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住（1/2）

飞机平稳降落在坞噜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走出舱门，林淼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 他以为和邙涯机场那样一片荒凉，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宽阔整洁的跑道、现代化气息十足的航站楼、远处林立的高楼大厦勾勒出的繁华天际线……这与他想象中的西北边陲城市截然不同，其现代化和繁华程度，几乎不逊于内地一线城市。

“没想到，大西北竟然藏着这样一座规模庞大的现代化都市，哎刻板印象刻板印象了哈哈哈。”他低声自语了一句，随着人流走向出口。

然而，这座城市的气氛却与它的现代化外观有些格格不入。一进入市区，林淼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一种无形的紧张感。街道上巡逻的警察和武警明显增多了，几乎每个重要路口都能看到执勤的身影，他们的表情严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街面秩序虽然井然，但行人的步伐似乎更快，脸上少了些闲适，多了些匆忙和隐忧。广播里、街边的大屏幕电视上，都在循环播放着关于维持社会秩序、不信谣不传谣的公告。

林淼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预订的酒店。途中，他尝试着和司机攀谈，想打听一下本地大规模采购牛羊肉和干果的渠道。

“师傅，咱坞噜木齐这边，最大的牛羊肉批发市场在哪啊？我想联系一下大宗的采购。”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哎，老板，你来晚啦！要是早半个月来，没问题，我直接拉你去北园春那边，大的很！但现在啊，不行喽。”

“哦？怎么了？”林淼心中一沉。

“还不是因为天上那个啥‘灾星’的事儿嘛！”司机压低了点声音，“现在所有的民生物资，从大工厂到粮食肉菜，全部被统一管控起来啦！说是要保障应急供应，稳定物价。私人想大批量买，根本不可能，就算出高价也没人敢卖给你，查得可严了！我们自家买肉现在都限量了呢。”

林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官方反应迅速，已经开始进行物资管制，他计划中最后的大宗采购，就是囤积数以百吨计的新疆优质牛羊肉和特色干果的计划，看来是要泡汤了。

但他迅速调整了心态。既然如此，那就改变策略。大批量搞不到，小批量零散采购总可以吧？买上十几二十吨，足够自己未来几十年偶尔打打牙祭，改善伙食，也是极好的。毕竟，空间里的保鲜功能才是最大的优势。

到了酒店安顿下来，林淼先用手机搜索了附近几个大型农贸市场和大巴扎（维语：集市）的位置。看了看时间，还早，许多商户还没开门。他便打开电视，一边休息一边关注新闻。

电视里，几乎所有频道都在报道那颗迫近的流浪行星。新闻播报员用严肃的口吻宣布：“……经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与各国航天机构共同确认，此前编号为2023-ex的流浪行星，已被正式命名为‘cerberus’，中文名：塞伯鲁斯，源自古希腊神话中看守地狱门的三头犬，象征灾厄与警戒……”

新闻画面切换到了全球各大天文台拍摄的模糊影像和计算机模拟的轨道图。“目前，全球所有大型巡天望远镜均已聚焦于cerberus，对其进行不间断追踪观测。联合国安理会已连续多日召开紧急特别会议，商讨应对此次可能存在的全球性危机……”

林淼面无表情地看着，同时用自己的手机调出了沙柳沟庇护所外围几个隐蔽摄像头的监控画面。画面里，只有无尽的风沙吹过戈壁，沙丘的形态因昨日的沙尘暴而略有改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类或车辆活动的痕迹，荒凉得如同外星。这让他稍稍安心。

到了上午十点左右，估摸着集市该热闹起来了，林淼便起身出门，步行前往附近最大的一个农贸集市。

集市里人声鼎沸，出乎意料地热闹。许多市民正在采购食品和生活用品，许多摊位前都排起了队，但秩序还算良好，只是每个人的购物量似乎都比平时大了不少。牛羊肉摊区和干果摊区更是人头攒动。

林淼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开始采购。他并不固定在一家买，而是分散开，在不同的摊位轮流购买。 “老板，这羊肉怎么卖？” “哎，巴郎子（维语：小伙子），75一公斤，今天刚宰的羊娃子肉，好的很！” “来半只羊，帮我剁成块，用泡沫箱装，多放几个冰袋。” “半只？好好好！”摊主喜出望外，立刻忙活起来。

接着他又走到一个干果摊前。 “老板，巴旦木、核桃、红枣、葡萄干、无花果……这些，每样给我装五十公斤。” “五十公斤？朋友，你要这么多干啥？”摊主有些惊讶。 “公司嘛发福利，送客户。”林淼面不改色地重复着用了无数次的理由。 “哦哦哦，好好好！马上给你装！”摊主不再多问，兴高采烈地开始称重装箱。

就这样，林淼穿梭在不同的摊位间，一家买几百公斤羊肉，一家买几十公斤干果，很快，他租来的那辆吉普车后备箱和后座就被一个个塞满了冰袋的泡沫箱和装满干果的麻袋塞得严严实实。

他开车返回酒店，直接进入地下停车场，找了一个偏僻无监控的角落。拉好车窗遮光帘后，他意念一动，车内所有的物资瞬间消失，被稳妥地转移到了玉符空间中间的空地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淼就以坞噜木齐为中心，租车往返于周边各个大型乡镇的巴扎和农贸市场，重复着类似的采购。他品尝了地道的萨木萨（维语：烤包子）、手抓饭、大盘鸡、拉条子、馕坑肉，喝着格瓦斯和酸奶，享受着这或许将是文明时代最后的美食盛宴。

最终，当他结束这次采购之旅时，玉符空间里足足多了15吨经过切割分装的新鲜牛羊肉和将近20吨各类优质干果（和田大枣、若羌灰枣、阿克苏核桃、哈密瓜干、吐鲁番葡萄干、喀什巴旦木、无花果干等等），在空间的空地上摆的满满当当。

“这些，足够我一个人吃上很久很久了。”林淼满意地估算着。

于是他不再停留，直接购买了从坞噜木齐飞往海西邙涯机场的机票。中途在锕克苏机场转机时，他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机场的停机坪上，密密麻麻地停靠着数十架巨大的运-80大型运输机，地勤人员忙碌异常，大量的物资正从机舱内被卸下，由车队快速运走。

林淼忍不住向旁边一位也在航站楼玻璃窗前看热闹的机场保安大哥打听：“大哥，咱这机场今天怎么这么多大飞机？是在搞演习吗？”

保安大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哎，老哥，你还不知道啊？还不是电视上天天报的那个啥‘塞什么的’行星要来了嘛！国家这是在往西北这边紧急调运储备物资呢！听说咱们高原这里好多地方都在建大型避难所了。你没看新闻吗？现在到处都紧张得很！”

“哦哦……原来是这样，谢谢啊大哥。”林淼恍然，这几天他专注于采购和“逛吃”，确实没太关注新闻的细节。原来国家的机器已经全力开动起来了，这规模远超他的想象。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航班在清晨时分降落在了邙涯机场。深秋的戈壁滩，气温已然接近零度，呵气成霜。林淼早有准备，从空间里取出厚厚的羽绒服穿上，依然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

凌晨的邙涯机场，一反往日的冷清，变得异常繁忙。跑道上灯光闪烁，不时有飞机起降，候机楼里挤满了面色匆匆、带着大件行李的旅客，显然都是听到风声想要往更内陆地区转移的人。现场有很多军警在维持秩序。

林淼本想找个角落取出自己的吉普车，但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机会。他只好跟着人流走出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先前往邙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