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攻城的家伙事（2/2）

连日的血战，让他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感到了疲惫。

“他娘的，蜀军的攻势，怎么停了？”他喘着粗气，问身边的曹洪。

曹洪靠在墙垛上，一条胳膊用布条吊着，上面还在渗血。

“鬼知道。”他有气无力地回答，“或许是死的人太多，刘备那伪君子心疼了。”

“心疼个屁。”许褚啐了一口，“我看他们是在憋什么坏水。”

他扶着墙垛，探头向城外望去。

蜀军大营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管他憋什么坏水。”曹洪闭上眼睛，“只要我们守住城，等到魏王的大军一到，刘备就得滚回汉中去。”

许褚没有接话。

魏王的援军？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关陇道都丢了，八万大军都完了，长安还能有多少兵？

夜色，越来越深。

忙碌了一整天的曹军士卒，蜷缩在城墙的角落里，沉沉睡去。

突然。

“呜——呜——”

一种奇异的，令人牙酸的破空声，从城外传来。

许褚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声音？”

他话音未落，只见数十个小黑点，拖着长长的尾迹，划破夜空，朝着城墙呼啸而来。

“是投石车！隐蔽！”

有经验的老兵嘶声力竭地大喊。

但这次的石头，来得太快，太远了！

“轰！”

“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响，在城墙上炸开。

这不是普通的石弹！

许褚亲眼看到，一个黑色的陶罐砸在不远处的墙垛上，然后猛地爆开！

一团刺眼的火光闪过，无数细碎的铁片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向四周溅射开来。

一个正在酣睡的曹军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上半身就被密集的铁片打成了筛子。

鲜血和碎肉，糊满了墙壁。

“啊！我的腿！”

“我的眼睛！”

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城头。

蜀军的投石车阵地，设在三百步开外，城上的弓箭手，根本够不着。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震天雷”，一波接着一波地从天而降，在自己身边炸开，收割着同袍的性命。

“躲起来！快躲到墙垛后面去！”曹洪惊恐地大叫着，连滚带爬地缩到一个箭垛的死角。

许褚也被这前所未见的武器惊得呆住了。

他看到一个陶罐落在脚边，来不及多想，飞起一脚，将那陶罐踢下城墙。

“轰！”

陶罐在半空中爆炸，火光照亮了他那张布满惊骇的脸。

“这……这是什么妖法？”

回答他的，是又一轮密集的抛射。

“呜——呜——呜——”

死亡的呼啸声，再次降临。

整个陈仓城的北面城墙，彻底成了一片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