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暗潮涌动的请愿（2/2）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喊一句：‘等等我不是鱼，我是海王！’”
——“不，你是海王的冷冻版，情绪模块都卡了。”
时间：湛蓝市 · 观察者小队临时驻点 · 梦核干涉训练室
张知见正坐在一堆光屏之间，目光专注地盯着一组正在重演的梦核系统调试记录。手指一边飞快操作，一边吐槽：
“系统这个‘认知过载异常’太垃圾了，居然把一个作业晚交的人识别成‘崩坏人格候选体’？”
“你不也是晚交作业三十次以上的候选人么？”苏言幽幽地飘来一句，一边双手托着自己的脸坐在他对面，显然也在监控回放中苦练识别能力。
“我是拖延症，不是异常人格。”张知见理直气壮，“我有情绪延迟症，这能怪我？”
苏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递给他一份“梦核主控人格风险评估书”，上头赫然写着【知见：建议观察、分类归档，标注为c级异常意识模体】。
张知见脸都绿了：“我不做人啦！”
“你本来就不是人。”苏言叹气，“你是副梦核意识学习型具象化存在。”
“你说得太直白了，能不能给我点人格尊严？”
苏言想了想，从旁边拿出一张写着“新进人格候选欢迎卡”的表单递给他：“来，把这张卡填了，你可以申请‘半人类’身份标签。”
张知见差点喷出来：“你就不能正常点？你不也是造出来的吗？”
苏言闻言，微微一顿。
她确实是“主梦核造物”，可随着她在现实中的存在越来越稳定、权限越来越高，她已经能做出许多“梦核系统”无法预测的行为——包括，自主思考、情绪反馈，甚至……创造属于自己的子权限分支。
张知见盯着苏言的表情，忽然收了笑意，认真道：“你知道你现在已经可以脱离我的识海活动超过两小时了吗？”
苏言一怔：“你测试过？”
“刚才我和简澜一起拉你权限图谱，你的识海干涉指标正在飞涨。”张知见忽然严肃起来，“如果有一天你完全脱离梦核……你会选择留下来，还是回归系统？”
苏言却淡淡笑了：“那得看这世界值不值得我留下。”
两人相视片刻，忽然又开始互相吐槽。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像离职员工和公司摊牌。”
“你不也快成为梦核系统编外人员了吗？”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组个工会，叫‘系统弃子联合自救组织’？”
“简称‘弃子会’？”
……
不远处的玻璃门轻响，周霁雯一脚踹开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堆炸鸡桶和奶茶，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弧度：
“你们两个又在谈情说梦？要不要我点个背景乐？”
“你不说话，我们都快忘了你是副本大魔王。”张知见打趣。
“我是物理老师，不是副本boss。”周霁雯白了他一眼，“但再吵我就给你们来个三倍重力测试，看你俩数据会不会像火锅底料一样融掉。”
苏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是吃完东西心情好，要对我们施加人类情绪干涉。”
“不是情绪，是压迫。”张知见嘟囔。
这时，简澜从走廊另一头走过，顺手丢来一枚光球：“别闲着，刚从梦核核心中剥离出来的新协议片段，拿去做交叉权限注入训练。”
苏言立刻跳起来：“我来！”
张知见立刻跟着蹿起：“别抢啊我刚热身完毕！”
简澜看着两人你追我赶地跳入训练舱，转身无语地吐槽：“我到底是在培养系统干员，还是在带两个疯子娃？”
她回头看见周霁雯那副“谁不是疯子”的表情，只能认命般叹口气。
“也好。”她自语，“至少，他们已经能在玩闹中突破系统边界——说明‘人’这件事，确实比梦核想象的复杂。”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中控室内，天玥接到了殷珩雪的汇报，面前浮现出张知见和苏言的最新权限成长图谱。
她喃喃低语：“梦核系统……你想控制的这些人，终究也会成为你的变量。”
屠肃沉声道：“他们成长得很快。”
“所以我们才要更快。”
天玥双目微凝，望向浮空地图上的数个红点。
“新世界的风，还没止。”
——“我本以为自己是古武者，直到我发现我可能是天道代言人。”
——“你是天道代言人？”
——“我主要代言其中茶道这部分。”
——“那你别打坐了，去给我们煮壶水吧。”
时间：湛蓝市 · 西南旧城区 · 小院
古树婆娑，枝影洒落成阵阵动图似的光纹，骆敏静坐在檀木蒲团上，身前茶盏微温，一缕白气腾起，绕着她发丝缭绕不散。
天地交融之后，她越来越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流动”的不同。
不是风——而是一种来自大地深处、来自天穹彼岸的“意”。
她很清楚，这不是幻觉。
古武者一向讲求“炼体以承载魂意”，而现在，那股“魂意”不再模糊不清，反而具象地朝她识海渗入，每一缕呼吸都仿佛在和天地对话。
她慢慢睁眼，落叶随风卷起，竟没有落地，而是在她四周悬浮盘旋。
一如古籍记载中，那些能引动天地异象的传说境界——“地识”与“天听”。
“天地之变……”她轻声呢喃，“是修行之劫，还是觉醒之缘？”
远处墙角蹲着的林瑾越被她这句话震得打了个寒颤。
“骆校长……您说话越来越像咱古武的祖师爷了。”
“哦？”骆敏回过头来，神色柔和，“那你呢？你修炼到哪一章了？”
“……我还在初识拳谱第二层打滚，”林瑾越一脸郁闷，“您那个‘以魂合式，以式归道’的练法，我一练就浑身过敏。”
“那是因为你没明白一个道理。”骆敏举起茶盏，似笑非笑，“古武，从不是对抗天地的力量，而是理解天地的语言。”
“你是说……我们不是去练拳，是去学天地讲的是普通话还是粤语？”
“……我是说，”她耐着性子解释，“天地之间的规则，是可以‘听见’的。现在两个世界融合，那些规则正在变得混杂。古武的体魄，正好是破译这些规则的容器。”
林瑾越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您这句话，听起来和梦核副本里那堆ai讲解员差不多。”
“那是因为他们偷了我们古武的台词。”
骆敏话音刚落，身后天家魂能护卫队中的一位队员悄悄探头。
“骆老前辈，我们分析过您的体能指标，在空间能量密度增强之后，您体内的经络共振频率提升了快百分之四十，这不科学啊。”
“什么不科学？”骆敏一扬眉，“以前我们古武修的是气，现在是气场+规则双修，懂不懂进化？”
那护卫忙点头：“懂！懂！我回去给研究部打报告去！”
林瑾越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骆校长，您这是在……重塑古武体系？”
“不，”骆敏喝完最后一口茶，语气清淡却透着雷霆。
“是古武自己醒过来了。”
她站起身来，衣袍微动，隐隐之间，那双眼中竟浮现出天地交织的双瞳异象，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像是阴阳鱼盘旋在世间之间。
“以前我们以为古武是自创的术，后来才明白，它或许是最早一批识天者，对抗天地的原初遗产。”
“什么意思？”林瑾越懵了。
“就是说——”骆敏忽然转身，朝他轻轻一按肩头。
林瑾越登时觉得四肢百骸像被灵光注入，体内的气血轰然运转，像是有个小世界在他筋脉中炸开。
“骆校长你给我灌了什么！？”
“给你灌了个未来。”她幽幽道，“咱们这些人，可能就是天地自己选出来修补裂缝的线头。”
她仰头望天，远处云层翻滚，天穹之上，隐有一道道隐晦的光柱从裂界处坠落。
梦核未息，世界仍乱。
而古武的根，正在这乱世中生出新的枝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