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虚实原中辨有无,虚是实之影 实是虚之基(1/2)
定风号驶入虚实原时,原上的景象宛如一幅被揉碎又勉强拼合的画。东侧的“虚域”被一层迷蒙的“幻气”笼罩,这里的生灵沉迷于“虚”,将幻觉当成真实。田地里,他们对着空无一人的田埂鞠躬,说在“与神灵商量收成”;工坊中,工匠们闭着眼睛敲打空气,声称在“锻造只有智者能看见的神器”。他们的房屋是用云雾堆成的,看似华美,一阵风过就会变形;他们的食物是用光影捏成的,看着丰盛,却填不饱肚子。虚域的生灵个个面带痴迷,嘴里念叨着“唯有虚幻才是永恒”,却在饿肚子时,对着空气啃咬的样子格外狼狈。
西侧的“实域”则被一股沉重的“滞气”包裹,这里的生灵执着于“实”,否定一切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农夫们只相信锄头能碰到的泥土,拒绝施肥,说“肥料看不见,肯定是骗人的”;医者们只认可能摸到的伤口,对头痛发热的病人束手无策,认为“没伤口就是装病”。他们的房屋是用巨石垒成的,坚固却压抑;他们的生活除了吃饭干活,再无其他,连笑声都带着石头般的僵硬。实域的生灵个个表情麻木,总说“只有摸得到的才是真的”,却在面对星空时,眼神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
“星力显示,虚域的能量如同水中月,虽有形态却无实体,稍一触碰便支离破碎;实域的能量如同井底石,虽有重量却无生气,终年不见天光。”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虚域的幻气染得半透明,上面的图案时隐时现,一半被实域的滞气压得厚重,连最明亮的星芒都透不过去,“他们把‘虚’与‘实’拆成了对立的有无,却忘了虚是实的投射,实是虚的依托——就像人的影子,影子是虚(可见不可触),人是实(可触可见),没人便没影,没影未必没人,虚实相依,方见全貌。”
阿木走到虚域的集市,看到一个小贩正对着空气吆喝:“快来买呀!这是能治百病的幻影果!”有个饿得头晕的老者,真的伸出手去“拿”,结果抓了个空,踉跄着摔倒。阿木扶起老者,从定风号上取来一块干粮:“虚幻填不饱肚子,这才是能救命的实在东西。”老者咬着干粮,看着手里的“幻影果”消失在风中,第一次露出清醒的表情。
火灵儿来到实域的学堂,教书先生正拿着石块砸向“空想”二字的木牌,说“这些看不见的东西都是祸根”。有个孩子问:“先生,为什么月亮会跟着人走?”先生厉声道:“月亮是石头,哪会动?别想这些没用的!”火灵儿用焚天绫在空中画出月亮的轨迹:“你看,月亮的运行规律虽然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的,懂了它,才能知道什么时候潮水会涨。”孩子眼睛一亮,先生却别过脸,嘴硬道:“反正摸不到的都不算数!”
虚域的首领“幻空伯”穿着用彩虹织成的长袍,看似飘逸,却总被风吹得露出破绽。他对阿木说:“你们执着于那些沉重的‘实’,太愚钝了。你看这云雾,能变成任何形状,多自由;你看这光影,能映照万物,多丰富。实的东西会坏会旧,只有虚的才永恒。”话刚说完,他身后用云雾堆成的宝座突然散开,摔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实域的首领“顽实侯”则穿着铁甲,走路时发出“哐当”声,仿佛浑身都在强调“实在”。他冷哼道:“幻空伯净说胡话!云雾会散,光影会灭,只有石头铁器才靠得住。你们那些‘虚’的东西,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有什么用?”可当他看到清禾用星符预测出三天后的降雨,提前做好准备的虚域边缘地带庄稼没被淹,而自己领地的田地因不信预测被冲毁时,铁甲下的脸微微发烫。
不久后,虚实原遭遇了“有无劫”。虚域的生灵因只吃“幻影食物”,个个虚弱不堪,连挥舞云雾的力气都没了,那些华美的云雾房屋在暴雨中彻底消散,他们只能躲在岩石下瑟瑟发抖;实域的生灵因拒绝一切“虚”的规律,播种不看时节,治病不究其理,庄稼减产,疫病蔓延,再坚固的石头屋也挡不住绝望。
幻空伯看着手下虚弱的样子,终于不再提“永恒的虚幻”,低声说:“或许……该找点能吃的实在东西。”顽实侯则看着因疫病倒下的族人,第一次对身边的医者说:“你之前说的‘看不见的邪气’,要不……试试你说的法子?”
“虚不离实,实不拒虚,方为正道。”阿木的声音在两域间回荡,“幻空伯,虚是实的升华,没有泥土,哪有云雾的滋养?没有实物,哪有光影的映照?就像做梦,梦里再奇幻,也得先有个睡着的人。顽实侯,实是虚的根基,规律虽看不见,却能指导实践;思想虽摸不着,却能创造奇迹。就像盖房子,图纸是虚的,却能造出实的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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