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齿轮转动，风暴前夕（1/2）

短暂的平静如同一层薄冰，覆盖在沸腾的岩浆之上。柏淋市在喘息，复兴要塞在舔舐伤口并内部争吵，而在更广阔的废土世界中，命运的齿轮正因这场局部战争而悄然加速转动。

王尔领导的“特种技术应用研究小组”在琳娜的协助下，进展神速。那些原本如同天书的能量武器残骸和护盾碎片，在琳娜那独特的感知能力“扫描”下，逐渐褪去了神秘的面纱。虽然完整的逆向工程依然遥不可及，但一系列极具价值的“弱点图谱”和“干扰参数”被提炼出来。

基于这些数据，几个小型但关键的实用项目快速上马：

· “蜂鸣器”电磁干扰吊舱：一种可以安装在坦克炮塔顶部或由单兵携带的简易装置。它能发射特定频谱的宽频电磁脉冲，虽然功率有限，持续时间短，且会暴露自身位置，但能在关键时刻干扰近距离“幽魂”或“猎杀者”机甲的传感器锁定、短暂紊乱其能量武器的预充能过程，甚至可能诱使其脆弱的能量护盾产生局部谐振波动。第一批二十套原型正在紧急生产中。

· “穿甲荆棘”特种弹头改进：针对琳娜探测出的、复兴要塞某些型号复合装甲的能量场强化薄弱点（通常在装甲板接缝、传感器开口周围），对现有的“柏淋-120”穿甲弹的弹头形状和着速进行了微调，并尝试在弹芯内掺入少量能微弱干扰能量场的稀有元素（从回收零件中提取）。虽然对正面最厚装甲依然效果有限，但对侧面、后部以及关节部位的毁伤概率预计能提升15%-20%。

· “铁毡”重型反应装甲块（试验型）：受“堡垒”战垒复合装甲结构启发，尝试用自产钢板、特种陶瓷和一层从报废能量武器中回收的、具有部分能量缓冲特性的晶格材料，制成可附加在坦克重点防护区域的外挂装甲模块。虽然沉重且成本高昂，但测试表明，其对能量武器射流的偏转和消融效果，远胜普通钢板。

这些技术突破虽然无法立刻形成压倒性优势，却像是一根根坚韧的钢丝，开始编织一张针对复兴要塞技术特点的防御与反制网络。每一分提升，都在增加柏淋士兵在下次遭遇时的生存几率和反击能力。

与此同时，卡呐利负责的“新血熔炉”训练营也如火如荼。他从老兵和“游隼”部队中抽调骨干担任教官，训练内容残酷而实用：如何在炮火覆盖下机动、如何识别和反击不同类型的复兴要塞步兵与机甲、如何与坦克协同、如何在绝境中布置诡雷和进行伏击。训练伤亡率不低，但熬出来的新兵，眼神中少了几分稚嫩，多了狼一般的狠厉和生存智慧。

辉霜冽则将更多精力投向了战略层面。凯卫尔的情报网络如同蜘蛛网般向外延伸，捕获着越来越多的信息碎片。

关于复兴要塞内部，分歧公开化的迹象越来越明显。激进派陈序在军事会议上公开指责后勤部门“拖沓无能”，未能为前线提供“决定性的武器支持”，矛头暗指务实派把控的资源委员会。而务实派则反唇相讥，拿出长长的物资消耗清单和东部边境日益严重的袭扰报告，质疑继续投入“无底洞”般的柏淋战事的明智性。最高委员会主席雷震的沉默，让这种争吵更显意味深长。有未经证实的消息称，陈序可能绕过委员会，直接调动了部分隶属于其技术总监管辖的、装备有最新试验型武器的“特种战术部队”前往东部，试图快速解决问题，挽回威望并证明激进路线的正确。

