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晨光破雾,暗流再起,柳家施压(1/2)

金色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丞相府的青砖黛瓦之上,将庭院里的梧桐树叶染成了暖黄色,连带着昨日残留的肃杀之气,都被驱散了大半。沈清辞走出书房,迎着晨光站在回廊下,玄色的裙摆被微风拂起,绣着的暗纹寒梅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眼底的寒意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静与锐利。

昨夜的风波如同一场骤雨,席卷了整个丞相府,柳氏被终身禁足静心院,张妈妈被乱棍打死扔出府外,刘三杖责后逐出府门,府里的下人皆是人心惶惶,看向沈清辞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忌惮。如今晨光熹微,看似风平浪静,可沈清辞心中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后的短暂平静,柳氏倒了,柳家绝不会坐视不理,沈明玥也定会伺机报复,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小姐,二公子醒了,气色好了许多,还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呢。”晚晴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语气轻快了不少。

沈清辞闻言,眼底瞬间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方才的凝重散去大半:“是吗?太好了,我们立刻回清晖院。”

两人快步穿过庭院,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纷纷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视与怠慢。沈清辞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清晖院,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而是执掌丞相府中馈、手握实权的大小姐,这份威严,是用鲜血与算计换来的,容不得半分亵渎。

刚走进清晖院,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孩童声音,虽然依旧带着几分虚弱,却充满了活力。沈清辞快步走进正屋,只见沈清晏已经坐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锦被,脸色虽依旧有些苍白,却已褪去了昨日的青灰,眼神灵动,正对着床边的小丫鬟说话,看到沈清辞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依赖:“姐姐!”

“清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清辞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不再像昨日那般冰冷,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沈清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好多了,姐姐,刚才李大夫过来复诊,说我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压制住了,只要好好喝药,很快就能下床了。”

“那就好。”沈清辞笑着坐在床沿,拿起旁边的药碗,里面是刚熬好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来,先把药喝了,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沈清晏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眉头微微蹙起,露出几分抗拒的神色,却还是乖乖地张开嘴,任由沈清辞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进嘴里。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却没有吐出来,只是喝完后,委屈地看向沈清辞:“姐姐,药好苦。”

“苦就对了,苦药才能治病。”沈清辞笑着拿出一颗蜜饯,递到他嘴边,“来,吃颗蜜饯,就不苦了。”

沈清晏含住蜜饯,甜丝丝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口中的苦涩,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乖巧的小猫。沈清辞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这是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唯一的牵挂,只要清晏能平安健康,再多的风雨与算计,她都能扛过去。

就在这时,秦风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小姐,柳家派人来了,说是柳太傅的夫人,带着几位柳家的女眷,已经到府门口了,说是要来看望柳氏夫人。”

沈清辞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被寒意取代。果然,柳家的人来得这么快,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柳氏被禁足的事情,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柳夫人?”沈清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显然是平日里受够了柳氏与柳家的欺压,下意识地抓紧了沈清辞的衣袖。

沈清辞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别怕,有姐姐在,没人能伤害你。”说完,她看向秦风,语气冰冷而坚定,“告诉门房,就说嫡母柳氏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见客,请柳夫人与各位女眷回去吧。另外,加强府门的守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放入柳家的人。”

“是,小姐。”秦风应声,转身退了出去,脚步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晚晴看着沈清辞紧绷的侧脸,担忧地说道:“小姐,柳家势大,柳太傅更是当朝重臣,我们这样拒绝柳夫人,会不会得罪柳家?”

“得罪又如何?”沈清辞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柳氏毒害我与清晏,险些置我们于死地,柳家不来赔罪,反而上门兴师问罪,真当我沈清辞是好欺负的?今日若是让她们进来,她们定会借机闹事,逼迫父亲放出柳氏,到时候,我们姐弟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她心中清楚,柳家此次前来,绝非单纯的探望,而是带着施压的目的。柳氏是柳太傅的嫡女,如今被终身禁足,柳家颜面受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次前来,就是想借着柳家的权势,逼迫沈丞相改变主意,甚至可能会将矛头指向她,诬陷她苛待主母、谋害嫡母,败坏她的名声。

