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骁与垚降临之夜（1/2）

——“继承者已选，梦将重启？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我要背锅？”

——“别说了，我背都背了好几章了。”

——“我倒是想选，但能不能别让我选‘在场唯一活口’这个结局？”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在看录像，而是在被录像。”

——“我建议张东宇你马上打断这梦核的频道，要不等会你又要裸着从床上醒来。”

天空，从深蓝骤然坠入血红。

那是无法描述的色彩，不是火焰，不是霞光，而是一种被空间本身咀嚼之后泼洒出来的扭曲之色，如同整个宇宙在反噬自身。

四人并肩站在远古战场的高处，一眼望去，血色大地尽头，两头堪称“规则颠覆体”的生物，仍然在肆虐不止。

左侧，那头名为“骁”的巨兽已然显现半身，其躯如鲲鱼，却长满仿若虫翅般的纵向骨刺，鳞甲间裂缝中不断漏出空间裂痕，光线靠近即被撕碎、吞噬，如吞噬一整片星海。

右侧，则是“垚”——那头曾在古武者梦中反复显现的存在，它的身体无法聚焦，仿佛每一眼看去，时间都会被跳跃与折叠。它静止时是山岳，行动时却比闪电还快，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扭曲整个时间轴。

“它们……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吗？”苏言低声喃喃，神识竟也出现了模糊错位的迹象。

“如果这个是过去，那我们现在就是在回溯宇宙最不该回溯的片段。”张知见皱眉，手指掐出一道防护灵阵，却瞬间被梦境环境吞噬殆尽。

在她们脚下，那些曾在议会中肃穆决议的古武者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折损大半，余下的古武者列成阵势，更多的古武者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后来的顶尖强者一言不发地以生命去换取哪怕是只是一息的时间。

一座巨大阵图正在天地间勾勒成型，以数千人血脉为墨，以十余位九阶强者为引。

阵中心，正是那块无数古武强者以生命换来些许时间才构筑成的“梦核原石”。

它正被构建为一个立方体般的异构球核，内部不断坍缩与扩展，仿佛是在模拟“骁”与“垚”的空间与时间特性。

钧站在最中央，血液沿着手臂不断注入梦核原石之中，阵法内灵光四起。

“阵起！梦构锁界，三息之内，将骁、垚纳入梦中！！”

随着他一声喝令，十数位阵法宗师同时爆发魂力，整个天空仿佛被生生扭曲成了一张幕布。

那一刻，风停了，时间停了，连众人的心跳，也仿佛在那短短三息中凝固。

第一息：骁的长须贯穿阵法防护，已然刺穿三位护阵者的胸口，他们倒下时，没有一滴血溅出，仿佛被空间彻底吞没。

第二息：垚迈出一步，时间陡然闪现十多个幻影，它出现在三十个位置，将整条防线撕碎一半。

第三息：钧将自己的灵魂全部注入梦核原石，咆哮着把骁与垚所在的整片区域——整个天空——封入一个不断塌缩的梦境空间。

“合！！”

——轰！！！

整个大地猛然震颤，如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将四人炸得神识外溢，几乎要被剥离梦核副本。

“别退！！”骆敏强行稳定周身魂力，她已经模糊看到了梦核雏形完成的一刻——

那是一座光与暗交织的囚笼，形似核桃，中央有光，四周皆影，骁与垚同时被吸入其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挣扎。

而那挣扎的力量，正是构成“梦核系统自主意识”的源头。

“原来……原来它们被关进的是这么一个地方。”张东宇咬紧牙，“那我们现在的梦核系统，就是从这里开始失控的？”

“不是失控，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控制住。”苏言神色苍白，“这不是封印，这是——押注。”

梦核建立的瞬间，大地崩塌，古武者魂飞魄散，十三位主控者的意识，被彻底分裂进梦核之中。

也就在此刻，四人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力量卷住，拉离了这段记忆片段。

“接下来我们会看到什么？”张知见在半空翻滚时问。

“可能……是梦核第一次失控的瞬间？”张东宇沉声回答。

“也可能是……骁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骆敏闭上眼睛。

而四人坠入的方向，是梦核早期碎片寄宿者的残魂世界——

一个血色的梦，正缓缓苏醒。

——“说好的关进笼子呢？这梦核不是笼子，是反锁的房门，钥匙丢了！”

——“我们现在这是梦中梦？还是梦核的梦？”

——“我觉得咱们这几个，要么是系统故障触发的日志查看者，要么是被认定成垃圾数据清理员。”

——“你清你清，让我做崩坏守夜人我可不干！”

——“话说回来，骁和垚现在被封印住了，那这系统还能出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儿——你试试用崩坏级能量当系统核心，看它稳不稳。”

