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腐沼密辛（1/2）

墨渊跟随银面具人，穿过大厅，进入另一条更为隐秘、守卫也更森严的通道。沿途的墙壁上开始出现更多栩栩如生、甚至有些令人不适的蛇形浮雕，它们眼中镶嵌着发出幽光的宝石，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最终，他们来到一间更为隐秘的石室。这里更像是一个书房与实验室的结合体，四周是摆满各种诡异标本和古籍的书架，中央则是一个覆盖着黑布、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石台。空气中有一种陈旧羊皮纸和防腐药水混合的味道。

“坐。”银面具人指了指石台前的一张硬木椅。他自己则在石台后坐下，那双透过面具孔洞的眼睛，如同毒蛇般锁定墨渊。

“现在，说说你真正的‘需求’。”他声音低沉，“不要再用‘稳固心神’这种模糊的说辞。你需要对抗的‘侵蚀’，非同一般。我嗅到了……‘道蚀’的味道，虽然很淡，很特别。”

墨渊心中凛然。对方果然敏锐，直接点破了他最深的隐患。他知道，在这种老辣的角色面前，完全隐瞒已不可能，必须抛出部分真实，换取信任和信息。

他深吸一口气，刻意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半真半假）：

“大人明鉴。我……曾接触过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导致道基受损，心神时常被虚无与狂乱侵袭。寻常静心法门毫无用处，反而……适得其反。”

他避重就轻，隐瞒了观星台真相和赤烈碎片，只强调后果。

银面具人静静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石台桌面：“虚无与狂乱并存……有趣的症状。像是‘蚀心’的前兆，但又有些不同。更像是在心蚀的边缘，被强行注入了某种……外来的刺激？”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肉体，直视灵魂。

墨渊强作镇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转而问道：“大人，‘蚀心者’……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无药可救？”

银面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

“蚀心者？他们是失败的探索者，也是……珍贵的样本。”他缓缓说道，“追寻力量的道路上，总有蠢货会迷失。当信念无法承载所窥见的‘真实’，或者被更强大的‘真实’碾碎时，心蚀便发生了。轻者疯癫，重者……化为散播绝望的‘道孽顽石’。”

他话锋一转，盯着墨渊：“但蚀心并非终点。若能在那彻底的疯狂中，找到一丝奇特的‘平衡’，甚至……‘转化’，便能掌握一种迥异于常人的、直指本源的力量。我‘蛇窟’数百年来，一直在研究这种‘转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