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龙魂秘境现世（2/2）
“这就是……现场报名制？”苏巧巧眯眼看着最近一道门口涌出的觉醒者小队，“说来就来？”
“天家没有禁止他们进入。”镜流璃寒语气依旧平淡，“整个秘境没有设置筛选，他们只要有传送点权限，就能直接申请入境。”
“换句话说，这现在是个开放式爬塔竞技场？”张东宇扫了一眼人群，“我怎么看见西洲那边的七阶疯子都来了。”
“还有你以前的老熟人。”殷珩雪饶有兴趣地提醒。
话音未落，一道高大壮硕的身影从东南方向魂力光门中踏出，一双铁靴踏得地面“咚咚”作响，魂链外显，气息强横。
“喂，张东宇！”那人一边伸展胳膊，一边咧嘴，“你们也来了啊！走走走，一起组个队？”
张东宇头皮发紧：“……我刚才是不是说过这人疯了？”
苏巧巧目光一凝：“你这是哪个阶段得罪的人？命格上写的克友？”
“他叫宗昊，天玄战营的九试队长。”张东宇叹了口气，“上次我们合作演习，他差点把我扔进反向封印阵里，说‘看看能不能弹出一枚魂弹’。”
镜流璃寒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表示不想和“魂弹实验品”站太近。
“东宇！”宗昊气势如虹地扑了过来，一只胳膊几乎要搭在他肩上，“你看，这秘境这么大，你一个人扛肯定累，不如我们结个队，我抗前锋，你打核心，完美组合！”
“你抗我打？”张东宇嘴角抽搐，“上次也是你抗我打，结果我被打了你扛跑了。”
“那不是经验问题嘛！”宗昊毫不在意，“这次我改进了战术！只前进不回头！”
“那你确定你抗得住前面有几个机关？”
“机关不是拿来踩的吗？！”宗昊满脸豪气，“就像修炼路上的石头，要踩碎它，才能走得更稳当。”
张东宇认真看着他，缓缓道：“你这是想把石头踩碎，还是想被石头踩碎？”
苏巧巧见状憋笑，一边悄悄拉着镜流璃寒和殷珩雪退后两步：“你们说这哥们能走到第几阶？”
镜流璃寒冷静分析：“他可能会先走到前门的石柱那里，然后被石柱卡住。”
“你是说物理意义上的卡住？”殷珩雪歪头。
“他太壮了。”镜流璃寒点头，“过门洞会擦壁触发机关。”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觉醒者陆续进入。
有人身穿各地觉醒者公会的制式服装，肩章上刻有特殊的晋级印记；也有自由修炼者散人出身，结成小队彼此照应。每个人的气息都不弱于四阶，大多集中在五阶到七阶之间，显然都对这次秘境的“晋升机会”抱有极大期待。
其中不乏天家麾下中层战队、律法部授权分支成员、甚至几个来自北境游猎部族的特殊觉醒者，他们以图腾和灵魂契纹为识，在人群中极其醒目。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试炼场。”张东宇环顾四周，低声对几人道，“它正在吸引‘足够多的样本’。”
“你是说……它在筛选？”殷珩雪的眼神轻轻一动。
“不。”苏巧巧神色微变，“它在记录。”
“观察每一个进入者的魂链波动、阶梯行为、反应动作……这些数据太像梦核系统的副分析层了。”
镜流璃寒盯着远方那看不见尽头的台阶，声音冷冽：“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阻拦。但我可以确认——每一个试图强行跳跃阶梯的人，最后都被重构空间弹出。”
“它希望你一步一步走，亲自走完每一级。”张东宇轻声总结，“走得越多，它越了解你。”
而在远处主阶核心区域，一枚不显眼的魂石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着。
它没有实体，却将所有参与者的路径轨迹静静记录。
甚至包括宗昊这种“战术猛冲型”的踏点方式，也被记录为：“偏轴行为——可参考投放点分布样本”。
从未有人怀疑这是陷阱。
因为这一切，看起来都太自然了。
也许正因如此——才显得危险。
四人彼此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他们不是唯一进入秘境的队伍，但他们，或许是少数愿意“边走边怀疑”的人
——“等等，我怎么看见那边有两个熟人？”
——“这秘境不是觉醒者专属吗？她们怎么也能混进来？”
——“大概是系统……自动放水了？”
——“不排除她俩是系统漏洞本人。”
——“你看那个人，走第三步的时候魂链频率乱了。”
——“他下一步要爆了。五秒后机关刺起。”
——“我赌他会喊救命。”
——“他会喊妈的。”
初阶试炼区域外圈。
苏巧巧刚从宗昊的“抱团修炼”建议里逃出生天，转身还没喘口气，就在队伍密集处看见两张本不该出现的面孔。
“……她们怎么来了？”