光线骤然扭曲，一道幽暗空间裂缝吞没四人。

等再次站稳时，四人已置身于另一场景之中：这是一座与前面宏大战争截然不同的地方——冷寂、幽深、仿佛被时间遗忘。

天地昏黄、宛如泥潭，废墟之下，一个规模庞大的祭坛残迹正缓缓释放暗淡魂光，魂光中交错着人类的哭喊与低语，一只黑色双瞳正缓缓睁开。

苏言脸色一变：“这里的梦核系统……已经醒了？”

“不对。”骆敏眉头紧锁，“这是……梦核初次暴走的现场。”

他们四周的场景，是早期梦核系统寄宿世界的构建残影。

当年封印骁与垚后，梦核最初被用来“培养替代者”与“轮替压制系统”，分裂十三道意志核心控制不同梦境碎片区域，由古武强者的后裔管理维护。

然而此刻，碎片区域正被一种莫名意志腐蚀。

张知见观察片刻，凝声道：“这是骁的意识在发酵。”

“可封印不是成功了？”张东宇疑惑。

“成功归成功，骁和垚是被梦核困住了，但梦核的构成……本质上就是用他们的力量打造的系统。你用毒药炼丹，那丹药还能指望无毒？”

前方，一个女子虚影猛然出现在梦境裂缝边缘。

她披着断裂的祭服，面色平静，但眼神中早已无光，只剩机械重复的祈祷：

“梦核——是吾等希望，亦是吾等绝望……”

“神明已眠，故我将成为新的意志……”

轰——！

她身后出现一道巨大的梦核裂纹，从那裂纹中，一只似骁似垚的混合巨影，猛然钻出，瞬间将她吞噬！

骆敏脸色大变：“这是梦核第一次反噬的节点！她是第一个核心意志接替者……但失败了，被骁和垚的意识吞了！”

“吞完一个，就会换下一个……”张东宇眼神一凛。

——在梦核早期，每一位意志替代者都要承受源核中的“原罪考验”。

骁与垚的残存意志，就是这些原罪的根源。

系统试图将他们关住，抽取力量使用，但反而让他们变成了系统的梦魇源头——每一位被送入源核核心的候选人，最终都变成了梦核的寄壳或养料。

这一切，主角团如今亲眼所见。

“梦核不是为了保护世界，它是为了囚禁巨兽而生。”张知见喃喃，“可现在，那群远古的造梦者们已经……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撑，”张东宇忽然看向远方，“因为那边，还有下一个人，正在进入祭坛。”

他们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抱着剑，在祭坛前跪坐。

他不是投身进去的，而是被推入梦核之中的。

“他是下一位候选人。”苏言握紧手，“这群人……已经开始用献祭维持系统了。”

那少年一进祭坛，整片空间都开始震颤——梦核核心区域再次关闭，形成一个新的轮回区域，魂光瞬间耀眼如星。

——那是梦核第一个真正稳定的区域节点。

可稳定的代价，是一次又一次活人被吞噬，一段又一段意志被剥离。

“这梦核……根本没打算让人活着出来。”张东宇低声说。

骆敏目光冷冽：“我们必须找到梦核真正的中枢源核，看看它到底想要什么。”

苏言忽然一顿：“等等，你们听见了吗？”

张知见的表情也猛然变得古怪：“听见了……是脚步声……”

——“咚……咚……咚……”

一道黑影，自远方梦境裂痕中缓缓走来，背后，是无尽碎片般的梦核光轮。

那是“梦核主控意志”的早期投影形态，形如人类，但五官模糊，脚步声仿佛来自无数人共同踏地。

梦核的真正觉醒，或许才刚刚开始。

四人目光交错，一句吐槽在心中同时浮现：

这回，是谁先冲上去挨打？

——“等下，这剧情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什么世界分裂、宇宙断层，这熟得我能背出套路！”

——“但这是真·祖传级灾难现场诶，谁敢拿小说写这种？”

——“咱们几个现在算什么？见证者？观众？还是……被殃及的碎片？”

——“我觉得我们像是误入后台程序的调试员。”

——“希望这段不是可交互剧情，不然我真怕自己突然变主控意志。”

——“你放心吧，就你这颜值，系统都不配让你当它界面。”

天地剧变。

张东宇四人刚刚从梦核主控意志的早期形态中回神，下一刻，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机轰然袭来，整个梦境骤然重组。

他们出现在一处巨大的战场遗址，焦土遍地、星辰失色。

远古时代的古武强者们正齐聚于一处巨型封阵中心，拼死围杀那一头拖曳虚空的巨兽——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