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太太非她莫属33(1/2)
暮色下沉,窗外的景物被揉成模糊的影子。
不知是天公有意作弄,还是巧合,远处忽然滚过一声闷雷,紧接着细密的雨丝便斜斜地飘了下来,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而客厅里却暖融融的,赵姨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桌菜她检查了三遍,连酱油里是否含海鲜提取物都确认过,绝无半分可能触碰到顾浔野的禁忌。
顾浔野刚在餐椅上坐下,余光便瞥见身旁的赵姨神色不自然。
双手绞着围裙边角,眼神几次往他脸上瞟,又飞快地移开。
他指尖搭在冰凉的杯壁上,没等赵姨开口便先声夺人:“赵姨,我知道你想替他求情。”
话音落地,赵姨的肩膀明显顿了一下。
“我不会让他进来。”顾浔野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上次的事要是再严重些,我这条命交代出去了,这个责任,你们谁都担不起。”
赵姨张了张嘴,原本到了嘴边的求情话,像是被这几句话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转头望向窗外,雨已经下大了,雷声也更近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响动,司机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湿意。
他看了眼顾浔野,又看了眼窗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他……还在外面站着没走。”
顾浔野夹菜的手没停,筷子尖挑起一粒米饭,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让他受着。”
他抬眼望向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路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敢拿“失忆”当幌子,把他当成任人糊弄的傻子?
他承认,起初没看穿对方眼底深藏的情绪,那茫然无措的模样演得足够逼真,几乎能骗过所有人。
可他顾浔野是谁?
见过的虚情假意比吃过的饭还多,这点拙劣的伎俩,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救了他一命,原以为是救了个懂得感恩的人。”顾浔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在他面前耍这些小把戏,他可不是女主。
窗外的雨声还在淅沥,顾浔野眼底的寒意,却比那雨夜更甚几分。
窗外的雷声又响了,这一次格外近,震得窗玻璃微微发颤。
雨幕里,隐约能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路灯下,任凭雨水将衣服浇透。
几个小时后,客厅的暖光早已熄灭,整栋房子沉入寂静的黑,只有走廊里还留着一盏微弱的夜灯,在门缝下晕开细窄的光带。
显然,顾浔野已经睡下了,自始至终没出来看过一眼。
而门外的雨还没停,朝阳站在台阶上,浑身早已被雨水浸透。
湿冷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风一吹,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他一直站到现在,起初还能攥着拳头硬撑,赌顾浔野哪怕有一丝心软,会推开门让他进去。
可随着时间流逝,体温一点点流失,额头却烫得发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二楼那扇彻底陷入黑暗的窗户。
那是顾浔野的房间。
脸色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暗沉,指尖因为用力掐着掌心而泛白,心里却还在盘算,他就是要赌,赌顾浔野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摸清了这条线,才能知道往后怎么做,才能真正讨得他的欢心。
可此刻,只有冰冷的雨水不断砸在脸上,将他的意识泡得发沉,也将那点微弱的期待,一点点浇得发凉
雨水顺着朝阳的发梢往下滴,砸在台阶上晕开小小的水花,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念头。
他无力的靠在冰冷的门框上,烧得发昏的脑袋里反复盘旋着一个疑问。
他原以为,顾浔野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
毕竟他见过,他会护着赵姨还有司机,会和他们轻言细语的说话,赵姨生病请假他也会让她不用着急来工资照样开,司机开错路他只会说两句可还是心软不去怪罪,这些都是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他看得真切。
可为什么,这份“心软”偏偏落不到自己身上?
明明他也只是想靠近,他赌上了身体硬撑着淋雨,却连顾浔野推开窗看一眼的机会都得不到。
额头的滚烫和身上的冰冷形成尖锐的对比,朝阳望着那扇漆黑的窗户,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满心都是解不开的困惑与委屈。
他到底哪里不一样,才会被顾浔野这样彻底地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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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赵姨提着菜篮子推开大门,目光刚扫过门口,便猛地顿住。
朝阳蜷缩在台阶角落,浑身湿透地昏在那里,脸色白得像张纸。
她心头一紧,忙转身叫上司机,两人轻手轻脚地将人抬上车,一路往医院赶,生怕惊动了还在熟睡的顾浔野。
此刻的顾浔野,还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呼吸均匀。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却没惊扰他半分,他对门口那场悄然发生的救援,浑然不知。
医院的急诊室里,体温计的数值还在往上跳,最终停在40度的红线以上。
朝阳昏昏沉沉地烧了许久,再睁眼时,只看见司机局促地站在病床边,手里还攥着个没削完的苹果。
“你终于醒了。”司机搓了搓手,斟酌着开口,“小阳啊,我劝你一句,少爷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你也别再固执了,好好找份工作,比在这耗着强。”
朝阳眨了眨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瓶,轻声道:“麻烦你了,我知道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司机看了他两眼,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轻轻带上门离开。
病房里刚安静没两分钟,门却突然被推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涌了进来,一个个腰弯得极低,对着病床上的朝阳恭敬地颔首,语气里满是急切:“家主,你终于醒了!”
朝阳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刚退烧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却没了半分先前的脆弱。
见他们进来,他连眼神都没抬,直接问道:“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
为首的人立刻上前,双手捧着平板递过去,语气恭敬:“家主放心,都查清楚了,他的身世、家人、朋友,国内所有信息都整理好了,非常详细,还附了照片。”
朝阳虚弱地抬起手,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顾浔野的资料。
从上学时的履历,甚至连他常去的餐厅,偏爱的菜品都记录在册。
越往下翻,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越多,傅家、秦家、费家那些在国内商圈里响当当的家族,竟都与顾浔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看了片刻,手指一松,平板便被随意扔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家主,你还不打算回去吗?”旁边的黑衣人犹豫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朝阳侧过头,目光落在窗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怎么?我不回去,你们就解决不了麻烦了?”
这句话刚落,那黑衣人立刻弯下腰,头垂得更低:“不敢。”
朝阳收回目光,看向他,语气骤然冷了几分:“给我在ves买一套房子,越快越好。另外,我在这里的所有信息,不准泄露给任何人,之前留下的痕迹,全部处理干净。”
黑衣人连忙应下:“是,家主,我们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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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就是此时国内。
办公室里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秦彦明周身的低气压。
他捏着递来的追踪报告,目光死死盯着纸上“位置丢失”的字样,阴沉着脸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昨天你还说锁定了位置,怎么今天就没了?我让你们盯着顾老爷子那边的动静,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站在对面的下属头垂得更低,手心沁出冷汗,慌忙解释:“少爷,昨天显示的位置在国外,我们立刻派人追查,可那信号很快就被彻底隐去了,对方是个顶尖的科技高手,手法干净利落,明显是故意在隐藏踪迹,我们根本跟不上。”
“砰!”秦彦明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跳起,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几滴。
“肯定是顾老爷子搞的鬼!”他咬牙道,眼神锐利如刀,“查到了吗?还有谁在追踪小野的下落。”
下属连忙拿出另一份资料,语速飞快地汇报:“少爷,目前查到的还有秦家、费家和傅家,秦家的秦望、费家的费振,他们是顾二少爷以前学校的同学以及朋友,一直在找他去国外后的行踪。至于傅家……我们暂时没摸清,不知道傅烬寒为什么会追查顾二少爷。”
秦彦明的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傅烬寒?又是他,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但秦彦明总觉得傅烬寒和他的目的一样。
想到这秦彦明眼神一暗,眼神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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