疼，想要伸手安慰，却又怕唐突了她，最终只是轻声说道：“不必谢我。你母亲的冤屈，本就该昭雪。”

两人沉默了片刻，气氛渐渐变得温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沈清辞的脸上，勾勒出她清丽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萧煜看着她，眼底的深情愈发浓烈，仿佛要将她融化。

沈清辞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此掩饰自己的慌乱。

就在这时，春桃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姑娘，不好了！凝香院出事了！”

沈清辞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出什么事了？”

“方才奴婢回府取东西，路过凝香院时，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张妈妈被人打伤了，昏迷不醒！”春桃急声道。

张妈妈是母亲苏氏留下的老人，对她忠心耿耿，沈清辞一直将她当作亲人看待。听闻张妈妈被打伤，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焦急万分。

“我们快回去！”沈清辞急切地说道。

萧煜也立刻站起身，神色凝重：“走，我带你回去。”

两人快步走出茶馆，萧煜早已吩咐侍卫备好了马车。马车疾驰而去，很快便抵达了侯府。沈清辞不等马车停稳，便急匆匆地跳了下去，朝着凝香院的方向跑去。

萧煜紧随其后，心中同样充满了怒火。他早已派人暗中保护凝香院，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显然是侯府的人趁虚而入，故意挑衅。

赶到凝香院，只见院子里果然一片狼藉，桌椅被掀翻在地，花草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张妈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渗着鲜血，早已失去了意识。几个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张妈妈！”沈清辞扑到张妈妈身边，声音颤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快，快去请大夫！”

“是，姑娘！”一个小丫鬟连忙应声，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萧煜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他转身看向跟来的侍卫，语气冰冷：“查！立刻去查，是谁干的！”

“是，殿下！”侍卫立刻领命，转身离去。

沈清辞小心翼翼地将张妈妈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眼眶泛红，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心疼。张妈妈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关怀备至，如今却遭此毒手，她绝不会放过幕后黑手。

“姑娘，您别难过，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春桃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

沈清辞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为张妈妈讨回公道。

很快，大夫便赶到了。他仔细检查了张妈妈的伤势，眉头紧锁：“姑娘，张妈妈的伤势很重，额头受了重击，恐怕会昏迷一段时间，能否醒来，还要看她的造化。”

“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沈清辞急切地说道。

“姑娘放心，老夫定会尽力。”大夫说着，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和草药，开始为张妈妈诊治。

萧煜走到沈清辞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别担心，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沈清辞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感激。有他在身边，她仿佛有了主心骨，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就在这时，侍卫回来了，躬身说道：“启禀殿下，已经查清楚了，是柳夫人身边的刘婆子带人干的。她们趁侍卫换班的间隙，闯入凝香院，打伤了张妈妈，还砸了院子里的东西。”

“柳氏！”沈清辞咬牙切齿，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她果然没有猜错，是柳氏在背后搞鬼。

萧煜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语气冰冷如霜：“好一个柳氏，竟敢如此放肆！本王这就去会会她，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殿下，等等！”沈清辞连忙拉住他，“现在去找她，她定然不会承认，反而会倒打一耙，说我们无凭无据地污蔑她。”

萧煜皱了皱眉：“难道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会。”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既然敢动手，我便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让她无从抵赖。”

萧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听你的。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沈清辞沉吟片刻，说道：“首先，我们要好好照顾张妈妈，让她尽快醒来。其次，派人盯着刘婆子，看看她是否会露出破绽。另外，我要亲自去一趟正厅，看看柳氏的反应。”

“我陪你一起去。”萧煜说道。

沈清辞颔首，将张妈妈托付给春桃和大夫，便与萧煜一同朝着正厅走去。

此时的正厅内，柳氏正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早已得知刘婆子得手的消息，心中畅快不已。沈清辞那个小贱人，竟敢勾结靖王，坏了她的好事，这便是给她的教训！

就在这时，沈清辞与萧煜并肩走了进来。柳氏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殿下，清辞，你们怎么回来了？方才不是还在外面逛街吗？”

沈清辞没有理会她的假意问候，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语气带着浓浓的寒意：“母亲，我的凝香院被人砸了，张妈妈也被人打伤，昏迷不醒，此事你可知晓？”

柳氏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故作镇定：“什么？竟有此事？清辞，你放心，母亲定会派人严查，绝不放过凶手！”

“严查？”沈清辞冷笑一声，“母亲何必装模作样？此事分明就是你指使刘婆子干的！”

柳氏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语气激动地说道：“清辞，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何时指使刘婆子去砸你的院子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清辞的目光锐利如刀，“刘婆子是你身边的人，平日里对你忠心耿耿，若不是你指使，她怎敢擅自闯入我的院子，打伤张妈妈？更何况，除了你，府中还有谁会如此恨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你这是污蔑！”柳氏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老爷，你看看，清辞她竟然如此污蔑我！我好心为她着想，她却反过来咬我一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沈侯爷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自然知道此事大概率是柳氏所为，可靖王在场，他不能偏袒柳氏，否则定会惹恼靖王。

“够了！”沈侯爷沉声说道，“此事尚未查明，清辞，你不可随意污蔑你母亲。柳氏，你也别哭了，此事我会派人彻查，定会给清辞一个交代。”

“父亲，此事根本无需彻查，凶手就是刘婆子，而幕后主使便是母亲！”沈清辞语气坚定，“我已经派人去请刘婆子过来对质了，相信她会说出真相的。”

柳氏心中一慌，她没想到沈清辞竟然如此果断，直接要请刘婆子对质。刘婆子是她的心腹，定然不会出卖她，可万一被靖王用刑，怕是会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丫鬟来报：“启禀侯爷，刘婆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