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归途星下再启程，归是心之泊 途是道之延（2/2）

“道的演化不停，你们的旅程就不会停。”守一递给他一杯用耐心草泡的茶，“就像这茶水，喝干了可以再续，味道变了，茶根的本质没变。你们现在回来，是沾土气；下次出发，是带土气去给别的域界闻闻。”

港口的星际交流站比以往更热闹，泽星的智者正在与故地星的农学家讨论“跨域种植”，他们想把锁水灌的基因与故地星的小麦结合，培育出既耐旱又高产的新品种；新域的探索舰正在装载“初心土”，舰长说要把这土撒在新发现的行星上，看看能不能长出带着“家乡味”的植物；甚至连聚散域的散灵都派来了星砂信使，带来了新形成的星核样本，说“这星核的聚散韵律，和故地星的四季轮回一模一样”。

“以前觉得‘交流’是交换东西，现在才明白，是交换‘道的片段’。”阿木看着智者们的讨论，想起道母说的“道通过万物认识自己”，“泽星的坚韧，新域的生机，聚散域的流转，加到一起，才是更完整的道。”

在故地星停留的日子里，他们没有像英雄般被追捧，只是做着最平常的事——阿木帮老农改造了灌溉系统，用聚散域的星砂原理设计了“潮汐渠”，让海水能顺着星力的节奏自动灌溉农田；火灵儿在养心园培育了“道韵花”，这花能根据周围生灵的情绪变化颜色，看到贪婪时会发紫，感受到善意时会泛金，成了孩子们最好的“品德课教具”；清禾则教会了星舰船长们“直觉导航”，让他们在星图失灵时，能通过感知自身与星辰的连接找到方向。

离别的那天，没有刻意的告别。阿木三人登上定风号时，麦田里的青年还在收割，孩子们还在捏泥人，守一站在归真堂门口，手里捧着一本新的“域界笔记”，笔记的第一页写着：“道在麦田里，在星轨上，在你我对视的眼神里，在还没走到的路上。”

定风号缓缓升空，船舱里放着孩子们送的泥人，守一泡的茶，还有青年塞进来的一把新收的麦粒。这些东西很普通，却带着道的温度——就像道源域的本质，不在高远的虚空里，而在这些沾满土气的日常中。

清禾的星符指向一个新的方向，那里没有被命名，星图上只有一片模糊的光晕，仿佛是宇宙刚打了个哈欠，露出的新的梦境。“那里或许有‘未名域’。”清禾轻声道，星符上的光纹与那片光晕产生共鸣，“定老说得对，旅程不是为了抵达，是为了带着麦田的土气，去看看新的地方有没有同样的阳光。”

阿木调整着船帆，定风号的道韵与故地星的能量场交缠了一瞬，然后带着这片土地的气息，驶向那片未知的光晕。“以前总想着‘领悟大道’，现在才明白，大道就藏在‘去看看’的好奇里，藏在‘帮一把’的善意里，藏在‘再走走’的坚持里。”

火灵儿望着窗外，焚天绫的光芒与远处的星光融为一体。“就像这火苗，烧了这么久，还是暖的，因为总有人需要它。”

定风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故地星的天际线，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如同在星空中画下的省略号。这道痕迹没有终点，因为道的旅程不会有终点——或许明天会在未名域遇到新的生灵，听它们讲“自己的道”；或许下个月会回到泽星，看看道生树的果实熟了没有；或许某一天，又会降落在故地星的麦田里，和老农的孙子一起收割新麦。

而这，就是道的模样——它在每一次出发里，也在每一次归来中；在已知的域界里，也在未知的光晕中；在阿木三人的旅程里，也在每个生灵的日常中。它不需要被定义，只需要被经历；不需要被领悟，只需要被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