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命神雷（2/2）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数十个小黑点在瞳孔中急速放大，并在半空中，达到了最高点。

然后，异变陡生！

“轰！”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陈仓城头的上空猛然炸响！

仿佛天空破了数十个大洞，天雷滚滚而下。

无数烧得通红的铁钉和碎裂的陶片，伴随着刺眼的火光和浓烈的硝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一片惨叫声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

城楼附近，两丈方圆之内，瞬间被清空。

无论是人，还是墙垛上的旗帜、兵器，都被密集的铁钉风暴撕成了碎片。

一个曹军军官刚刚举刀，上半身就被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筛子，鲜血和内脏碎块溅了曹洪一脸。

“啊——！”

曹洪只觉得小腹一凉，低头看去，一根滚烫的铁钉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伤口里，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城墙之上，所有曹军士卒都吓傻了，他们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高坡上，刘备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抽搐。

刘备心中涌起一股狂喜，随即又是一阵懊悔。

早知此物有如此神威，前几日又何必让我军将士平白伤亡数千！

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彻底的崩溃。

“天……天雷啊！”一个年轻的士兵扔掉手里的长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这是天谴！刘皇叔是天命所归！”

他的喊声像是一根导火索。

“光武帝当年就有陨石天降，助其大破王莽大军！如今……如今刘皇叔也有神雷相助！”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不，是汉室当兴啊！”

“别杀我，我忏悔，我再也不给曹贼卖命了！”

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扔掉了兵器，跪在地上，朝着城外汉军大营的方向，如同捣蒜般磕头。

军心，在这一刻，彻底崩了。

“都给老子起来！不准跪！”许褚目眦欲裂，他一脚踹翻一个跪地的士兵，状若疯魔。

可他的咆哮，在山崩海啸般的恐惧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呜——呜——”

死亡的呼啸声，再次响起。

汉军的第二轮打击，来了！

“二轮覆盖！马道延伸射击！”

“放！”

这一次，是上百枚霹雳弹。

它们的目标，不再是城楼，而是整条城墙上的马道！

黑压压的弹雨覆盖了整个北城墙的防御区域。

“轰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声连成了一片，仿佛整座陈仓城都在这雷鸣中颤抖。

火光、浓烟、血雾和残肢断臂，构成了一副修罗画卷。

城墙上的曹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哀嚎声响彻云霄。

防线，已不复存在。

“仲康……撤吧……”曹洪嘴唇发白，靠在许褚身上，气若游丝。

“我们……挡不住的……再不走，这两万兄弟，就都得死在这儿……”

许褚看着满地打滚的袍泽，看着那些被吓破了胆，只知哭嚎的士兵，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他知道，曹洪说得对。

这不是打仗，这是屠杀。

“撤回长安，为大王……保留一点元气吧。”曹洪抓着他的胳膊，“我留下断后，你……你回去告诉大王，蜀军有妖法，有天助……让他，小心……”

“要走一起走！”许褚一把将曹洪背在背上。

他看了一眼那片被神雷笼罩的城墙，赤红着双眼，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撤！全军撤退！开西门！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