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苏联的反应（2/2）

契切林从公文包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胖子（蔡坤）与一个欧洲人（龙武集团高管）在签署文件的场景，背景是摩加迪沙的总督府。“洪恩说，这张照片是军情局局长朱世豪的线人拍的，朱世豪想用来勒索杨康，但被张凌云阻止了——张凌云需要南洋党稳定东南亚。”

斯大林接过照片，凑到壁炉火光下仔细端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朱世豪这个明朝皇室后裔，倒是会给自己留后路。同志们，现在我们有两张牌：一张是经济牌，用粮食换机械的同时，扶持国内产业对抗华鼎公司；一张是政治牌，利用联合帝国内部的南北党矛盾，通过洪恩释放蔡坤的照片，挑拨杨康与张凌云的关系。”

“挑拨？”加米涅夫皱眉，“万一张凌云反过来利用我们呢？他可以假装相信我们，然后把照片交给杨康，让杨康清理内部，巩固权力。”

“那就再给他加点料。”托洛茨基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激进的光芒，“我们可以让共产国际（komnhteph）在东南亚的分支，比如印度尼西亚共产党（总书记阿里明）、越南共产党（总书记胡志明），暗中支持南洋联邦总理苏加诺的民族主义运动。苏加诺一直想摆脱杨康的控制，独立发展印尼经济——如果他起兵反抗杨康，南洋党就会元气大伤，张凌云的东南亚布局就乱了！”

“胡志明？”斯大林想起这个名字，“他在广州待过，熟悉中国情况。但共产国际在南洋的力量还很薄弱，贸然行动可能被联合帝国定性为‘干涉内政’。”

“所以要先渗透。”季诺维也夫提议，“让我们的东方大学的东南亚留学生（比如印尼籍学生苏丹·夏赫里尔）加入苏加诺的‘印尼民族党’，传播反杨康思想。同时，通过驻新加坡的商务代表，向苏加诺提供小额贷款，购买他们的橡胶产品——南洋联邦的橡胶产量占全球百分之六十，杨康靠这个发财，断了财源他就慌了。”

布哈林补充经济细节：“联合帝国的东方橡胶公司（1854年建立）与英国的巴西橡胶公司是死对头，我们可以同时从两边采购，压低价格。比如，我们用苏联的木材换他们的橡胶，再以市价卖给英国，赚取差价——既削弱了东方橡胶公司，又赚了外汇。”

契切林总结外交策略：“综合起来，对联合帝国的政策应该是‘经济接触，政治分化，文化渗透，军事防御’。具体来说：

第一，经济接触：由外贸部牵头，与金龙集团重启粮食换机械谈判，坚持易货贸易，拒绝美元结算；同时，让轻工业部仿造华鼎公司的‘工农牌’棉布，通过工会渠道低价销售，挤压其市场份额。

第二，政治分化：通过驻莫斯科大使洪恩，故意向他泄露蔡坤挪用资金的照片（声称是‘内部线人提供’），观察张凌云与杨康的反应；如果杨康被激怒，就进一步向他提供苏加诺与共产国际接触的证据，鼓动他反抗张凌云。

第三，文化渗透：让《真理报》连载‘联合帝国南方党腐败实录’，重点曝光汪正义与华鼎公司的内幕交易；同时，通过东方大学留学生，向南洋联邦和中南联邦的知识分子传播‘反资本压迫’思想。

第四，军事防御：命令远东军区（勒拿河边境）加强沿河警戒，但不主动挑衅联合帝国的东西伯利亚驻军。”

斯大林环视众人，烟斗在他手中轻轻转动：“契切林同志的策略很好，但我要补充一点：绝不能让联合帝国知道我们在支持他们的反对派。所有行动都要通过‘民间渠道’或‘商业合作’进行，避免留下官方痕迹。托洛茨基同志，共产国际的行动要低调，以‘支援民族解放运动’为名，不能用‘苏联支持’的旗号。”

“明白。”托洛茨基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一直主张对资本主义国家采取更激进的政策。

季诺维也夫咳嗽一声：“还有一件事。联合帝国的海外党党首是犹太裔阿尔伯特·亚历山大·沙逊（海外党总部悉尼），副党首是亚历山大·格伦维尔（18世纪英国首相乔治·格伦维尔后代）。海外党代表犹太资本利益，与我们的犹太反法西斯委员会有联系。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渠道，向海外党传递‘苏联支持犹太复国主义’的虚假信息，挑拨海外党与北方党的关系。”

“犹太复国主义？”斯大林冷笑，“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布哈林同志，你负责监督轻工业部的仿造计划，李可夫同志，你盯着粮食换机械的谈判，契切林同志，你全权处理与洪恩的‘非正式接触’。其他人，按分工执行。”

会议结束时，已是深夜。斯大林独自留在会议室，凝视着墙上的列宁遗像。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地图上的联合帝国蓝底白星旗上。他知道，与张凌云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这个资本主义的东方强权，既是苏联的潜在敌人，也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窗外，莫斯科的寒风呼啸而过，克里姆林宫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1924年的春天，来得格外寒冷，也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