而关于“东部掠袭者”——现在情报中开始频繁出现一个代号“黑旗”——的轮廓也愈发清晰。他们并非散兵游勇，而是一个组织结构严密、战术风格凶狠诡异的军事化团体。其成员来源复杂，似乎吸纳了大量战前溃兵、技术流亡者以及对复兴要塞高压统治不满的幸存者。他们的装备确是“粗犷”与“先进”的诡异结合：既有改装过的战前枪械和载具，也确实配备了明显脱胎于复兴要塞技术、但做工粗糙、稳定性存疑的能量武器和单兵护盾。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术极其灵活，擅长利用复杂地形和天气进行长途渗透、闪电袭击和伏击，对复兴要塞依赖固定补给线和哨所体系的边防军造成了极大困扰。

“黑旗”的出现，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复兴要塞看似强大的侧腹。而他们使用的“山寨版”复兴要塞科技，更是触及了复兴要塞最敏感的技术垄断神经。有分析认为，“黑旗”背后可能有某个掌握了部分复兴要塞早期或外围技术资料、并具备一定工业能力的势力在支持，甚至可能就是复兴要塞内部某些失意派系或技术人员的“外逃作品”。

至于更北方的神秘势力，情报依旧稀少。只从极少数胆大包天、曾深入冰原的探险家口中，听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传说：移动的钢铁冰川堡垒、能在风雪中无声潜行的白色巨兽、以及交易中使用的、带有奇异生物活性特征的“有机金属”。复兴要塞似乎与其有过短暂而极不愉快的接触，损失了一支精锐侦察队后，便谨慎地保持了距离，并将那片区域划为“极高风险禁区”。

“我们的机会窗口，可能比预想的更复杂，也更短暂。”在一次核心层会议上，辉霜冽分析道，“复兴要塞被‘黑旗’牵制，内部不稳，这是我们巩固防御、积蓄力量的黄金时间。但‘黑旗’的存在，也意味着废土上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势力在挑战复兴要塞的秩序。我们必须加快步伐。”

他指向地图：“凯卫尔，加大对‘黑旗’活动区域的侦察力度，尝试寻找非直接接触的沟通渠道。我们不需要联盟，但需要了解他们的意图、规模和……他们与复兴要塞科技的真实关联。这或许能为我们未来的技术发展，甚至战略选择，提供新的思路。”

“王尔，你们小组的成果要加速实战化测试。‘蜂鸣器’优先配发给‘游隼’部队和一线反坦克小组。‘穿甲荆棘’改进弹优先供应给‘嫁接者’坦克。‘铁毡’装甲，先小批量生产，安装在几辆‘顽石’号t-55上进行战场实测。”

“卡呐利，训练不能停。另外，从你的‘游隼’和侦察兵里，挑选最顶尖的、擅长渗透和野外生存的人，组建一支代号‘夜枭’的秘密分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正面作战，而是深入敌后和边境地带，执行高风险的侦察、情报核实、以及……在必要时，进行非常规的接触或干扰行动。人员要绝对可靠，宁缺毋滥。”

卡呐利眼神一凛：“明白！我亲自去挑人。”

辉霜冽最后看向一直沉默旁听的琳娜。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和定向“工作”，她的气色好了一些，但那种非人的苍白感依旧，血色眼眸中的懵懂褪去不少，多了几分沉静和偶尔闪过的、对复杂事物（如能量流动）的思索神情。

“琳娜，”辉霜冽的语气温和但严肃，“你的能力对我们至关重要。接下来，除了继续协助王尔博士，我还需要你尝试做一件事。”

琳娜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

“尝试感知我们这座城市，柏淋市本身。”辉霜冽缓缓道，“不是感知具体的机器或人，而是……感知整座城市的‘能量流动’、‘结构张力’，或者任何你所能感觉到的、异于平常的东西。特别是我们的防御工事、能源节点、还有……系统本体可能存在的某种‘场’。”

辉霜冽有个隐约的猜想。琳娜的能力既然能“看清”精密的能量武器内部，或许也能感知到更宏观、更抽象的事物。在未来的高强度对抗中，提前发现己方防御体系的潜在薄弱点，或者感知到敌方某种隐秘的能量攻击（如大范围emp或未知的能量侵蚀），可能具有战略意义。甚至，或许能借此对系统的本质有更深的了解。

琳娜似懂非懂，但她能感受到辉霜冽话语中的重视和期待。她点了点头：“我……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