沈清晏虽然年幼,却也听懂了其中的利害,他紧紧握着沈清辞的手,语气坚定:“姐姐,我不怕柳家,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沈清辞心中一暖,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温柔而坚定:“好,姐姐会一直保护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怒骂声与护卫的劝阻声。沈清辞眉头一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府门口的方向,一群人正僵持着,为首的是一位穿着华贵、面容威严的中年妇人,想必就是柳太傅的夫人柳老夫人,她身边跟着几位衣着光鲜的女眷,正对着门房怒骂,语气嚣张跋扈。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我是柳太傅的夫人,是你们丞相府的亲家母,来看望我的女儿,你们也敢阻拦?赶紧让沈清辞出来见我!我倒要问问她,凭什么禁足我的女儿!”柳老夫人双手叉腰,声音尖利,带着浓浓的怒意,眼神凶狠地瞪着拦在面前的护卫,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护卫们虽然神色严肃,却依旧牢牢地守在门口,没有丝毫退让,秦风站在最前面,语气恭敬却坚定:“柳夫人息怒,大小姐说了,柳氏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见客,还请柳夫人回去,改日再来。”

“静养?我看是被沈清辞那个小贱人苛待了吧!”柳老夫人身边的一位年轻女眷开口,语气刻薄,“一个庶女,也敢骑在嫡母头上作威作福,禁足嫡母,真是无法无天!我看沈清辞就是个毒妇,谋害嫡母,苛待幼弟,这样的女人,就该被乱棍打死!”

这话一出,沈清辞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周身的气压骤降。她缓缓转过身,对晚晴吩咐道:“看好清晏,不准任何人进来。”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大步向外走去,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着凛冽的锋芒。

走到府门口,沈清辞站在回廊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口的柳老夫人一行人,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柳夫人好大的火气,不知我丞相府哪里得罪了柳家,让柳夫人如此动怒?”

柳老夫人抬头看到沈清辞,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像是要喷出火来,她指着沈清辞,怒声道:“沈清辞!你这个小贱人!竟敢禁足我的女儿!我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今日你若是不把我女儿放出来,我定要上金銮殿,告你一个苛待主母、谋害嫡母的罪名,让你身败名裂!”

沈清辞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柳夫人说话可要讲究证据,嫡母柳氏身患重病,需要静养,我只是按照父亲的吩咐,让她在静心院安心休养,何来禁足之说?倒是柳夫人,带着人闯我丞相府,辱骂于我,这就是柳家的家教?就是当朝太傅府的风范?”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穿透力,让柳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府里的下人,都在悄悄议论,看向柳家女眷的眼神带着几分鄙夷,柳老夫人顾及颜面,也不敢再像刚才那般嚣张,只是语气依旧强硬:“身患重病?我看是你苛待的!沈清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夺了我女儿的掌家之权,还处处针对她,如今更是将她禁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掌家之权是父亲交给我的,并非我巧取豪夺。”沈清辞眼神锐利,直视着柳老夫人,“至于嫡母为何需要静养,柳夫人若是真想知道,不如随我去书房,我倒是可以好好给柳夫人说说,嫡母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柳老夫人心中一动,隐约觉得不对劲,沈清辞如此镇定,显然是有恃无恐,难道柳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她转念一想,柳氏是柳家的嫡女,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一个庶女来处置,她冷哼一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倒要听听,我女儿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动干戈!”

“在这里说?”沈清辞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嫡母所做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有损柳家的颜面,柳夫人确定要在这里听?”

柳老夫人脸色一沉,心中的不安更甚,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我柳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人议论!你说!”

沈清辞不再废话,眼神一冷,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把昨日的证据拿过来,再让人把库房管事和李大夫请过来。”

很快,晚晴就带着药瓶、银钗与锦书走了过来,库房管事和李大夫也随后赶到。沈清辞拿起那瓶“牵机引”,走到门口,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柳夫人请看,这是从嫡母的心腹张妈妈床榻暗格里搜出来的毒药,名为‘牵机引’,性烈剧毒,长期服用可损伤心脉,致人油尽灯枯,且死后无迹可寻。库房管事可以作证,这瓶毒药是嫡母吩咐张妈妈,避开众人,偷偷从库房取走的。”

库房管事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回柳夫人,昨日午后,确实有一瓶编号为‘丙字叁柒’的‘牵机引’被人取走,当值丫鬟看到取药之人身形与张妈妈极为相似,且取药后径直前往杂役房方向。”

柳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强辩道:“不过是一瓶毒药,怎能证明是我女儿让取的?或许是张妈妈自己偷偷取的,与我女儿无关!”