张东宇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当场陷入沉默。
苏言，穿着一身得体的云纹素衣，手中拿着一只数据记录笔，正在轻声对身边的张知见讲解秘境的魂力分布：“你看这条线，是不是像极了梦核副构层的能量引导线？”
张知见戴着墨镜，嘴角咬着一根灵果干，拖着懒散步伐走在青铜石板上，冷笑一声：“什么副构层？我看就是某人闲得无聊拿整张副本来复习课设结构图。”
“你们……”张东宇艰难地张了张口，“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苏言温柔一笑，眼角流露一丝无辜，“外圈数据权限结构有漏洞，我们顺手写了个进场申请。”
“你们篡改梦核参数了？”苏巧巧下巴差点掉地上，“你们还真是‘系统造物’本尊。”
“不是篡改，是呼应。”苏言一边走，一边轻轻抬手，空气中浮现出一排排梦核运算符号，“我们本身就在系统副权限链上，只是以观察者姿态入场。并未获得试炼资格。”
“也就是说……”镜流璃寒目光一闪，“你们能进来，但不能挑战？”
“也不能晋升。”苏言很诚实，“我们没有龙魂结构，也不被系统视为觉醒者。只是这秘境一旦激活，本身的数据反馈通道会自动对我和知见开放，我们当然不能错过第一手观察资料。”
“说得好听。”张知见把灵果干一甩，“你不就是一听张东宇要进来，连主控层视频都不看了直接跳副本。”
“我是来观察。”苏言一脸端庄，“观察张东宇是否在这种高度不确定性试炼中存在魂链紊乱、意志松动或情绪异常。”
“观察你大爷。”张知见撇嘴，“你进来那会儿，还在说‘若他在阶梯中负伤，我是否该以灵息驱散魂压以助他前行’。”
苏言轻咳一声，装作没听见。
苏巧巧已经气到笑出声：“行啊你们俩，现在跑副本比我们还快。”
张东宇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们确定不会干扰到试炼秩序？”
“不会。”苏言立刻回复，“我已经屏蔽了梦核主动反向呼应机制，我们的存在会被默认为‘背景观察员’，理论上是不可见的。”
“理论上。”张知见冷不丁补刀，“实际上一堆人已经在看我们了。”
确实，自从两人进入区域后，不少觉醒者都投来异样目光。
——一是这两人看着不像觉醒者，魂链波动寂静如水；
——二是她们不仅不紧张，还边走边聊天，甚至还有余裕点评机关设计。
“你说这个阶梯上浮雕的龙牙，有点像前主控层第三试验室的通风格栅吧？”
“嗯，不过那边是为了散热，这里应该是为了释放魂压。”
“那你说要不要拆一块下来看看结构？”
“等没人的时候吧。”
“你们……真的不是来搞事的？”殷珩雪试探性地问。
苏言温柔一笑：“不，我是来认真观察这个秘境的运行逻辑。”
张知见斜睨她一眼：“她来观察，你来干嘛？”
“我？”张知见咧嘴一笑，“我来挑刺的。”
一群人顿时脑门跳了两根青筋。
“你别乱来啊！”苏巧巧立刻阻止，“我们这次是长线探索，不是让你给副本送刀片的！”
“放心，我不会乱动。”张知见笑得贼兮兮，“我只看看哪些地方过于精细……顺手拿来对着骁的残魂构造做点推理。”
“这地方和骁无关。”张东宇立刻否定。
“表面无关。”张知见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但它构造得太‘对梦核系统胃口’了。虽然它自称是觉醒者先贤留下的遗迹，可我总觉得，它比梦核本体还熟练地‘塑造’灵魂阶梯这件事。”
“你是说……”苏巧巧神情一顿。
“我什么都没说。”张知见笑着抬起手，“我只是顺路看了看，结果突然就看到它的结构像极了某位疑似越界的意识体喜欢用的那种‘循环唤醒式平台’。”
“……你这已经不是挑刺，是把人脑补到审判席上了。”
“我只是比较擅长写脚本的副梦核罢了。”张知见无辜耸肩。
“别听她胡说。”苏言拦了一句，“我们真的只是观察。该你们上的试炼，我们一项不干涉。”
“我信你个鬼。”苏巧巧叹了口气，“那你俩接下来怎么办？跟我们后面躲着看？”
“我在外围开个分析空间。”苏言举起灵笔，“记录你们的魂链反馈。”
“我看你就是想蹲张东宇。”
“错，我想蹲整个试炼。”苏言语气温柔坚定。
于是，就在众觉醒者小队紧锣密鼓准备冲击初阶机关之时，某个“数据观察员与毒舌副梦核”的组合，悄悄开辟了一个浮空灵台，坐在台阶上方第三十度观测点处，一边记录，一边评价：
五秒后。
那人果然喊了。
“……妈的！谁踩到机关了！？”
苏言轻叹一口气：“数据宝贵，但情绪更真实。”
张知见懒懒地补刀：“有些机关不是让你破的，是让你喊的。”
而张东宇、苏巧巧等人已经开始准备正式踏入第一道机关层。
试炼之门即将开启，观察者已就位，记录器已激活。
整个秘境，开始真正地“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