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中布局（2/2）
侍卫将沈清辞送到偏殿后，便守在了殿外，不许任何人靠近。挽翠连忙给沈清辞倒了一杯热茶，担忧地说道：“小姐，您真的要帮四皇子查案吗？这太危险了，太子中毒一案牵连甚广，稍有不慎，咱们就会万劫不复。”
沈清辞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驱散了些许寒意，她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坚定：“危险与机遇并存。我在侯府无依无靠，若想真正站稳脚跟，摆脱周氏和沈清柔的打压，就必须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四皇子是当前最有野心也最有实力的皇子，与他合作，虽然危险，却也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是小姐，四皇子心思深沉，您这样贸然与他合作，会不会被他利用？”挽翠依旧忧心忡忡。
“利用与被利用，本就是相互的。”沈清辞放下茶杯，目光锐利，“他利用我的才智查案，我利用他的势力谋求自保和发展。只要我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不卷入他的皇权争斗太深，便能趋利避害。况且，此案的真相，我也想查清楚。”
她总觉得，太子中毒一案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极为庞大。查明真相，不仅能得到萧煜的信任，更能让她看清京城各方势力的布局，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挽翠见沈清辞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只是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沈清辞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在这深宅大院，在这波诡云谲的京城，挽翠是她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侍卫的声音响起：“沈小姐，四皇子殿下派人送来了案件的卷宗，请您过目。”
“进来吧。”沈清辞说道。
一位内侍捧着一个青色的卷宗盒走了进来，对着沈清辞躬身行礼：“沈小姐，这是殿下命人整理的案件卷宗，里面记录了目前查到的所有线索，殿下请您仔细查看，若有发现，可随时派人通知他。”
“多谢公公。”沈清辞接过卷宗盒，示意挽翠拿出一两银子作为赏钱。
内侍接过赏钱，笑着谢过，便躬身退了出去。
沈清辞打开卷宗盒，将里面的卷宗一一取出，铺放在圆桌上。卷宗整理得极为细致，里面记录了太子今日的行踪、接触过的人员名单、所食之物的详细清单，以及太医对毒物的查验报告，甚至还有几位证人的口供记录。
沈清辞拿起卷宗，仔细地翻阅起来，目光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根据卷宗记录，太子今日辰时三刻抵达御花园，先是陪太后和皇后闲聊了片刻，随后便与几位宗室长辈交谈，期间饮用了内侍奉的茶水，并无异样。午时左右，太子与三皇子萧昀一同前往凉亭休息，萧昀给太子递了一盏果酒，太子只抿了一口，之后便坐在凉亭内休息。未时初，柳嫣然带着侍女路过凉亭，见太子神色略显疲惫，便递了一块芙蓉糕，太子接过食用后，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没过多久便腹痛倒地。
太医的查验报告显示，太子所中之毒是乌头毒与曼陀罗花粉的混合体。乌头毒剧毒无比，少量便可致命，且发作迅速；曼陀罗花粉虽不致命，却能让人脉象紊乱、精神恍惚，与乌头毒混合后，不仅会增强毒性，还会掩盖乌头毒的部分特性，让人难以第一时间判断出毒物种类。
茶水中检测出了乌头毒的痕迹，糕点中检测出了曼陀罗花粉，两种毒物来源不同，显然是有人精心设计。
沈清辞眉头微蹙，心中疑惑丛生。凶手为何要采用两种毒物混合的方式？若是单纯用乌头毒，直接下在茶水中，便能置太子于死地，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在糕点中加入曼陀罗花粉？
难道是为了混淆下毒的时间？让众人误以为毒物是在糕点中，或是在茶水中，从而转移视线？
还是说，下毒之人并非同一人，而是有两拨人同时想要太子的性命，只是恰好凑在了一起？
若是后者，那情况便更加复杂了。太子身为储君，树敌众多，想要他性命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四皇子、七皇子，甚至是朝中的某些大臣，都有可能。
沈清辞继续翻阅卷宗，目光落在了证人的口供上。一位侍奉太子的内侍说，今日太子的茶水是御膳房送来的，由那位小宫女奉上去的，期间并未经过其他人的手。另一位内侍则说，柳嫣然递糕点的时候，神色自然，并无异常，不像是事先知道糕点有毒的样子。
御膳房的宫人供称，今日的茶水和糕点都是按照惯例准备的，并无特殊之处，且都经过了严格的查验，不可能有毒。
所有的口供看似都合理，却又相互矛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线索，仿佛凶手是凭空出现，下毒之后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清辞放下卷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此案的关键，还是在于毒物的来源。乌头毒和曼陀罗花粉都不是寻常之物，尤其是曼陀罗花粉，极为罕见，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取。只要能查到这两种毒物的来源，便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曼陀罗花粉……”沈清辞低声呢喃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记得，去年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曼陀罗花性烈，花粉有迷幻之效，且不易种植，唯有皇家御苑和少数几位王公贵族的府邸中才有种植。
难道毒物是来自某位王公贵族的府邸？
若是如此，那范围便缩小了许多。京城中有曼陀罗花的府邸屈指可数，只要逐一排查，或许就能找到线索。
就在这时，殿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侍卫的声音响起：“沈小姐，四皇子殿下前来拜访。”
沈清辞心中一动，连忙起身：“请殿下进来。”
萧煜身着深蓝色锦袍，缓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与方才在主殿的威严截然不同。他目光扫过桌上的卷宗，笑着说道：“沈小姐倒是看得认真，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沈清辞躬身行礼：“见过殿下。臣女刚刚看完卷宗，心中有一些疑惑，正想向殿下请教。”
“哦？”萧煜挑眉，走到圆桌旁坐下，“沈小姐请讲。”
沈清辞也随之坐下，语气平静地说道：“殿下，根据卷宗记录，凶手采用了乌头毒和曼陀罗花粉混合的方式下毒，臣女不解，凶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若是单纯用乌头毒，足以置太子殿下于死地，何必还要添加曼陀罗花粉？”
萧煜端起挽翠刚沏好的茶水，浅啜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沈小姐果然聪慧，一眼便看出了关键。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或许，凶手是想混淆视听，让我们难以判断下毒的时间和方式，从而拖延查案的进度；又或许，是有两拨人同时想要太子的性命，只是恰好凑在了一起，各自下了毒。”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本王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能在皇宫的赏花宴上下毒，且做得如此隐蔽，显然是精心策划已久，凶手必然心思缜密，不会留下这么多破绽。添加曼陀罗花粉，大概率是为了掩盖乌头毒的气味，或是混淆毒物的种类，让我们无从查起。”
沈清辞点了点头，认同萧煜的分析：“殿下所言极是。除此之外，臣女认为，毒物的来源是此案的关键。乌头毒和曼陀罗花粉都不是寻常之物，尤其是曼陀罗花粉，极为罕见，寻常人根本无法获取。只要能查到这两种毒物的来源，便能找到突破口。”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萧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曼陀罗花只有皇家御苑和少数几位王公贵族的府邸中才有种植，本王已经派人去排查了。乌头毒虽然相对常见一些，但能拿到足以致命的剂量，且能悄无声息地带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