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终始原中悟循环,终是始之序 始是终之轮(1/2)

定风号驶入终始原时,原上的景象呈现出两种极致的沉郁与亢奋。东侧的“终域”被一团凝滞的“终结之气”笼罩,大地像是被深秋的寒霜冻结,草木枯黄,叶片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整个世界都停留在了结束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风一吹过,卷起的不是尘土,而是细碎的枯叶,落地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叹息在低吟。这里的“终族”沉迷于“沉迷结束”,他们信奉“所有的开始都会走向终结,唯有接受终结,才能获得安宁”,把“新生”视作“重蹈覆辙的愚蠢”。

终族的村落像是一座巨大的墓园,房屋的墙壁是暗灰色的,屋顶覆盖着干枯的茅草,门窗上雕刻着象征死亡的花纹——枯萎的花朵、折断的树枝、静止的沙漏。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走路时步履沉重,脸上很少有表情,仿佛每个人都在为某件早已结束的事哀悼。族里的孩子从出生起就被教导“不要对任何事抱有期待”,玩具是用朽木雕刻的,故事讲的都是“花开终会谢,人聚终会散”,有个孩子在春天看到第一朵花开,兴奋地跑回家告诉族人,却被长老训斥“过早的欣喜只会让终结时更痛苦”,孩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从此再也没去看过那朵花,任由它在角落里默默凋零。

终族的“仪式”就是纪念各种“终结”——作物收割后,他们会对着空田祭拜,说“感谢它完成了使命”;房屋倒塌后,他们会在废墟前站立三天,说“接受它的离去”;甚至有人去世,他们也不会悲伤,只是平静地将尸体埋葬,说“这是必然的归宿”。他们拒绝任何形式的“开始”,有人想在空田里种下新的种子,被族人拦下:“种下去终会收割,何必多此一举?”有人想修补漏雨的屋顶,被嘲笑:“修好了终会再坏,不如就这样吧。”久而久之,终族的土地大片荒芜,房屋渐渐坍塌,他们却依旧守着“终结”的信念,在萧瑟中等待着最后的结束。

西侧的“始域”则被一股狂躁的“发端之气”包裹,大地像是被初春的惊雷唤醒,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花朵在瞬间绽放又瞬间枯萎,仿佛所有的“开始”都在争先恐后地涌现,却没有一件能长久停留。空气中充满了躁动的能量,风里带着破土而出的嫩芽的气息,阳光灼热得能点燃枯草,一切都在宣告“新的开始”,却没人关心这些开始会走向何方。这里的“始族”执着于“执着开始”,他们视“终结”为“失败的标志”,认为“只有不断开始,才能证明自己永远充满活力”。

始族的村落像是一个永不落幕的施工现场,有人在拆房子,有人在盖新房,有人在播种,有人在翻地,每个人都在忙碌,却没人关心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做。他们穿着鲜艳的衣服,走路时蹦蹦跳跳,说话时语速飞快,仿佛慢一秒就会错过新的开始。族里的孩子从小就被教导“不要停留,不要回顾”,他们刚学会走路,就被推着去跑步;刚种下一粒种子,就迫不及待地挖出来看看有没有发芽;刚盖好一面墙,就觉得“不够新”,立刻推倒重盖。有个工匠花了三个月雕成一尊石像,刚完成就被自己推翻,说“可以有更好的开始”,结果一辈子都在“开始”雕刻,却没有一件成品。

始族的“荣耀”就是比谁开始的事情多,他们会为了“第一个”起床、“第一个”吃饭、“第一个”出门而沾沾自喜,甚至为此争吵。他们的土地被反复耕种又反复抛弃,刚长出幼苗就被翻掉,说“可以种更好的作物”;他们的房屋盖了拆、拆了盖,永远是半成品,有人为了“开始”盖一座更高的房子,把原本结实的地基都挖掉了,结果新的房子还没盖到一半就塌了,压伤了不少人,他们却只关心“下一次要盖得更高”。

