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改写39(2/2)
从小被纵容着长大,才养出这般毫无教养的嚣张气焰。
顾浔野终于敛去了眼底的漫不经心:“秦少爷怕是真忘了,上次我就说过,你演的是反派,在我这里,反派,从来活不到大结局。”
秦臻低笑出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以为断了我这部剧的资源就能吓唬我?太天真了。在这个圈子里,没了这一个,有的是下一个。”
“不然我秦臻这些年是白混的?你搞金融的就安分搞你的金融,娱乐圈不是你该染指的地方。砸两个臭钱就想当大爷?别在这打肿脸充胖子了。”
说完,他伸手推开顾浔野。
顾浔野没躲也没生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温祈安气得攥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教训秦臻,却被顾浔野一把拉住。
“哥!你拦我干什么?那家伙也太欠揍了!”温祈安跳着脚抗议。
温书瑶连忙上前拉住他,低声劝道:“你傻啊?他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这里这么多记者,你上去动手,明天我们就成头条了,到时候完蛋的是我们。做事情要学会忍,学学你哥。”
温祈安不甘心地看向顾浔野,却在触及他眼神的瞬间猛地顿住。
顾浔野正死死盯着秦臻远去的背影,眼底翻涌的杀意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那是一种决绝。
温祁安轻轻扯了扯顾浔野的衣角,声音放软了些:“哥,你别气。你放心,这仇我一定帮你和妈报回来,绝对不让他好过!”
顾浔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你呀,算了吧。哥会解决的。”
一旁的温书瑶却面露忧色,轻声叮嘱:“儿子,别惹太大的麻烦。他就是太心高气傲了,娱乐圈里这种不服管教的晚辈,我见得多了。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顾浔野抬手将温书瑶轻轻搂进臂弯里,掌心在她肩头安抚地拍了拍,声音沉稳得让人安心:“放心吧,温女士,我做事一向有分寸。”
这话落在101耳中,让它的数据都刺啦作响。
自家宿主的“有分寸”,从来都是往“要命”的方向拿捏。
这位宿主啊,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可偏偏每一次出手都占着理,毕竟秦臻这种反派,死了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另一边,秦臻急匆匆地往休息室赶,半路撞见了等候的助理张阳。
张阳迎上来,压低声音问:“臻哥,接下来怎么做?”
秦臻眼底掠过一丝阴鸷,语气冷硬:“老规矩,把人送到酒店。”
张阳闻言,点点头,转身便去安排。
休息室里,张阳给夏怀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夏怀捏着采访本的手指紧了紧,眼神里带着几分局促的犹豫,一时没敢接。
就在这时,秦臻推门而入,脸上又挂回了那副温柔和煦的笑容:“小记者,让你久等了吧?快喝口水,我们继续接下来的提问。”
夏怀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伸手接过,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拧开瓶盖浅浅喝了一口。
水的清甜顺着喉咙滑下,想着赶紧问完剩下的问题,结束这场让她莫名有些不安的采访。
后续的几个问题,秦臻答得格外干脆利落,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几分急于收尾的敷衍。
夏怀握着笔的指尖渐渐发沉,意识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最终眼前一黑,趴在休息室的茶桌上沉沉睡去。
秦臻正襟危坐于沙发之上,眼神沉稳地凝视着晕倒之人,眼底的温柔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冲张阳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我先走,记得把人带过来。”
“好的,臻哥。”张阳躬身应道。
秦臻起身整理了一下礼服下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径直走出了这场喧嚣的舞会。
不久后,张阳扛起昏睡的夏怀,避开前厅的人群,从偏僻的后门悄悄离开了会场,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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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大堂里乱作一团,经理、管理人员举着手机手电四处奔走,焦急地联系供电商。
“搞什么?五星级酒店还能突然停电?连备电都没有,太离谱了!”
