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两界将碎，唯骁与垚（2/2）
她是最后的见证者，也将是新时代的开启者。
这，是她的道。
“那一刻，我真以为我要死了。”
骆敏紧闭着双目，灵识深处仍在震颤。那来自古远之战的残影已经消散，但她却发现自己……还没有醒来。
不止没有醒来，甚至身边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遗迹、石壁、封禁法阵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破碎的天地。
天色是流动的，如血般沉重而滞涩，地脉翻腾如巨龙翻身，一座座昔日辉煌的神山在远处轰然崩塌，滚烫的岩浆横流于大地；虚空则是不断开裂，像是空间正在一层层剥落，露出深渊般的黑洞裂隙。
“……我被拖进去了？”
她低语。
那影像……不只是映像。
那是一个遗留的“战场印记”，一个连时空都被打穿的残痕。
她竟真的，被这份古老意志所感应，拉入了“那一战”之中。
不止她。
“靠——这是哪？！”
突兀的怒吼伴随着一阵土石翻飞在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的红黑人影从天而降——张东宇狠狠地从一座正在崩塌的殿阁废墟里砸出一个人形坑，半张脸贴着地面，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拳头出击的姿势。
“你在这里做什么？”骆敏难以置信。
张东宇呲牙：“我本来在打架！刚好和一堆不知道从哪来的古武石像切磋，忽然周围就开始扭曲，然后……我特么就被吸进来了！”
他一抬眼，又看到骆敏身旁的时空波动处，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飘了进来——
一个是正拿着一块遗迹边角“古砖”翻来覆去的苏言，另一个是拎着破镜头相机在拍照的张知见。
“唔……苏言你拿的是遗迹么？”张知见优雅地单手叉腰，一边飞进来一边打量周围：“这空气……啧，一半时间一半空间，混得不错，是我们梦核系的吗？”
苏言头发一炸：“你看我像是搞系统建设的吗！我只是觉得这块砖可能是高维钙质……”
“你们两个不听天玥的命令，私自混进来了！”张东宇看着两人悠闲的样子，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恨的牙痒痒。
“你怎么每次都会搞的这么狼狈，你这样，工资都快买不起新衣服了。”张知见评价着张东宇的狼狈样。
“我谢谢你提醒……”
四人还未反应过来，天地再度震动。
远方天幕一角再现熟悉景象——黑色如触手般的空间须根撕开了一大片天穹，骁的虚影在模糊扭曲中再次浮现；而另一边的地脉尽头，垚那庞大至无可名状的蛇骨巨影从时间断层中一点点挤入这片空间。
张东宇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巨影：“我就问……这地方是不是比我们上次打辰家还危险。”
“危险不是问题。”张知见举起手中扁平的破镜头：“关键是，我拍了！你看这个影子……诶，怎么穿透了影像底层？”
苏言面色凝重：“我们好像不是被动穿越，而是……被某种‘意志’主动拉入了这个时间节点。”
骆敏点点头，沉声开口：“这是古武的记忆残痕，是骁与垚同时现世时所留下的断层。我们几人……全都拥有特殊的感应因子，才会被卷入。”
“骁？垚？你说那两玩意叫这名？”张知见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错，那个类似鲲鹏的巨兽就是骁，另一个类似古龙的巨兽叫垚，一个掌握空间，一个掌握了时间。”骆敏把自己所知简短地说了出来。
“有个问题。”张东宇眯眼望向远方逐渐苏醒的骁与垚虚影：“如果这是上古大战，那我们几个进来算啥？”
“……可能是补丁。”苏言斜眼道。
“那我们打哪个？”