“星力显示,终域的能量如同熄灭的灰烬,虽沉寂却死寂,沉迷结束终会因拒绝新生而彻底僵化,看似接受了终结,实则是对生命循环的否定;始域的能量如同点燃的导火索,虽炽热却短暂,执着开始终会因无法沉淀而一事无成,看似拥抱了新生,实则是对过程与结果的割裂。”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终域的终结之气染得暗沉,星纹像是凝固的墨汁,没有丝毫流动的迹象;一半被始域的发端之气烧得焦黑,星纹像是断裂的火花,跳跃不定却无法形成持续的光。“他们把‘终’与‘始’拆成了无法衔接的断裂,却忘了终是始的前奏,始是终的延续——就像昼夜,日落是终(结束),日出是始(开始),无终之始是无源的光,没有日落的沉淀,日出便失去了温柔;无始之终是无尽的暗,没有日出的希望,日落便只剩下绝望,终始相循,方能让生命在结束中孕育新的开始,在开始中走向圆满的结束。”

阿木走到终域的“落幕村”,村里的人正围在一片空田前“祭拜终结”,他们低着头,神情肃穆,仿佛在参加一场庄严的葬礼。田埂上,一株被遗忘的麦子正在悄悄抽穗,金黄的麦穗在风中轻轻摇晃,却没人多看一眼。阿木走到麦田边,摘下一粒饱满的麦粒,对族人说:“你们看,这片田地的‘终结’,是为了让这粒种子有‘开始’的机会;去年的麦子收割了,才能种下今年的种子。”

阿木说着,蹲下身,在空田里种下那粒麦粒:“终不是结束,是新的始的铺垫,就像冬天的寒冷,是为了让春天的花开更动人;就像黑夜的沉寂,是为了让黎明的光更温暖。拒绝开始,只会让终结变得毫无意义,就像一本书,只看最后一页,永远不会明白故事的美好。”有个年轻的族人看着阿木种下的麦粒,又看看那株正在抽穗的麦子,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伸手去触摸。

火灵儿来到始域的“发端村”,村里一片混乱,有人在推倒刚盖好的墙,有人在拔掉刚种下的苗,有人在争吵谁先“开始”今天的劳作。一个小女孩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粒种子,她想把种子种下,却被几个大人推来推去,种子掉在地上,被人踩进了泥土里。火灵儿走过去,把小女孩扶起来,又从泥土里挖出那粒种子,轻轻擦干净:“种子要慢慢发芽、长大,才能结出新的种子,急着看结果,反而会伤害它。”

火灵儿说着,拉着小女孩的手,在一片被废弃的土地上种下那粒种子,又用焚天绫的余温温暖土壤:“始不是盲目地开始,是为了走向圆满的终,就像建房子,打地基是始(基础),盖屋顶是终(完成),不打好地基,屋顶再漂亮也会塌;不盖屋顶,地基就只是一堆土。只开始不结束,就像画一幅画,永远只画第一笔,永远成不了画。”小女孩看着埋好的种子,认真地说:“我不挖它出来了,等它长大。”

终域的首领“落幕伯”是个背驼得像弓一样的老者,他经历过三次庄稼歉收、两次房屋倒塌,从此便认定“所有的开始都是徒劳”。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记录各种“终结”——哪棵树枯了,哪堵墙塌了,哪个人走了,厚厚的本子记满了灰暗的文字。可最近,终族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要么饿死,要么偷偷跑到始域,剩下的都是老人,连祭拜“终结”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有天夜里,他梦见自己年轻时种下的第一粒种子,在春天破土而出,嫩绿的芽尖顶着露珠,醒来后,他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始域的首领“发端侯”是个眼神狂热的中年人,他每天都要宣布“十个新的开始”——今天要挖十条渠,明天要盖十间房,后天要种十亩地,却没有一件能完成。他最讨厌的就是“结束”,有人告诉他“水渠挖一半会漏水”,他说“可以开始挖新的”;有人告诉他“房子没盖好会塌”,他说“可以开始盖更结实的”。可最近,始族的土地被折腾得千疮百孔,到处是半截的墙、挖了一半的渠、刚下种就被翻掉的田,族人累得筋疲力尽,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有天夜里,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完工的房子前,看着饱满的庄稼,醒来后,他看着眼前的废墟,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空虚。

不久后,终始原遭遇了“循环劫”。终域因为拒绝耕种,粮食彻底断绝,剩下的老人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落幕伯想让大家种下最后一批种子,却没人相信“还能有新的开始”,只能在绝望中等待终结;始域因为反复折腾,土地再也长不出庄稼,房屋塌得无法居住,族人饿得头晕眼花,发端侯想让大家踏踏实实盖一座房子、种一片田,却没人愿意“停留”,依旧在争吵着“下一个开始要做什么”,结果不少人在混乱中受伤,处境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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