“与嫡母无关?”沈清辞冷笑一声,拿起那支刻着“柳”字的银钗,“这是张妈妈塞钱给杂役刘三时,不小心掉落的银钗,钗头的东珠是南海进贡之物,府里只有嫡母、沈明玥小姐与张妈妈有资格佩戴,且钗身刻着柳家的姓氏,这难道也是巧合?”

她又拿起那封锦书,展开,递到柳老夫人面前:“这是从张妈妈的贴身香囊里搜出来的,上面的字迹是嫡母的亲笔,柳夫人常年与嫡母相处,总该认识她的字迹吧?上面写着,嫡母吩咐张妈妈,用‘牵机引’毒害我与二公子沈清晏,让我们母子身子亏空,不得与沈明玥争宠,事成之后,赏张妈妈白银百两、良田五亩。柳夫人,这白纸黑字,难道还能作假?”

锦书上的字迹娟秀清丽,确实是柳氏的亲笔,柳老夫人看得清清楚楚,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稳,身边的女眷连忙扶住她。周围的下人更是一片哗然,看向柳家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愤怒,没想到柳氏竟然如此歹毒,连年幼的二公子都不肯放过。

沈清辞没有停下,又看向李大夫:“李大夫,你说说,二公子沈清晏昨日为何突然晕倒?身体状况如何?”

李大夫躬身道:“回柳夫人,二公子昨日晕倒,是因为长期服用慢性毒药,导致心脉受损严重,气血亏虚。老夫以银针施针才暂时压制住毒性,如今虽无生命危险,却需要长期调理,能否彻底恢复,尚且未知。此毒与‘牵机引’的毒性完全吻合,足以证明二公子是中了‘牵机引’之毒。”

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狡辩。柳老夫人再也无法强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之前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慌乱与难堪。她身边的女眷们也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周围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般。

沈清辞看着柳老夫人狼狈的模样,语气冰冷:“柳夫人,嫡母心肠歹毒,为了让沈明玥独占宠爱,竟然不惜用如此阴毒的手段谋害庶子女,若不是我发现及时,我与清晏早已性命不保。父亲得知此事后,震怒不已,下令将嫡母禁足静心院,终身不得出院,这已经是从轻发落。柳家不仅不反思嫡母的过错,反而带着人上门兴师问罪,辱骂于我,难道柳家就是这样教导子女,就是这样看待人命的?”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浓浓的怒意,周围的下人纷纷附和,指责柳氏的歹毒与柳家的不讲理。柳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知道,今日之事,柳家彻底颜面尽失,再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兴师问罪。

“你、你胡说!我女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你陷害她!”柳老夫人依旧不肯认输,却语气虚弱,没有了丝毫底气。

“陷害?”沈清辞眼神一厉,“张妈妈已经招供,所有证据都指向嫡母,若是柳夫人不信,可以亲自去柴房审问张妈妈,哦,不对,张妈妈谋害主母与公子,罪该万死,昨日已经被父亲下令乱棍打死,扔出府外了。”

柳老夫人浑身一颤,彻底没了声音,瘫软在女眷的搀扶下,眼神空洞,显然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沈清辞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若是今日受害的是她与清晏,柳家绝不会有半分同情,如今不过是让她们尝尝颜面尽失的滋味,已经是手下留情。

“柳夫人,”沈清辞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威严,“嫡母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家法,也违背了人伦,父亲的惩罚已经是网开一面。柳家若是识趣,就该回去好好反思,约束族中子女,不要再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若是柳家再敢上门挑衅,或是试图干扰丞相府的内务,休怪我不客气!”

柳老夫人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挥了挥手,带着身边的女眷,狼狈地离开了丞相府,连头都不敢回。周围的下人看着她们的背影,发出一阵鄙夷的议论声,之前对柳家的畏惧,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沈清辞看着柳家众人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寒意未散。柳家虽然暂时退缩了,但绝不会就此罢休,今日的颜面尽失,只会让他们更加记恨自己,日后定然会伺机报复,或许会借助柳太傅的权势,在朝堂上给沈丞相施压,从而影响到她的处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