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沉默是五吨煤气罐的的气语（1/2）

撤回来的矿场守军被安置在柏淋市条件最好的区域——原机械厂改造的医疗区和心理疏导室。但肉体上的伤口容易愈合，精神上的创伤却难以磨灭。

噩梦、惊悸、莫名的恐惧感缠绕着这些曾经坚强的士兵和工人，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在白天听到稍大一点的噪音都会吓得跳起来，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空洞与惊惶。

汉斯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他变得沉默寡言，只有在辉霜冽等人前来探视时，才会断断续续、带着极大恐惧地重复那些零碎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细节：无声的滑动、撕裂金属的触须、黑暗中冰冷的注视、以及那挥之不去的铁锈与腐果的甜腻气味。

市政厅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窗外，是高炉燃烧的熊熊火光和叮当作响的锻造声，窗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对付不了它。”凯卫尔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干涩，“至少现在不行。汉斯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在矿区清理战中证明过自己。但在那个东西面前，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有效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它玩弄他们，像猫玩弄老鼠，摧毁他们的意志比摧毁他们的肉体更甚。”

王尔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刚刚完成对撤回来设备的最终检测报告：“物理破坏很小，主要是控制系统受到了强烈的、有针对性的电磁脉冲干扰。这种干扰模式很诡异，不像是自然现象，更像是一种……生物性的定向释放。而且，它对我们的通讯和观测设备有极强的压制效果，这意味着我们在夜间几乎无法有效锁定它。”

卡呐利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水杯乱晃：“难道就这么算了？矿场不要了？那些弟兄就白受罪了？妈的，开着‘铁砧’和‘暗影猎手’去跟它拼了！我就不信坦克主炮都轰不死它！”

“然后呢？”辉霜冽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冰冷，“像汉斯他们一样，在黑暗里变成瞎子、聋子，被它一个个拆掉我们的坦克，像拆玩具一样？最后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中被撕碎？”

卡呐利张了张嘴，颓然坐下，他知道辉霜冽说的是事实。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更让人窒息。

“它不是依靠数量或者蛮力的敌人。”辉霜冽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柏淋市，他的城市，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之地。“它是个猎人，一个擅长心理战和精神压迫的猎人。它懂得恐惧才是最强大的武器。常规的战术、我们现有的装备，在它面前效果极其有限，甚至可能适得其反，成为它新一轮折磨我们的工具。”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位兄弟，那眼神深处，不再是往日的吐槽与跳脱，而是一种属于领袖的、背负着沉重责任的决绝：“我们不能被它拖入它的节奏，不能跟它在黑暗里玩捉迷藏。我们必须……一次性，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怎么一次性解决？”王尔问道。

辉霜冽深吸一口气，吐出了一个词，一个沉重到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词：

“fab-5000。”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作为资深军迷，他们太清楚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fab-5000，苏联制造，重达五吨（5000公斤）的巨型高爆炸弹！它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航空炸弹，几乎是战略级别的武器！其装药量高达三千两百公斤以上！爆炸威力足以瞬间抹平一个街区，制造出深度超过二十米、直径近四十米的巨型弹坑！冲击波和热辐射能毁灭半径数百米内的一切生机！

这是纯粹的、极致的、不留任何余地的毁灭力量。

“系统商城里……有这东西？”卡呐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有。”辉霜冽肯定地回答，他早已查询过，“不仅仅是炸弹本身，还包括一次性的、能够安全投掷它的重型轰炸机召唤服务。全套价格……”他顿了顿，报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数字：“八万积分。”

“八万？！”凯卫尔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之前辛苦积攒，在完成复仇任务和“焦土计划”后，账户巅峰时期也才达到过十万积分出头，为了制造虎式、黑豹和招募王牌车组，几乎消耗殆尽。后来虽然靠着日常任务、资源回收和少量贸易有所积累，但距离八万这个天文数字，还差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这要攒到什么时候？”王尔喃喃道。

“所以，我们需要忍耐。”辉霜冽的声音斩钉截铁，“这不是软弱，是战略。停止一切非必要的积分消耗，暂停所有非核心的建设项目。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在最短的时间内，攒够八万积分，然后，用这五千公斤的‘答案’，把那个藏在黑暗里的噩梦，连同它盘踞的矿区，一起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这个决定无比艰难，意味着他们要放弃眼前很多发展的机会，意味着他们要忍受矿场被占、资源获取受限的困境，意味着他们要顶着内部可能出现的质疑和外部潜在的压力。但这也是唯一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用绝对的力量，去回应绝对的恐怖。

“我同意。”凯卫尔第一个表态，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与其用士兵的生命去填一个无底洞，不如集中力量，一击必杀。”

“妈的，干了！”卡呐利也豁出去了，“不就是攒钱吗！老子以后连系统提供的快乐水都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