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相府暗流,毒计暗藏(1/2)
沈清辞坐着侯府的马车前往相府,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青石板路的颠簸透过车辙传递而来,却远不及她心头的波澜。玄衣卫老吏的离奇死亡、毒药与当年太子之毒同源、皇室渊源极深的提示,再加上相府突如其来的召见,种种线索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隐隐觉得,相府或许藏着太子谋逆案的关键秘密。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沈清辞刚下车,就见管家老福全早已等候在那里,神色比往日更加恭敬,却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侯夫人,相爷在书房等您,请随老奴来。”
沈清辞点点头,跟着老福全往里走。相府的庭院依旧精致,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与往日并无二致,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下人们低头敛目,行色匆匆,连大气都不敢出,显然是柳氏母女被押走后,府中人心惶惶。
路过柳氏的院落时,沈清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院门紧闭,门口守着两个面色严肃的家丁,显然是被相爷下令看管了起来。想到昨日柳氏母女的狼狈模样,沈清辞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她们今日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走到书房门口,老福全躬身道:“侯夫人,相爷就在里面,您请进。”说完,便悄悄退了下去。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相爷沈从安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神色凝重,眉头紧紧蹙起。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向沈清辞,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清辞,你来了。”沈从安放下奏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沈清辞走到椅子上坐下,丫鬟奉上茶水后,也悄然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沈清辞率先开口:“父亲,您今日召我回府,不知有要事商议?”
沈从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清辞,昨日柳氏母女对你做的事,为父已经知道了。是为父管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柳氏和梦瑶,我已经下令禁足,等萧侯那边的意思,再做处置。”
“父亲言重了,”沈清辞淡淡道,“昨日之事,我已经和萧易处理好了,只是没想到会惊动父亲。”她话锋一转,直奔主题,“不知父亲今日召我回来,除了此事,还有其他要事吗?”
沈从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过了许久,他才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泛黄的锦盒,推到沈清辞面前:“清辞,这个东西,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她临终前曾嘱咐我,等你出嫁后,再交给你。我一直忙于世故,竟忘了此事,昨日整理书房时才发现。”
沈清辞心中一动,母亲?她的生母早逝,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她对母亲的印象模糊,只记得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却不知为何早早离世。她伸手拿起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朵绽放的莲花,工艺精湛,质地温润。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叠得整齐的书信。
沈清辞拿起书信,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清丽,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信中记录的,大多是母亲生前的生活点滴,以及对沈清辞的思念与期许。可看到最后,沈清辞的眼神却骤然一凝。
信的末尾,母亲写道:“……东宫异动,粮草暗度,莲心藏秘,恐遭灭口,吾女清辞,日后若遇险境,可寻莲心印记,得一线生机……”
东宫异动?粮草暗度?这与她昨日从残缺卷宗里看到的“边关”“粮草”“私通”等关键词不谋而合!沈清辞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难道母亲当年,也知道太子谋逆案的一些内情?而那所谓的“莲心印记”,又是什么?
她紧紧握着书信,指尖微微颤抖,抬头看向沈从安:“父亲,母亲当年的死因,真的是病逝吗?”
沈从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是……是啊,当年你母亲体弱,生了你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缠绵病榻,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
沈清辞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母亲的信中提到“恐遭灭口”,显然是察觉到了危险,而父亲的回答,又如此含糊其辞,难道母亲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与当年的太子谋逆案有关?
“父亲,”沈清辞的声音冷了几分,“母亲的信中提到了东宫异动,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的死,是不是和这些事有关?”
沈从安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慌乱,厉声喝道:“清辞!休要胡言乱语!你母亲就是病逝的,与东宫无关!那些话,或许只是你母亲一时胡思乱想,随口写的!”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让沈清辞更加确定,母亲的死一定另有隐情。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父亲,事到如今,您还想瞒着我吗?昨日萧易已经开始调查当年的太子谋逆案,而母亲的信,显然与此案有关。您若是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吧,这不仅关乎母亲的死因,或许还关乎很多人的性命,甚至包括萧易和衍儿!”
