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林间漫步遇新惑，细微之处藏大道（1/2）

阿木三人没有急着离开万域，而是像寻常生灵般，在平衡之林中漫步。清晨的露珠挂在叶尖，折射着初生的阳光，林间的生灵们各司其职——蜂鸟在源初之花上采蜜，却会留下一半花蜜给其他虫豸；松鼠储存松果，却总在树洞里多留几颗，供过冬的鸟儿食用；就连最微小的菌菇，也在默默分解枯枝，将养分还给土壤。

“连草木虫鱼都懂得平衡的分寸。”火灵儿蹲下身，看着一只蚂蚁费力地拖动比自身大几倍的浆果，另一只蚂蚁路过，没有争抢，而是从旁协助，“以前总觉得平衡需要高深的道韵，现在才发现，最朴素的生存本能里，就藏着平衡的智慧。”

清禾的星符化作一只蝴蝶，追随着林间的能量流。符纸传回的感应显示，这片森林的能量循环完美无缺——树木吸收阳光，落叶滋养土地，食草生灵控制草木生长，食肉生灵又限制食草生灵的数量，环环相扣，无需外力干预。

“星力推演了千万种可能，发现任何刻意的‘优化’都会打破这种平衡。”清禾轻声道，“就像有人想替松鼠储存更多松果，反而会让来年的松树因种子过剩而生长杂乱。”

阿木沿着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小径前行，走到一处溪流边。溪水潺潺流淌，遇到一块巨石便分流绕开，却在石后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将上游冲来的落叶汇聚于此，供石缝中的小鱼食用。

“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却总能找到最省力的路径，还不忘滋养沿途的生灵。”阿木望着溪水，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惑，“可如果遇到无法绕开的阻碍呢？比如山洪暴发，溪流会不会冲毁岸边的草木？”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轰鸣声。林间的生灵们没有惊慌，反而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松鼠钻进更深的树洞，鸟儿飞向更高的枝头，蚂蚁则将蚁穴的入口加固。

“是上游的‘季雨’来了。”一位在溪边浣纱的妇人笑着解释，“每年这个时候，溪水都会涨一次，把上游的腐殖土冲到下游，让两岸的土地更肥沃。生灵们早就习惯了，知道这不是灾难，是馈赠。”

果然，没过多久，溪水便上涨了几分，水流变得湍急，却始终在河道的范围内奔涌，没有漫出堤坝。被水流冲刷下来的腐殖土在岸边堆积，几只田鼠立刻上前，将泥土扒开，埋入收集的草种——这些草种会在湿润的土壤中发芽，加固河岸，防止下次涨水时坍塌。

“连天灾都成了平衡的一部分。”阿木的疑惑渐渐消散，却又生出新的感悟，“所谓阻碍，或许只是我们尚未理解的平衡契机。”

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一片农田。田埂上的作物长势喜人，却并非整齐划一——高秆的灵稻与矮生的豆荚间隔种植，灵稻为豆荚遮挡强光，豆荚则为灵稻提供氮肥；田边还种着几株看似无用的“驱虫草”，散发的气味让害虫不敢靠近，省去了施药的麻烦。

“这是‘共生田’，是沉眠界的守梦人传过来的法子。”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擦了擦汗，笑着说，“以前总想着把杂草除尽，把害虫杀光，结果土地越来越贫瘠。现在学着让作物互相帮衬，反而收成才好。”

阿木注意到，老农的锄头总是恰到好处地松动土壤，却不会伤及作物的根系；他采摘成熟的灵稻时，会特意留下几株，供鸟儿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