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太太非她莫属29(2/2)

顾浔野等着她回答,却见她只盯着自己的脸出神,一句话也不说。

他故意放软语气,又问了遍:“怎么了吗?我们真的见过?”

“没有。”柳潇潇猛地回神,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衣角,话到嘴边又转了方向,“你也是来国外读书吗?”

“对,家里人看见我烦,就把我送到国外来了。”顾浔野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

柳潇潇眼底满是意外。

她隐约知道顾浔野的家世,也听说顾老爷子把这个孙子宠得不行,怎么会像自己一样,也被送来国外,或许他和她一样,心底那点因被遗忘而起的委屈,忽然掺了丝同病相怜的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轻了些:“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们见过,是我记性太好,你忘了也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顾浔野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语气里带着点歉意,“可能是我记性不太好,谢谢你刚才帮我。”他话锋一转,望向不远处的画架,“我看你在画画,能过去参观参观吗?”

柳潇潇连忙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可以,但是我画的不怎么好。”

“没事。”顾浔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握着画笔的手上,“我就看看,而且你刚才帮了我,该我谢你才对,你继续画,我去买杯咖啡,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柳潇潇本想开口拒绝,她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可抬眼对上顾浔野的目光,她心头微动,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顾浔野立刻转身往不远处的咖啡厅走。

走在半路脑海里就响起101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宿主,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女主啊?你们之前明明见过的,你还救过她两次。”

顾浔野语气理所当然:“都说了是‘初相遇’,当然得装作不认识才对。”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以前的事不用再提,救人这种事本来就是男主的活,我两次英雄救美本来就不合理了,没什么好说的。”

顾浔野话音刚落,系统空间里的101便沉默了片刻。

它虽没实体,却像能看透顾浔野的心思,宿主嘴上说着“初相遇该装刚认识”,可它心里清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顾浔野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想接受别人的感激。

从前在国内帮柳潇潇那次是,现在装作初见、不愿提过往,也是怕柳潇潇记着那份“恩情”,反而生分。

对他来说,那些帮过的事,不过是路过顺手罢了,哪需要特意挂在嘴边,记在心上。

而顾浔野刚推开咖啡店的门才猛然拍了下额头:糟了,忘了问她想喝什么!算了,随便买吧,最后拎了两杯冰拿铁走了回去。

柳潇潇已经坐回画架前,低头专注地握着画笔,笔尖在画纸上细细勾勒。

顾浔野放轻脚步走过去,目光落在画布上时,不由得顿住,画纸上是不远处的教堂,尖顶缀着细碎的光影,窗棂间似有微光流动,明明是现实里的建筑,被她一画,却添了几分童话般的柔软与细腻,连风拂过树叶的弧度都透着温柔。

他不懂绘画,却也看得出来这幅画的用心,忍不住在她身后轻声赞道:“画得很好啊。”

“唔!”柳潇潇握着画笔的手猛地顿了下,笔尖在画纸上蹭出一小道淡痕,整个人都轻轻抖了一下,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抱歉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顾浔野连忙道歉,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我没注意你看得太认真。”

柳潇潇转过头,拍了拍胸口,脸上还带着点未散的受惊神色,却还是温声说:“没关系,是我刚才太投入了,才会反应这么大。”

顾浔野见状,连忙将手里的冰拿铁递过去:“给你,刚才忘了问你想喝什么,就……就点了和我一样的。”他说这话时,语气难得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局促,生怕她不喜欢。

柳潇潇接过杯子,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指尖颤了颤,柳潇潇脸色有些为难,却还是轻声道了句:“谢谢。”

这样的午后格外静缓。

柳潇潇握着画笔,笔尖在画纸上轻轻移动,偶尔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教堂,眼神专注又柔和。

顾浔野就坐在她旁边的长椅上,指尖搭着冰拿铁的杯壁,目光偶尔落在她的画纸上,更多时候是望着远处嬉戏的鸽子,任凭带着草木香的风拂过衣角。

教堂的尖顶浸在暖光里,公园里的人声、鸽子的咕咕声揉在一起,连空气都透着股松弛的温馨。

就在这时,几道清脆的笑声由远及近。

顾浔野抬眼望去,只见三个穿着时髦的法国女孩朝这边走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嘴里说着流利的法语,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显然是冲他来的。