沈从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痛苦:“罢了,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你母亲的死,确实不是意外。”
沈清辞的心脏骤然一紧,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下文。
“当年,你母亲出身书香门第,聪慧过人,入宫为妃时,曾与太子妃交好。”沈从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太子谋逆案爆发前,你母亲无意中发现,太子与几位重臣暗中勾结,将边关的粮草偷偷转运到一处隐秘之地,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她本想告诉皇上,可又担心证据不足,打草惊蛇,便先告诉了我。”
“我当时只是个普通官员,无权无势,得知此事后,吓得魂飞魄散。太子权势滔天,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劝你母亲不要多管闲事,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可你母亲性子刚烈,执意要查明真相,还暗中收集证据。”
“后来,太子谋逆案爆发,太子被废,圈禁东宫。我本以为此事已经结束,可没想到,你母亲却突然‘病逝’了。我当时就怀疑,是有人杀人灭口,可我没有证据,而且那些人势力太大,我只能忍气吞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才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沈清辞听得浑身冰冷,原来母亲的死,竟然是因为知道了太子谋逆案的内情,被人杀人灭口。而父亲,为了自保,竟然隐瞒了这么多年。
“那母亲信中提到的‘莲心印记’,是什么意思?”沈清辞问道,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莲心印记……”沈从安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我记得你母亲有一个陪嫁的梳妆盒,盒子底部刻着一朵莲花,或许那就是莲心印记。当年你母亲去世后,那个梳妆盒被柳氏收了起来,我后来也忘了此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沈清辞心中一动,梳妆盒?柳氏?看来想要找到线索,还得从柳氏那里入手。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丫鬟的声音传来:“相爷,侯夫人,午膳已经备好了,请您过去用膳。”
沈从安点点头:“知道了,这就来。”他看向沈清辞,“清辞,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要声张,尤其是在柳氏面前。那个梳妆盒,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先去用膳吧,有什么事,我们饭后再议。”
沈清辞点点头,收起锦盒和书信,跟着沈从安走出书房。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想要查明真相,必须步步为营。
午膳设在正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都是沈清辞小时候爱吃的。可沈清辞却没什么胃口,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母亲的死因和太子谋逆案的线索。沈从安也显得心事重重,频频叹气,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就在沈清辞放下筷子,准备起身告辞时,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她心中一惊,不好,中毒了!
“清辞,你怎么了?”沈从安见状,连忙起身扶住她,神色慌张。
沈清辞强撑着意识,看向桌上的菜肴,脑海中立刻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宿主体内含有“牵机散”成分,此毒无色无味,发作缓慢,初期症状为头晕乏力,后期会全身抽搐,骨骼寸断而死!解毒提示:需以千年雪莲为引,搭配七种珍稀药材,方可解毒!】
牵机散!沈清辞心中巨震,这是一种剧毒,而且极为罕见,一般只在宫廷中出现。是谁要害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站在一旁的丫鬟,只见其中一个丫鬟眼神闪烁,神色慌张,看到她的目光,立刻低下了头。沈清辞心中了然,下毒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丫鬟。
“父亲,我……我中毒了……”沈清辞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发出信号,让萧易的暗卫知道。她的手指悄悄摸向袖口,那里藏着萧易给她的信号弹。
可就在这时,那个下毒的丫鬟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狞笑道:“侯夫人,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牵机散发作起来,神仙难救,你今日必死无疑!”
沈从安见状,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是谁?竟敢在相府下毒!”
“我是谁?”丫鬟冷笑一声,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我是奉主子之命,来取沈清辞性命的!谁让她多管闲事,调查太子谋逆案的真相!”
“你主子是谁?”沈清辞强撑着问道,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骨骼开始隐隐作痛。
“我主子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女子冷笑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和你那个多管闲事的母亲一样,都得死!当年你母亲坏了主子的大事,今日,就让你替她偿命!”
原来,母亲当年就是被她们主子所害!沈清辞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可身体却越来越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从安看着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沈清辞,急得团团转:“你……你放开她!若是萧侯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的!”
“萧侯?”女子嗤笑一声,“等他知道的时候,沈清辞早就死了!而且,我主子的势力,可不是萧侯能抗衡的!今日不仅沈清辞要死,你这个知情不报的老东西,也得一起死!”
她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就要向沈从安刺去。沈从安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书房的窗户突然被撞破,几道黑影如闪电般窜了进来,瞬间将女子围住。为首的正是萧易的暗卫统领黑衣,他看到沈清辞奄奄一息的模样,脸色骤变,连忙说道:“侯夫人,属下救驾来迟!”
女子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想要反抗,可暗卫们身手矫健,几下就将她制服了。
黑衣立刻上前,查看沈清辞的情况,脸色凝重地说道:“侯夫人,您中的是牵机散,必须立刻解毒!”
沈清辞虚弱地看着他,声音微弱:“千……千年雪莲……七种药材……”
“属下知道!”黑衣点点头,立刻拿出一颗药丸,塞进沈清辞嘴里,“这是玄衣卫特制的解毒丹,虽然不能解牵机散的剧毒,但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发作,为我们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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