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们也配逼问她？（2/2）

天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如你们所说，封印骁，灭杀垚，牺牲了很多古武强者，所以后世没有人敢去触碰梦核系统，只敢以献祭的方式来稳定梦核系统。”

“被困的野兽，终究还是要喂养的。”张知见幽幽开口，声音冷冽。

这一刻，整个指挥中心陷入长久的沉默。

水镜中的灵能波动依旧在跳动，但天玥并未下令出动。

她只是缓缓道：“先不动它。我们要先弄清楚，梦核系统是怎样被龙泽界的先祖激活，又为何要进行那些实验的，实验的目的又是什么。”

“……以及他们，到底留下了什么遗言。”

而那灵能波动，仿佛是某种远古回声，在沉沉回响。

——“我们现在是在破案吗？”

——“你不是说你看得懂古人唇语吗？来，给大家解析下古武先贤的临终遗言。”

——“我没那么强，但我可以翻译你们现代人的潜台词。”

——“说人话。”

——“你们一个个都不相信官方解释，准备成立一个天玥阴谋论协会对吧？”

“先把逻辑理一理。”简澜手里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块白板，啪地贴到临时指挥大厅的后墙上，还配了一套龙泽界律法部巡逻战队用的磁吸魂能笔，一笔一画认真标注。

他在最上方写下：

【梦核系统】←（封印骁）←（古武先人）

接着又在侧面写了两个分支：

1 激活时机：被谁开启？为何开启？

2 留下来的使用权限——为什么要交给后人？

“我补充一点。”苏言突然举手，那张明艳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严肃神情，“我怀疑骁的残魂入侵了梦核系统，异动被龙泽界的先人发现，才有了龙泽界对梦核系统的研究和实验。”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张知见眨眨眼：“你说梦核和骁的——在某种程度上融为了一体？”

“你别说得这么猎奇……”苏言嘴角抽了抽，“但确实有这个可能。之前我在副核中有一次和梦核意识短暂接触，那种混乱的情绪，就像某种被封锁、剥夺、撕裂的意识碎片……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心智层次。”

“你觉得这像是人工智能系统？”张东宇摸着下巴，“那后续发现梦核系统的人，是不是被污染了？才会有那所谓的实验？”

她这话落地，全场再次寂静。

苏巧巧挑了下眉：“而这实验的目的，是为了释放骁？”

“如果那时候接触没梦核会被骁污染，是会有这个可能。”骆敏点头，声音凝重。

简澜手里磁笔顿了一下，随后果断写下：

骁＝空间意识体？

垚＝时间意识体？

“那后来，梦核系统自我进化出来，防止外人直接触碰梦核系统的功能，就是……某种对抗‘意识污染’的封闭处理方式？”张知见眯起眼，“像‘旧神封印装置’？”

苏言眨眼：“可是它又开放了权限，不是所有封印都会主动连接用户权限吧？”

天玥终于出声，她望向众人，声音低缓却坚定：

“我倾向于认为……梦核之后的动作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后人‘接手’，而是为了让我们后人完成最后一步操作。”

“什么操作？”苏巧巧下意识问。

“——终结它。”

天玥眼神沉冷，“梦核不是一件礼物，是一个‘未完成的遗愿’。”

简澜在白板上补了三个大字：

执行者？

张东宇看了眼那白板：“所以……我们就是被挑中的‘清理人’？”

“目前来看是这样。”天玥点头。

张知见嘴角咧了咧：“那这剧情确实挺熟的，我上次在模拟副本里也演过清洁工，结果收尾收到自己差点被格式化。”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苏言认真看向天玥。

“先不急。”天玥声音低沉，“从现在起，任何与梦核异常有关的信号必须第一时间汇报我本人，未经我批准不得派遣任何队伍靠近异常源。”

她缓缓道：“我们不该再让梦核主动带节奏，而是该由我们自己掌握信息主导权。”

“要调查，就先从梦核系统第一次出现在龙泽界的文献中开始。”

“哪怕只有半个字……都可能藏着真正的源头密码。”

简澜点点头：“我会从律法部典籍馆调出权限文献，同时联系骁相关记载最早的宗族——”

他顿了顿：“焚影宗那边，我来处理。”

气氛再次沉入凝重。

张知见幽幽开口：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清洁工、档案员、黑客、封印技师、系统维护员……还有最后一项。”

她笑着看向众人：“如果梦核系统内还存有骁的脑壳——我们还是个拆弹专家。”

