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画中人，踏月来（2/2）

这怎么可能？！！

她一定是熬夜太久，出现严重的幻觉了！对，一定是这样！

苏念晚用力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再猛地睁开。

人还在！不仅还在，那个“沈墨衍”已经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他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站姿却依旧挺拔如松。他抬起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瞬间就精准地锁定了呆若木鸡的苏念晚。

那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审视，以及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与愤怒！

苏念晚被那眼神看得浑身发冷，如同被最危险的猛兽盯上，连血液都要冻结了。

男人，或者说，沈墨衍，无视了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苏念晚身上，仿佛她是他的唯一目标。他迈开步子，一步步向她走来。步伐有些虚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古装的衣摆拂过她廉价的地板砖，沾染上从异世界带来的尘土和血污。

苏念晚吓得连连后退，脊背猛地撞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沈墨衍终于走到了她面前，距离近得苏念晚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冷香和雨夜寒气的复杂味道。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抬起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却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和……未干的血迹。

他的手，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却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最终，这只手没有触碰她，而是“啪”一声，重重撑在了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他的身体与墙壁之间。

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壁咚。

他低下头，逼近她，灼热而危险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

苏念晚吓得紧紧闭上眼，缩起脖子，等待想象中的疼痛降临。

然而，预料的攻击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沙哑，却蕴含着滔天怒火与无尽痛楚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炸开：

“苏、念、晚……终于，找到你了。”

“告诉本督……为何……为何独独对吾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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