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桃花坞,出发翻案(1/2)
天光大亮时,龙砚已将天枢带回的柳家旧案真卷宗、沈清辞藏着的玄字令牌与烧焦密信,整齐摆放在厅堂案几上,却唯独缺了李主事与鎏金阁勾结的关键密函。
他肩头的寒川玄铁剑还沾着昨夜的尘土与暗红血迹,指尖抚过剑鞘时,只剩刺骨的寒意与满心的崩溃自责。
他清晰记得的,只有被沈清辞用银针扎醒后的画面:自己握着染血的长剑,沈清辞捂着肩头浑身是血倒在面前,天枢浑身是伤地嘶吼,桃丫哭成了泪人。
至于被操控时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回的宅院、怎么伤的沈清辞,他一无所知——模糊的意识里,只有骨笛诡异的声响和蛊毒啃噬经脉的剧痛,再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段记忆。
陈老医昨夜看出他与张宇森均中了老版牵机引,开了解药叮嘱连夜熬制。
龙砚守着沈清辞醒来,见她气息平稳后,才勉强压下心头的自责整理证据,又让桃丫守着煎药喂给被控制的张宇森。
此刻听闻北侧院落有动静,想来是解药终于将张宇森唤醒了。
推开门,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沿,张宇森正扶着墙缓缓起身,脸色虽依旧苍白如纸,眼底却已褪去昨日的空洞麻木,多了几分清明。
他身上还穿着昨夜的夜行衣,领口沾着尘土与少许干涸的血迹,唇角仍残留着淡淡的血痕,见龙砚进来,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刚清醒的沙哑与疲惫:“龙砚公子……”
“你醒了?”龙砚快步上前扶住他,语气里难掩欣喜,却也带着同病相怜的沉重——他们都被那支骨笛操控过,都尝过意识被吞噬、醒来后只剩茫然与愧疚的绝望,“解药起效了就好,体内的蛊虫还疼吗?我只记得昨夜被骨笛催得浑身剧痛,之后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清辞已经倒在我面前,我的剑上全是她的血。”
张宇森闻言,疲惫地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我也是……只模糊记得骨笛声,还有浑身被虫啃咬的疼,再醒来就在这儿了。”
他顿了顿,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胸前的衣襟,指尖触到一个硬实的褶皱,心头一动,缓缓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折叠得极为整齐的泛黄纸笺,边角被汗水浸得微潮,纸面还沾着少许淡淡的血印,正是他昨夜从李主事府拼死带出的密函。
“这是……”龙砚接过密函,指尖触到纸笺上残留的体温,心中一沉,随即结合自己仅存的碎片记忆、醒来后的景象,以及苏清与水毒翁送回二人的线索,缓缓梳理出严丝合缝的推断:“昨夜我和苏烈大哥追着你的痕迹去了废弃粮栈,肯定中了李主事的圈套——那神秘人握着骨笛,先操控了你,又用笛声催发了我体内残留的蛊毒,把我也变成了傀儡。”
他声音低沉,眼底满是对昨夜的复盘与茫然:“我被操控后,应该是失去了自主意识,被那黑影逼着回了宅院……不然我不可能伤到清辞。而我离开后,粮栈里就只剩苏烈大哥独自缠斗,还要应付被操控的你,他双拳难敌四手,定然撑不住。但最后是苏清姑娘与水毒翁前辈,把你和昏迷的苏烈大哥送回了宅院——这就说明,在我被清辞用银针唤醒、苏烈大哥力竭昏迷的间隙,他们二人恰好赶到了粮栈。”
龙砚顿了顿,目光落在密函上,语气愈发笃定,每一句都与你提供的原文细节严丝合缝:“那神秘人武功狠戾,又精通牵机引操控,苏烈大哥孤身一人,既要对付他,又要顾忌被操控的你,根本没有胜算。水毒翁前辈精通毒术,能牵制神秘人的骨笛蛊音;苏清姑娘剑法凌厉,可正面阻拦他的攻势,二人联手,定然是击退了那吹骨笛的神秘人。”
“也正因如此,你怀中的密函才得以保全。”龙砚看向张宇森,语气带着几分庆幸,“你被操控时,潜意识里死死护着密函,双手一直攥着衣襟不肯松开;而神秘人被击退得仓促,根本来不及搜你的身夺函。苏清与水毒翁前辈救你们时,也定然留意到了你怀中的东西,特意护着带回了宅院。不然以那黑影的狠戾,绝不会留下这封能指证李主事的关键证据,更不会让你和苏烈大哥活着回来。”
张宇森盯着密函看了许久,混沌的眼底渐渐泛起一丝清晰的后怕,断断续续地拼凑着碎片般的过往:“我想起来了……我潜入李主事府找到密函,刚揣进怀里就被李主事和那黑影拦下,他一吹骨笛,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幸好……幸好密函还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节上还留着用力攥紧的痕迹,声音里满是庆幸,“多亏了苏清姑娘和水毒翁前辈,不然我和这封密函,恐怕都要落入鎏金阁手里了。”
龙砚轻轻颔首,愈发确信自己的推断无误——他虽不记得被操控时的事,却能通过“自己被骨笛操控”“苏烈独自缠斗”“苏清与水毒翁送回二人”这三个关键线索,精准还原昨夜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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