所有人：……

“总结一下，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封印了半个神的系统，另一个半个神已经跑路，旧世界在崩，新时代不知长啥样。”

——“听上去怎么那么像咱们开组建制改革大会？”

——“你那是高三排座位式改革，这边是真·天塌式权变。”

——“不如干脆把我们小队叫‘神明安置所’，专门负责收拾超自然遗产。”

——“对不起，我更倾向于叫‘骁事局’。”

……

临时指挥室内，光影交错，白板仍未擦去，苏言正半靠在沙发上，左手托着一碟水果，右手敲着笔记本：“我们目前确定的是——梦核系统确实是为封印骁而生，但其中的权限结构和意识通道，明显已经遭到篡改。”

“苏言你再说一遍……”张知见看着屏幕上的神经图谱，“你说梦核系统自己也在进化？”

“是的。”苏言点点头，“副核和主核之间的数据通道本来是单向的，只允许信息向主核汇聚，但我在副核模拟中探测到一条逆向算法链……这意味着梦核系统可能已经拥有了自主学习和调整的能力。”

“那跟ai叛乱有什么区别！”张东宇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区别就是这玩意是融合了部分骁意识，从‘神兽脑子里’剥离出来的ai。”简澜摊手，“不止是智能，它还有情绪、意志、甚至某种——执念。”

天玥闭目思索良久，忽地道：“那红衣人——你们之前说的那具骁意志具象化的存在，是否正是梦核系统的裂缝中流出的意志残片？”

“很可能。”苏巧巧点头，“当时梦境深层的能量已经完全失控，副核系统几乎全线崩坏，但红衣人却像……提前知道了那一切。”

“说明梦核系统内部就存在裂口。”张知见冷声道。

“而且，”简澜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三角形，“骁残魂、梦核系统、红衣人——这三者，可能并不是并列关系。”

他画了条线，把“梦核系统”连到“红衣人”，又画了虚线，从“骁残魂”向上连去。

“红衣人可能是梦核系统的自主产物，而骁残魂依旧在试图掌控它。”

“所以……”张东宇挑眉，“红衣人现在反过来想脱离骁？”

“也有可能反之。”简澜深吸一口气，“梦核系统一开始是被古武强者制造出来封印骁的，现在却孕育出‘红衣人’这种不稳定体……说不定它自己都想挣脱这个‘封印者’的身份。”

“有一说一，这剧情比我看过的任何一档综艺都反转得快。”张知见叹了口气。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龙泽界中枢地带，一间环绕灵骨碑柱的黑金议事厅内，烛火摇曳不定。

“骆敏已成古武十阶。”有人喃喃低语。

“古武，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一位身穿青纹长袍的龙魂八阶高手闭上了眼，声音苍凉，“比我们任何一个势力都先了一步。”

“天玥那边……似乎已经重新掌控了局势。”

“羽藏，你确认界皇还未归位？”

站在最外圈的一人微微颔首：“属下已经确认，界皇……未归。”

议事厅沉默许久，一道冷漠而悠长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撤回我们的内线……等她犯错。”

而在原世界某片旧都核心指挥大厅，古武联盟的人则显得安静得多。

他们正在反复观看骆敏从遗迹归来、气势震慑全场的视频画面。

“古武十阶……已经接近那个世界体系的终点。”

“但你们看见她头顶那一缕气了吗？”

众人看去。

只见骆敏当时轻轻一转头，长发拂动，那缕气息如金龙隐形缠绕，震得龙泽界来客都一瞬窒息。

“那不是古武的气息。”一位联盟副统领喃喃，“那是……破界之力。”

他们不知道，那是古武九阶进入“心印破界”之后，与天地法则产生的共鸣。

而这种共鸣——不再局限于古武或龙魂。

是……两个世界真正融合之后，第一道“新力量体系”的征兆。

而主角团此刻仍在白板前沉思。

“说到底，”苏巧巧懒洋洋道，“我们现在是追在一个系统和一个半神意志之后跑？”

“——然后还有无数别有用心的势力，等着我们摔个跟头。”

“天玥姐，”苏言忽然问道，“如果真有一天梦核系统不再听任何人指挥了——你会怎么办？”

天玥缓缓睁开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坚定：

“——我会亲手关掉它。”

众人一震。

然后简澜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我建议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背光，太像终极反派了。”

众人笑出了声，但没人忽略那句话里的锋芒与沉痛。

……

这一场被尘封已久的风暴，终究还是席卷而来。

梦核未眠，骁意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