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梦觉海中辨幻真,梦是觉之映 觉是梦之基(1/2)
定风号驶入梦觉海时,海面呈现出一种虚实交织的诡谲。东侧的“梦域”被一团迷蒙的“幻妄之气”笼罩,海水泛着七彩的光晕,能映照出观者心中最渴望的景象——有人看到金山,有人看到故去的亲人,有人看到自己飞黄腾达,这些幻象如此逼真,连触感、气味都分毫不差,让人沉沦其中难以自拔。这里的“梦族”沉迷于“沉迷梦境”,他们信奉“梦境才是真实的归宿”,把“清醒”视作“痛苦的枷锁”。渔夫们驾着船在海上漂流,只要看到幻象中的鱼群就抛下渔网,哪怕网里空空如也,也说“梦里已经捕到了,这就够了”;工匠们对着幻象中的图纸敲打空气,说“梦里已经做好了绝世珍品,现实中做不做都一样”。梦域的人大多闭着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仿佛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有个孩子饿了三天,母亲却指着幻象中的糕点说“快吃,吃饱了就不饿了”,孩子最终在对糕点的幻想中虚弱死去。
西侧的“觉域”则被一股冰冷的“执实之气”包裹,海水清澈得如同冰镜,能照出万物最真实的瑕疵——皱纹里的污垢、微笑下的算计、华服内的补丁,一切伪装都被剥去,只剩下赤裸裸的现实。这里的“觉族”执着于“固执清醒”,他们视“梦境”为“自欺欺人的毒药”,认为“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真实,任何想象都是虚妄”。农夫们只种亲眼见过的庄稼,哪怕有高产的新种子,只要没亲眼看到收成,就坚决不种,说“没见过的都是骗人的”;学者们读书只信白纸黑字,对任何联想、比喻都嗤之以鼻,说“字里没写的都是瞎编的”。觉域的人脸上总是带着警惕和疲惫,仿佛时刻在防备着虚幻的侵袭,有个诗人写下“明月如霜”的句子,被族人指责“明月就是明月,哪来的霜?这是混淆真实,该罚”,诗人最终烧掉了所有诗集,变得沉默寡言。
“星力显示,梦域的能量如同泡沫堆砌的城堡,虽华丽却脆弱,沉迷梦境终会被幻象吞噬,连自身的存在都变得虚幻;觉域的能量如同冻在冰里的石头,虽坚硬却冰冷,固执清醒终会被现实束缚,连想象的翅膀都被冻结。”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梦域的幻妄之气染得色彩斑斓,星纹却模糊不清,如同水中倒影;一半被觉域的执实之气冻得僵硬,星纹排列得如同刻板的算盘,毫无灵动感。“他们把‘梦’与‘觉’拆成了割裂的幻真,却忘了梦是觉的映照,觉是梦的根基——就像书画,写意挥洒是梦(想象),工笔勾勒是觉(真实),无觉之梦是空中楼阁,无梦之觉是枯木死水,梦觉相济,方能洞见事物的全貌。”
阿木走到梦域的“幻梦村”,村里的人大多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一个曾经的富翁,家产早已败光,却依旧闭着眼“抚摸”幻象中的金银,说“这些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的孩子在一旁饿得哭,他却不耐烦地挥手:“别吵,爹在梦里给你买糖吃。”阿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远处因无人耕种而荒芜的田地:“你看,梦里的金银换不来现实的粮食,梦境再美,也得有清醒时的劳作做根基。就像盖房子,蓝图是梦(构想),砖瓦是觉(现实),只有蓝图没有砖瓦,房子永远盖不起来。”阿木说着,从行囊里拿出一块干粮,递给那个孩子,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富翁看着孩子真实的吃相,又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双手,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火灵儿来到觉域的“执觉村”,村口的“辨真堂”里,学者们正拿着放大镜研究一片叶子,争论着叶脉的数量,对窗外掠过的飞鸟视而不见。一个年轻的工匠想改进织布机,让布织得更快更好,却被老工匠骂道:“祖宗传下来的织布机就是这样,改了就是不真实,你这是在做梦!”火灵儿用焚天绫在地上画出织布机的改进图样,虽然只是线条,却清晰地展现出省力的原理:“你看,先在脑子里想好(梦),再动手去做(觉),才能有进步。就像生火,钻木是觉(行动),希望火能着起来是梦(信念),连想都不想火会着,谁还会去钻木?”火灵儿指着天上的云彩:“你看那云像不像奔马?这想象不是骗人,是让眼睛看到的东西更有趣。”年轻工匠看着地上的图样,又看看像奔马的云彩,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梦域的首领“幻梦伯”据说能“造梦”,他用特殊的香料让族人陷入更深的梦境,自己则躺在铺着幻象丝绸的床上,说“我在梦里已经统一了天下,现实中做不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可最近,梦域的人越来越少,不是饿死就是在睡梦中再也醒不来,他自己也因为长期不进食,身体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幻象中的宫殿在他眼前开始模糊,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原来梦境也会消失。
觉域的首领“执觉侯”是个严谨到刻板的老头,他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量具,看粮食要用秤,看布匹要用尺,连说话都要精确到“三个字”“五个字”,说“这样才不会有虚假”。他禁止族人有任何幻想,连孩子玩“过家家”都会被他训斥“在模仿虚假,不成体统”。可最近,觉域因为拒绝任何新事物,生产方式越来越落后,粮食产量只有梦域的一半,有族人偷偷跑到梦域,回来后说“那边虽然虚幻,却比我们活得开心”,执觉侯听后气得浑身发抖,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把量具摔得更响。
不久后,梦觉海遭遇了“幻真劫”。梦域因为无人劳作,资源彻底耗尽,连维持幻象的香料都没了,族人从美梦中醒来,面对的是荒芜的土地和饥饿的现实,不少人因无法接受而崩溃,幻梦伯想组织大家种地,却发现没人记得该怎么干活;觉域因为拒绝想象和创新,织布机还是百年前的样式,农具依旧笨重,日子过得越来越贫苦,年轻人纷纷逃离,执觉侯想挽留,却只能重复“要真实”“别做梦”,没人愿意听。
幻梦伯看着崩溃的族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醒过来!做梦不能当饭吃!想吃饭,就得下地干活!”他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虽然双腿发软,却一步步走向田地,第一次用真实的手触摸土地。
执觉侯看着空荡荡的村子,第一次捡起被自己扔掉的诗人诗集,翻开“明月如霜”那句,望着窗外的明月,突然觉得月光确实像霜,他喃喃自语:“原来……想象……也不是……坏事……”
“梦需觉守,觉需梦引,梦觉相济方得洞见本心。”阿木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既有唤醒沉睡的力量,也有包容想象的温润,“幻梦伯,梦是心灵的向往,却需清醒的行动来实现,就像理想,憧憬是梦(方向),奋斗是觉(路径),只有憧憬不奋斗,理想永远是空想;执觉侯,觉是现实的根基,却需梦境的想象来拓展,就像科学,实验是觉(验证),假设是梦(突破),没有假设只做实验,永远走不出已知的圈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