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懒得杀人（2/2）

心念电转间，江小年改变了主意。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声音也带上了些许“颤抖”：“各……各位好汉！我……我就是个投亲的，身上就几块大洋……船留给我，放我一条生路吧！”说着，他作势要去掏怀里的钱袋。

刀疤脸见他服软，更是得意：“算你识相！快点！”

就在所有匪徒的注意力都被他掏钱的动作吸引的刹那——

江小年动了！

他并非向前冲，而是猛地向后一仰身，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般，直接翻入了浑浊的泽水之中！噗通一声，水花微溅，身影瞬间被芦苇根部和浑浊的水体吞没。

“妈的！想跑？！”刀疤脸一愣，随即大怒，“给老子下水抓……”他“住”字还没出口，就听到……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侧后方的浓雾中袭来！

持鸟铳的那名匪徒应声惨叫，手腕被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细长芦苇杆刺穿，鸟铳“哐当”掉在船板上！

“什么人？！”

“有埋伏！”

众匪徒顿时一阵慌乱，惊恐地望向芦苇深处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而此刻，潜入水中的江小年，正凭借着一口悠长的内息，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游向刚才亮光闪过的方向。水中视线极差，但他能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一条更加隐蔽的水道。

果然，穿过一片密集的芦苇根系，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仅容一舟通过的狭窄水道，水流方向也与外面略有不同。他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回头望去，只听见外面匪徒们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胡乱拍打水面的声音，却无人敢深入这片更加诡异的区域。

而他刚才翻下水时用脚巧妙地将小船蹬向了这个方向，这时也精准地来到他的身边。他爬了上去，重新掌控了小船。没有理会身后的喧嚣，他循着这条隐秘水道，向前划去。

行不多远，前方雾气似乎淡了一些。而在水道一侧的泥滩上，他再次看到了那点微光——竟是一盏造型古朴、玻璃罩上刻着奇异符文的防风油灯，被悬挂在一根歪斜插入淤泥的竹竿上，灯焰如豆，在浓雾中顽强地散发着昏黄而稳定的光芒。

灯下泥滩，还用石子摆着一个箭头形状的标记，指向水道的更深处。

江小年看着那盏灯和标记，心中明了。方才那解围的一击，以及此刻的指引，绝非偶然。

是那渔村的老者？还是……玄禺居士本人？

他不再犹豫，驾着小舟，沿着灯火与箭头指引的方向，向着大泽最深、最神秘之处，缓缓驶去。身后的迷雾与匪徒的喧嚣渐渐远去，前方等待他的，不知是柳暗花明，还是更深的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