前堂传来客人愤怒的质问声,带着明显的不满与焦灼。
“抱歉抱歉,这位小姐您先稍安勿躁,我们正在紧急处理,很快就能恢复供电!”经理弓着腰连连道歉,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慌张。
楼上的豪华包间内,黑暗似乎更显浓稠。
白色的床单被鲜血浸透,红得刺目,顺着床沿蜿蜒而下,在地板上汇成小片血洼,连厚重的地毯都吸饱了血,泛起暗沉的腥红。
床上的人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的划伤,伤口狰狞可怖,而下体……更是触目惊心。
秦臻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恐,仿佛至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全无半分生机,却偏生保持着睁眼的姿态,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床边立着一道颀长的黑色影子,在窗外偶尔掠过的霓虹微光中,隐约能看见顾浔野手中正翻转着一把蝴蝶刀。
顾浔野身着一袭纯黑冲锋衣,帽檐压得极低,阴影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下一截冷硬的下颌线。
他拿出手机打开灯,垂眸看着床上的人,眉峰微蹙,眼底没有半分杀意,反倒盛满了纯粹的疑惑。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还混杂着麻醉剂的刺鼻气息,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秦臻还活着,只不过身上布满了数十道细密的小口子,深浅均匀,显然是刻意为之的折磨。
而下体的创伤更是惨烈,早已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麻醉剂的药效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可源源不断的失血让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黑暗中,秦臻的意识混沌不清,只有微弱的手机光线刺破浓稠的黑暗,照亮了房间。
察觉到旁边有个黑影,秦臻瞳孔骤缩,积压在心底的恐惧瞬间爆发,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嘶吼:“救救我……快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顾浔野垂眸看着床上挣扎的秦臻,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
这里已经没有夏怀的踪迹。
顾浔野在脑海中沉声询问:“101,女主有没有危险。”
系统立刻检索完毕,回复干脆利落:“没有危险,宿主。若目标人物遭遇伤害或危及安全的情况,会自动触发警报,目前警报未响,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得到101的答复,心底那点因夏怀下落不明而起的担心彻底散去。
酒店的漆黑并不是他做的,他晚了一步。
推门而入的时候,秦臻已经这副惨状,显然有人比他先下了手。
他缓步走向床边,目光落在秦臻那张惨白扭曲的脸上,指尖捏着的小刀在微弱的手机光下泛着寒光,缓缓对准了他的喉咙。
秦臻瞳孔剧烈收缩,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恐惧,他拼尽全力嘶吼求饶:“求你了!饶我一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
顾浔野的声音低沉,像淬了冰的利刃划破黑暗:“秦臻,我警告过你。但你偏偏这么不识好歹。”
听到那道熟悉得让人心头发紧的嗓音,秦臻浑身一僵,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急切:“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求你放我一马!我现在就去找温书瑶,我给她道歉,我跪着给她磕响头都行!”
而听秦臻的这话,顾浔野就明白,他根本都不知道是谁对他动了手。
麻药让秦臻浑身绵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唯有大脑还残留着清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逼近。
“都跟你说了,要安分。”顾浔野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一个反派,话那么多,还那么嘚瑟,死得快也是活该。”
他懒得再听秦臻的哀嚎和求饶,手腕一沉,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径直刺入秦臻的脖颈。
鲜血瞬间喷张而出,温热的血珠溅到他的脸上、黑衣上,带着浓重的腥气。
顾浔野蹙了蹙眉,嫌弃地啧了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小刀拔出。
秦臻感受不到刀刃入喉的剧痛,却能清晰地察觉到呼吸渐渐微弱,血液顺着脖颈的伤口疯狂流失,生命力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最终陷入无边的黑暗。
酒店的豪华大床上,雪白的床单被浸透成暗沉的猩红,像泼洒开的凝血墨汁,触目惊心。
秦臻赤裸着上身,四肢大张地瘫在床榻上,脖颈处的致命伤口还在缓缓渗血,与身上数十道细密的刀痕汇成血流,顺着床沿淌进地毯的绒絮里。
顾浔野一脸平静的垂眸看着这惨烈的死状。
所以到底是谁先他一步。
顾浔野指尖摩挲着沾血的刀柄,眼底满是疑虑。
那个人是个手段狠厉的,而且比他残忍,他一向喜欢果断死法,一击致命,但这个人是要给秦臻放血,全麻但脑袋清醒,就是要秦臻把血流干,让他清清楚楚感受死亡。
答案藏在浓重的血腥味里,他无从得知。
房间里异常干净,除了床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几乎看不到多余的痕迹。
顾浔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小刀上的血,直到刀刃重新恢复冷冽的寒光,才将刀收回口袋。
走进房间浴室,镜中映出的面容沾满了喷溅的血点,暗红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与一身黑衣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片刻,深知此刻不能在处理痕迹,外面的混乱正是最好的掩护。
顾浔野转身走出浴室,没有再看床上的惨状。
他借着酒店停电后的浓重黑暗,般避开奔走的人群,脚步轻悄地融入走廊的阴影里,转瞬便消失在酒店中,只留下满室血腥味与床上的惨烈尸身,等待着被人发现。
而这前后不过才用了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