为首的女孩走到他面前。

“tu es très beau. puis-je faire ta connaissance ?【你很帅,请问可以认识一下吗?】” 语气里满是直白的好感

顾浔野笑着站起身,身姿挺拔,开口时是一口流利又标准的法语,语气温和有礼:“belle dame, cest un honneur pour moi de vous rencontrer.【美丽的女士,能与你相识,是我的荣幸】。”

为首的法国女孩显然没料到他法语说得这么好,而且声音非常好听,女孩脸颊泛起一抹浅红,眼神里的好感更甚,又往前半步,声音软了些。

“alors... pourriez-vous sil vous ?tisser vos coordonnées ?

【那……能请你留下联系方式吗?】”

顾浔野脸上的笑意未减,眼底却多了几分歉意,微微颔首。

“je suis vraiment désolé, madame. je nai apporté aucun appareil électronique quand je suis sorti aujourdhui, et je suis juste venu ici pour un court séjour et je partirai dans quelques jours.

【实在抱歉,女士。我今天出门没带电子设备,而且我只是来这边短暂停留,过几天就要离开】

顾浔野顿了顿,又语气真诚说到“cependant, je suis très heureux de vous conna?tre.”

【不过,能认识你,我很开心】。

顾浔野这一连串绅士的举动,全落在了旁边柳潇潇眼里。

她握着画笔的手不自觉顿住,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站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身姿挺拔,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流利的法语从他口中说出,语调温和又悦耳。

明明是拒绝的话,却被他说得礼貌又体面,既没让对方难堪,又守住了分寸,连带着周身的气质都像镀了层光,帅气里透着让人舒服的温柔。

路过的行人不少都放慢脚步,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连柳潇潇自己也没发觉,她望着他的眼神,比刚才多了几分不自觉的专注。

而那几个没要到联系方式的几个法国女孩却丝毫没有尴尬,反而对着顾浔野露出了更大方的笑容,其中一个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用带着笑意的法语说道:“cest dommage, mais jespère toujours vous voir dans les rues de france prochaine fois.【那太遗憾啦,但还是希望下次能在法国街头再遇见你】。”

顾浔野闻言,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朝着她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女孩们又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才转身结伴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整个下午,不时有人朝顾浔野这边走来,有主动搭话的女孩,他还能理解,可连几个男生也过来时,顾浔野心里不免犯嘀咕:这是帮女朋友要联系方式?好像不太对。

再转念一想,或许只是单纯想认识一下,也就没再多纠结,都礼貌地一一回应。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渐渐把天空染成暖橙色时,柳潇潇终于放下了画笔。

顾浔野全程看着她完成这幅画,心里忍不住感叹:女主的绘画技术是真的厉害,连教堂窗棂上的光影都勾勒得细腻又灵动。

他目光落在柳潇潇身上,又多了几分打量,她今天穿了件浅米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晚风轻轻晃,和从前穿校服时判若两人。

说不清是款式特别,还是气质衬得,只觉得这身衣服格外搭她,再加上她眼底那点专注后的亮意,整个人透着股阳光又自信的劲儿。

顾寻心里暗忖,或许是巴黎的光,把她衬得更鲜活了。

“画得真好。”顾浔野走上前,语气真诚,“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

柳潇潇望着顾浔野,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暖意。

她不是没察觉,整个下午不断有人过来和他搭话,他眉宇间偶尔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显然是想脱身的,却始终没走,就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等她画完。

这让她没法拒绝他的邀请。

更何况,顾浔野身上的气质实在太让人安心,绅士、温柔,说话时眼底总带着点笑意,像个小太阳似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所以当顾浔野提出共进晚餐时,柳潇潇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好,谢谢你等我这么久。”

顾浔野笑着开口,语气自然:“在国外能遇到个能顺畅说话的人不容易,就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添加好友的界面。

柳潇潇惊讶地抬头看他,眼底满是疑惑,刚才明明听见他说没带电子设备,怎么突然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