“你确定要打？”
“……我就是随口一问。”
然而下一刻，骁的空间尾须已然横扫而来，伴随的是垚那一声空灵诡异的低吟——像是岁月在叹息。
四人来不及交流，便被那两股法则级力量正面碾压。
张东宇怒吼一声，周身魂能爆裂，硬抗第一波空间折叠；骆敏脚踏古武十阶凝聚的灵台法阵，力撑时间乱流不将他们撕碎；苏言一手甩出梦核干涉片段，一边嘶吼：“这不是梦境模拟！是真实的战场碎片！”
张知见握着镜头：“我建议现在开始抱团取暖！”
但就在此时，空间和时间的双重崩塌忽然减缓，仿佛这片战场也对他们四人的“乱入”产生了疑问。
“……喂，你说我们，是不是闯进了某种考验？”苏言忽然轻声说。
张东宇瞥她一眼：“你确定这是考验不是殉葬？”
然而话音未落，那原本准备发动攻击的两只巨兽竟像是“缓慢”地停下动作，身影在波动中出现断续、定格、重放的迹象。
一道声音——古老、模糊，却清晰地嵌入四人心神。
“……归位者……到来。”
骆敏一震：“我们不是误入，而是……被选中？”
张知见：“麻烦归位者下一次请附送体能恢复包和解说员，谢谢。”
苏言望向天穹深处，那一片幽黑中，隐约浮现出一枚……宛如“眼瞳”的东西。
“那是……”她声音轻轻颤抖。
“主控梦核的一部分……”张东宇喃喃道，“它在看我们，是它拉我们进来的！”
众人皆不语。
下一刻，天地色变——
空间开始倒转，时间开始跃迁，一场超越想象的对抗，再次拉开帷幕。
他们四个，成为了这混沌史诗之中的“异数”。
天崩地裂。
那一刻，连“灾难”二字都显得苍白无力。
骁，那横空掠影的巨兽，便是空间的主宰者，每一次尾摆，就令山河塌陷、大陆翻覆；而垚——那盘踞在时间长河之上的巨影，它的爪钩挥动之间，竟可让正在进行的战斗像画面卡顿一般停顿数息，再以扭曲的节奏继续撕裂。
他们如同天地间的主宰者，搅乱秩序，不为善恶，只为毁灭一切不属于自己的规则。
四人此刻就伫立在祭坛残骸之上，化为纯粹的见证者，无法被古武强者所察觉，亦无法参与其中。
“他们正在抵御垚的时间剥夺领域。”骆敏低声开口，凝视着战场某处数名古武者联手布下的时间锁阵。
那些古武强者浑身溢满玄奥气血，每一拳每一掌，皆蕴含星河崩裂之力，可哪怕如此，依然只能堪堪挡住垚的一击。
而另一边，骁的身影几乎不受干扰地在空间中跳跃，每一次出现，都将一整支防线撕裂。空间折叠、位移干扰、灵识切断……这头巨兽操控的，是常人难以理解的空间律动。
“他们不是对手……”苏言低声说，她的眼神罕见地没了轻松。
“哪怕是现在有上万个我在这，也扛不住这两头的联合。”张东宇喃喃，声音有些发颤。
张知见忽然转头看骆敏：“你能感受到他们的残魂轨迹吗？”
骆敏闭目静思，良久才道：“感受不到。但我感觉……我们正在见证我们这个世界历史中被彻底抹去的一战。”
高空骤然传来剧烈震荡，一位古武九阶强者怒吼一声，身化血光冲天而起，强行引爆体内所有灵息，化作漫天红莲光雨，勉强阻止骁与垚的合击。
这只是一个换取十息喘息时间的代价。
更多古武者组成剑阵、碑阵、血阵，用肉身构筑结界——但骁的空间之力化解了所有固态结构，垚的时间扭曲又令战阵节奏崩乱。
“他们……真的是在以命换命。”苏言低语，眼中罕见地浮现一丝湿意。
“这就是古武断代的真相之一。”骆敏眼神复杂，缓缓道，“骁与垚，不止是个体，它们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秩序的某种极端破坏。”
“如果……我们不能从这里找到与他们抗衡的方法……”她没再说下去。
在他们面前，一尊又一尊的古武强者倒下，鲜血灌满大地，数百法器自空中坠落，化作尘埃。
天地变色，时空错乱。
直到某一刻，整个战场陷入了可怕的停滞状态。
——骁与垚，居然也停止了动作。
不是因为被击退，而像是在……等待什么。
张东宇眉头一皱，忽而抬头：“有其他存在要出现？”
空气中开始浮现一道道黑色裂痕，如同虚空本身也开始崩溃。
这一刻，真正的谜团，才刚刚揭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