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太太非她莫属26(2/2)
顾浔野立刻转身往冒烟的车子跑,绕开还在滋滋作响的引擎盖,弯腰钻进后座。
指尖在座椅缝隙里摸索了两下,终于触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
“呼……”他攥着手机退出来,抬头看了眼车头越来越浓的黑烟,眉头一皱,“得再远点,不然真炸了,溅一身灰都算轻的。”
他快步走到秦彦明和司机身边,先弯腰扛起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秦彦明,脚步踉跄地往远处的荒草坡走,把人放好后,又折回来拖司机。
来来回回两趟,累得他直喘粗气,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还好是郊外,私人地界没有监控。”顾浔野瘫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冒着烟的车子,松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按了按,屏幕还亮着,幸好没坏。
而他连忙给顾老爷子打了电话,接下来只能请外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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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病房里的灯光泛着冷白,秦彦明睁开眼时,鼻腔里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入目只有一片晃眼的白色天花板。
“少爷,你醒了!”守在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欣喜。
秦彦明动了动手,才发觉自己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正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
他试着坐起身,只觉得腰部有些酸胀,手掌和额头也隐隐作痛,想来是扭伤了腰,手擦破了皮,额头的撞伤也不算严重,万幸没伤到要害。
他揉了揉发沉的脑袋,额头上的白色纱布触感粗糙。
刚想开口,嗓子却干得发疼。
管家见状,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秦彦明接过水杯,只喝了一口,便急切地问道:“他们呢?小野怎么样了?”
管家脸上的欣喜淡了几分,语气有些沉重:“顾二少到现在还没醒,医生说他是轻微脑震荡,小赵【司机】也没大碍,但同样还昏迷着。”
“轻微脑震荡……”秦彦明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沉默片刻,声音冷得像冰:“带我去看看小野。”
“这……”管家面露难色,低下头,语气怯懦,“这件事被顾老爷子知道了,他说……”话说到一半,便没了下文,像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秦彦明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下来。
管家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顾老爷子说,以后不准你再和顾二少见面,也不需要你去探望他。”
“砰——”
秦彦明猛地将水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温水浸湿了地板。
他眼底翻涌着怒意,声音冷得刺骨:“叫顾墨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秦彦明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走,腰部的扭伤传来一阵刺痛,他却像没察觉似的,脚步坚定:“带我去小野的病房。”
管家拦不住,只能快步跟在他身后。
顾浔野的病房在另一栋楼的vip层,刚到门口,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就拦在了前面。
“麻烦通报一声,”管家上前,语气客气,“秦家少爷来看望顾二少,想了解下他的情况。”
“董事长有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保镖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让顾老爷子出来见我。”秦彦明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保镖,“我只是看看小野,不会打扰他休息。”
双方僵持间,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顾老爷子拄着手杖站在门口,脸色严肃得吓人,周身散发着长者的压迫感。
秦彦明立刻收敛了情绪,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歉意:“顾老爷子,晚辈向您道歉,小野跟我出去出了意外,是我照顾不周,所有责任都该我来担。”
“你比小野大两岁。”顾老爷子沉声道,拐杖在地板上顿了一下,发出“笃”的闷响,“自家公司的事不管,天天带着个半大孩子瞎混,这就是你所谓的‘责任’?”
“小野很乖,这次是意外,确实是我没护好他。”秦彦明抬眼,眼里满是真切的担忧,“求您让我进去看看他,就一眼。”
顾老爷子看的出来他是真担心,侧身让开一条缝,却没打算让他进门。
秦彦明顺着缝隙往里看,只见病床上的顾浔野,脑袋被白纱布缠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连手上都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伤得极重。
“别以为只是轻微脑震荡,”顾老爷子的声音冷了几分,“他手上全是擦伤,连脸都被划伤了,差点毁容,我孙子在你手上遭了这份罪,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秦彦明看着里面不省人事的顾浔野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快要抑制不住情绪。
他再次深深鞠躬,语气无比郑重:“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只要小野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老爷子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抬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将秦彦明的目光和担忧,都隔绝在了门外。
而秦彦明僵在原地,当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眼底翻涌着怒意与担忧。
他猛地转头,冷冽的目光扫向身后的管家,声音沉得像淬了冰:“顾墨过来了吗。”
管家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一缩,连忙低下头,语气怯懦:“顾、顾大少说他现在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暂时没时间过来……”
“没时间?”秦彦明低声重复,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抬手抹了把脸,眼眶泛红,却硬生生压下了翻涌的情绪,转身就往电梯口走,脚步又快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怒火:“那就告诉他,不用他过来了,我亲自去找他。”
管家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愣在原地。
跟了秦彦明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少爷动这么大的火。
而另一边,病房门刚被顾老爷子关上,原本“昏迷不醒”的顾浔野“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利落得哪儿像受了伤。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橘子,慢悠悠地剥着皮,手指灵活得很。
剥到一半,他嫌弃缠在手上的纱布碍事,三两下就扯了下来,连带着额头上和脸上的纱布也一并拆了,露出一张光洁无损的脸,别说擦伤,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顾老爷子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把秦家那小子骗得团团转,人家可是真真切切在担心你。”
顾浔野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吓唬吓唬他,让他下次长记性,带我去好地方,换辆靠谱的车。”
顾老爷子放下茶杯,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摇了摇头:“你啊,分明就是故意耍人玩,装病装得有模有样,一点都没个正形。”
“什么叫耍人?”顾浔野挑眉,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这是帮他改进‘服务质量’,再说了,他自愿担心我的,又不是我逼他的。”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顾浔野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随手将橘子皮扔进垃圾桶,利落地从床上下来,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开始换。
“你又要去哪?”顾老爷子看着他动作麻利的样子,开口问道。
“回家啊,不然还能在这医院待着?”顾浔野头也不抬,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说道,语气里满是对病房的嫌弃。
顾老爷子挑眉:“你就不怕秦家那小子回头发现,你是装病骗他?”
“怕什么?不是有你这尊大佛在这吗?”顾浔野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笑得一脸狡黠,“你就跟他说,我半夜醒了,闹着非要回家,拦都拦不住,再说了,明天就要考试了。”
顾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知道明天要考试?我看你心思全在耍小聪明上,考完试当天就给我走,别在家待着瞎折腾,早晚把自己玩出事儿。”
顾浔野没接话,拎起外套就往门口走,走到门边时还回头冲老爷子挥了挥手:“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便轻手轻脚地拉开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