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盈亏海中顺消长，盈是亏之始 亏是盈之机（1/2）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定风号驶入盈亏海时，海面正上演着奇特的潮汐异象。东侧的“盈域”被一轮悬空的“满月之气”笼罩，海水涨得极高，几乎漫过岸边的礁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满溢”的压迫感。这里的“盈族”生灵执着于“永恒圆满”，他们拼尽全力追求极致的丰盛，农夫们在田地里密不透风地播种，说“多种一棵就多一分收获”，结果庄稼因争夺养分全长得枯黄纤细；商人囤积了如山的货物，宁愿让其腐烂也不肯降价出售，说“少赚一文都是亏”，仓库里的粮食发了霉，布匹生了虫，他们却盯着账本上的“虚高数字”沾沾自喜。

西侧的“亏域”则被一弯黯淡的“残月之气”包裹，海水退得极远，露出大片干裂的滩涂，空气中透着一股“匮乏”的消沉。这里的“亏族”生灵沉迷于“放任残缺”，他们对一切都提不起劲，农夫们看着田地里的杂草比庄稼多，只是摇摇头说“反正也长不好”，连锄头都懒得动；工匠们做坏了器物，随手扔在一边，说“就这样吧，再好也会坏”，工坊里堆满了半成品，没人愿意多花一点心思修补。

“星力显示，盈域的能量如同注满水的杯子，再滴一滴就会溢出，看似丰盈却已到极限；亏域的能量如同漏底的陶罐，再怎么注水也存不住，看似匮乏却藏着转机。”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盈域的满月之气照得发亮，边缘却在微微渗出水渍，一半被亏域的残月之气映得灰暗，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孔洞，“他们把‘盈’与‘亏’拆成了对立的消长，却忘了盈是亏的前奏，亏是盈的开端——就像月亮，满月是盈（极致），残月是亏（收敛），无盈之亏是死寂，无亏之盈是枯竭，盈亏相循，方有生生不息。”

阿木走到盈域的集市，一个商人正对着发霉的粮食哭嚎：“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囤了这么多！”他的店铺里，绸缎被虫蛀出了洞，瓷器因堆放过密碎了一半，可账本上的数字依旧写得密密麻麻。阿木指着旁边一个小商贩，对方每天只进少量货物，卖完就收摊，虽不富裕却总能保证新鲜：“满则溢，过犹不及。就像粮仓，留三分空隙才能通风，否则只会发霉。”商人看着自己腐烂的货物，第一次明白“数字再高，不如实在的收成”。

火灵儿来到亏域的田边，几个农夫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任由杂草吞噬庄稼。火灵儿用焚天绫点燃一小堆枯草，火焰映亮了他们麻木的脸：“你们看，烧过的草地来年会长得更旺（亏中生盈），总躺着不动，永远只会挨饿。”一个年轻农夫盯着跳动的火苗，慢慢站起身，拿起了旁边生锈的锄头。

盈域的首领“满盈伯”穿着缀满宝石的长袍，走路时因珠宝太多而步履蹒跚，他得意地展示着仓库的账本：“你看，我们的财富比去年多了一倍！这就是圆满的力量！”可当潮水退去，他才发现因海水涨得太高，岸边的盐田被淹没，今年的盐税连往年的一半都收不上来，账本上的数字顿时变得可笑。

亏域的首领“虚亏侯”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豁口的陶碗，说话有气无力：“努力也没用，潮水该退还是会退，庄稼该枯还是会枯。”可当他看到盈域因囤积过多而腐烂的粮食被扔到海边，自己的族人捡回去清洗后竟能勉强充饥时，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

不久后，盈亏海遭遇了“消长劫”。盈域因过度播种导致土地贫瘠，又因囤积货物而资金周转不开，连买新种子的钱都没有，满盈伯想组织族人开垦新田，却发现大家早已习惯了“坐享其成”，没人愿意出力；亏域则因长期放任不管，田地彻底荒芜，连捡来的粮食都吃完了，虚亏侯想让大家一起打渔，却没人相信“能捕到鱼”，个个缩在角落里等死。

满盈伯看着空荡荡的仓库，终于撕掉了那本虚高的账本：“或许……我们不该贪多。”虚亏侯望着饿得直哭的孩子，第一次提高了声音：“我们……去海边试试吧，说不定能打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