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敌若犯我，加倍奉还！（2/2）

然而，就在他们策马狂奔，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之时，异变陡生。

对面阵中，十几门黑洞洞的炮口突然转向，炮身下的轮式底盘转动着黄铜齿轮，精准地锁定了他们冲锋的路线。

“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的巨响，撕裂了战场。

飞驰的清军骑兵队伍中，猛地被犁开数道血肉胡同。

炮弹落地，带着尖啸高速旋转，将路径上的一切人马撕成碎片。

战马的悲鸣，士兵的惨叫，瞬间响成一片。

一往无前的冲锋阵型，顷刻间大乱。

“稳住！稳住！”

图赖的脸色变了，他没料到对方的火炮射程如此之远，而且还能如此迅速地调整方向。

趁着骑兵被炮火迟滞，图赖立刻命令正面步兵发起冲锋。

“不要怕！”一名清军牛录额真挥舞着战刀大吼，“他们的火器再厉害也不过百步！举盾！我们在一百步外列阵，慢慢推进去，他们的子弹就打不穿了！”

清军步兵们高举着蒙了铁皮的圆盾，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然而，他们还没走进两百步的距离，对面靖难军的阵线上，便爆出一片清脆的炒豆声。

砰！砰！砰！

一排白烟腾起。

那牛录额真还在大笑：“看！这帮怂蛋！隔着这么远就放枪，他们怕了！”

话音未落，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亲眼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士兵，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砸中，身上的盾牌猛地一震，随即整个人向后倒去。

盾牌上，赫然出现一个个拳头大的破洞，鲜血从洞口喷涌而出。

“怎么回事？！”他脑中一片空白。

这蒙着铁皮，足以挡住寻常弓弩和鸟铳的盾牌，在对方的火铳面前，竟像是纸糊的一般！

更恐怖的是，铅弹穿透盾牌后，威力不减，直接将后面的士兵也一并射穿。

那些只披着一层甲的清军士兵，被打得血肉横飞。少数穿着三层重甲的军官，也被打得肋骨尽断，口喷鲜血，才侥幸保住一命。

一轮齐射，清军前排齐刷刷倒下一片，阵线被瞬间割开一道豁口。

“别怕！”那牛录额真已经色厉内荏，依据旧有经验嘶吼着，“他们最多打三轮！三轮之后就要装药！我们趁机冲上去，砍碎他们！”

清军硬着头皮，顶着又一轮齐射，终于冲到了仅有几十步的距离。

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准备发起最后冲锋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对面那些火铳手，竟然齐刷刷地向后退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通道后面，赫然露出一排排矮墩墩、炮口呈喇叭状的虎蹲炮。

几十步的距离，正是虎蹲炮内装填的霰弹发挥最大威力的死亡地带。

冲在最前面的清军一头扎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欢呼。

赵老四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动了动。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放！”

“轰——！”

数十门虎蹲炮同时怒吼。

无数铁砂、碎石、小铁珠，组成了一面无可阻挡的死亡之墙，迎面扫向清军。

冲在最前面的三排清军士兵，几乎是在瞬间，就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他们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筛子过滤了一遍，整个人化作一团血雾，连完整的残渣都找不到。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后面所有清军的心理防线。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人间蒸发，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原始恐惧，让他们大脑一片空白。

没等他们从惊骇中反应过来，已经重新装填完毕的线膛枪手，再次上前，又是一轮冷酷的三段击。

另一边，虎蹲炮也完成了第二次装填，再次发出了怒吼。

这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与此同时，被火炮轰散的两翼清军骑兵，正被赵老四的骑兵火铳手追着打。

靖难军的骑兵们，人手一杆短小精悍的六发转轮火铳。

他们策马追击，左手持缰，右手开火，清脆的枪声连绵不绝。

强大的火力压制得那些以骑射闻名的八旗兵抬不起头来。

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在可以连发的火铳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远处的帅旗下，阿济格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正面步兵在被屠宰，两翼骑兵在被追杀。

他引以为傲的大清天兵，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被打得丢盔弃甲，全线崩溃。

“撤……撤退！快撤退！”

阿济格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带着溃不成军的残部，狼狈地向后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