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桃花坞,神医来袭(1/2)

而另一边的昨夜,城郊宅院的烛火已燃得半残,龙砚抱着沈清辞跪在血泊里,指节因用力按着眼下的伤口而泛白,指腹死死抵着她失血不止的创口,指缝间的血越渗越多,连他的衣襟都被浸透。

他虽精通武艺,却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凭着本能死死按住伤口止血,脊背绷得笔直,像一尊守着珍宝的石像。

他深知沈清辞伤势极重,此刻若轻易挪动,定然会牵扯伤口、加重失血,哪怕地上冰冷刺骨,也绝不敢动她半分,只敢用自己的体温,轻轻裹着她单薄的身躯。

桃丫蹲在一旁,小手攥着皱巴巴的干净帕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慌里慌张地擦着沈清辞脸上的血迹,小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连碰都不敢碰她的伤口,细细软软地哭着问:“龙哥哥,沈姐姐中不中啊?天枢姐姐都去寻大夫了,咋还不回来嘞?俺怕……”

龙砚喉结滚动,通红的眼里满是慌乱与无助,却还是强撑着哑着嗓子安抚:“不怕,桃丫别怕,天枢姐姐很快就带着大夫回来,清辞她一定会没事的。”

话虽如此,他抱着沈清辞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感受着怀中人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好在天枢去得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院门外便传来她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喊:“龙砚!大夫来了!快让让!”

龙砚猛地抬头,只见天枢拽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快步进门,她肩头的伤口因奔跑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衣襟,却依旧死死攥着老者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

那老者正是陈老医——他显然是被天枢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头上的小帽歪到了耳后,身上的粗布长衫皱得像团揉过的咸菜,领口扣错了一颗扣子,一边衣襟耷拉着,露出里面半件打补丁的里衣,裤脚更是一只高一只低,趿拉着的布鞋甚至左右脚穿反了,脸上还印着浅浅的枕头褶皱印,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你这丫头,慢点儿!老夫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这么拽!半夜三更的,火急火燎的,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老夫刚梦到啃酱肘子,还差一口就到嘴了……”

可当他被天枢拽到院中央,看清龙砚怀里脸色惨白、肩头渗血的沈清辞,以及满地干涸的血迹时,瞬间收敛了睡意,脚步也稳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吹了吹翘起来的几根呆毛,故作不满地瞪着天枢:“你这丫头,倒是会挑时候!老夫这把老骨头,刚暖热被窝就被你拽出来,衣服都没穿整齐,这要是冻着了,谁来救你们这些伤号?”

“大夫,求您救救她!”龙砚见陈老医走近,忙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怀里气息微弱的沈清辞,“她被剑所伤,流了好多血,我……我不敢挪动她,怕一动就扯裂伤口,让她更难受,您快看看她!”

他说话时,手臂依旧稳稳地托着沈清辞的后背与腿弯,连指尖都在轻轻颤抖,眼底满是恳求与慌乱,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凛然,只剩手足无措的焦灼。

陈老医闻言,也不再抱怨,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一番沈清辞的伤势,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指尖搭在她腕上片刻后,眉头拧成了疙瘩,却对着龙砚点了点头:“你倒是心思细,幸好没动她!这姑娘剑伤深及肌理,气血本就虚耗严重,贸然挪动定然出事。你先稳稳抱着,老夫用银针封住她伤口周遭经脉,既能止血又能稳住气血,等针效散开,再抱回房里休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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