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1/2）

时间在一种近乎窒息的紧迫感中悄然流逝。每一天，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尸潮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驱使着“朔夜”和它的四位乘员，进行着最后的、疯狂的物资掠夺与据点强化。

穿着那身笔挺却已沾满灰尘油污的灰色制服，四人小组的行动效率被压榨到了极限。外出搜索的风险与日俱增。街道上那些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数量明显增多了，行动似乎也变得更加……焦躁？它们不再仅仅局限于阴暗的角落，更多地出现在开阔地带，嘶吼声也变得更加频繁和刺耳，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召唤或驱赶。

“朔夜”号每一次出动，都像是闯入了一个逐渐苏醒的蜂巢。原本可以轻松绕过的零星丧尸，现在往往聚集成小股，锲而不舍地追逐着引擎的轰鸣。三挺车载mg34机枪不得不更频繁地喷吐火舌，用昂贵的子弹在尸群中犁开一条通路。弹药消耗的速度让辉霜冽眼皮直跳，但为了带回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批材料，他只能咬着牙承受。

他们搜刮的目标也变得极其明确：最后一批用于封堵漏洞的钢板、所有能找到的燃油（无论品质，反正系统可以转化）、以及尽可能多的食物和饮用水。那些用于享受或者长期发展的物品，此刻都被无情地舍弃。生存，成了唯一的目的。

据点在这最后几天的疯狂加固下，彻底变了模样。一层和二层所有非必要的门窗都被用厚重的钢板和粗大的钢条从内部彻底焊死，墙体外部也用能找到的一切硬物进行了加固，虽然看起来斑驳丑陋，但防御力毋庸置疑。三楼及以上面向主干道的窗户，则化为了一个个致命的火力点，六挺mg34机枪被牢牢固定在最佳射击位置，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街道，旁边堆放着备用的弹链和枪管。

楼顶的平台也被利用起来，用沙袋（用找到的编织袋装满泥土）垒砌了简单的胸墙，作为最后的观测点和阻击阵地。王尔甚至尝试用找到的钢管和弹簧，制作了几具简陋的、可以投掷燃烧瓶的抛射器——虽然准头堪忧，但聊胜于无。

所有的物资都被集中储存在五楼相对安全的房间内，分门别类，便于取用。燃油被小心地存放在远离生活区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焊接的金属气味、火药味、以及一种越来越浓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就在预计尸潮抵达日期的前一天，变化发生了。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从何时开始，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铅灰色的厚重云雾。这云层压得很低，遮蔽了阳光，让整个天地间都陷入一种昏暗的暮色之中，明明还是白天，却给人一种黄昏已至的错觉。空气中流动的风也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和腐朽气息，温度似乎也下降了一些。

“看那边！”负责在楼顶警戒的凯卫尔突然用望远镜指向城市远方的天际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辉霜冽等人立刻爬上楼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地平线的尽头，那片铅灰色的云层之下，似乎有更加深沉的、如同墨汁般的“东西”在缓缓蠕动、汇聚，仿佛一片活动的、充满死亡气息的沼泽。即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和压抑感，还是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是它们……它们来了……”卡呐利喃喃道，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几分。

街道上，那些零散的丧尸变得更加狂躁，它们开始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移动，嘶吼声汇聚成一片模糊而令人心悸的背景噪音。整个城市，仿佛一个被惊动的蚁巢，所有的“工蚁”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