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素轿进山,火药在等谁(1/2)

就瞧着那乘素色轿子,跟那见了鬼似的,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就那么钻进了鹰愁涧的山腹里头!

我这旁观者看得都替它捏把汗,这哪里是进山啊,这分明就是一头扎进了那无底的深渊,等着被吞噬呢!

那山腹,被厚重的雪雾一裹,就跟那饿了千年的老妖怪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就把轿子给吞了进去,然后“咔嚓”一声,又合上了,连个渣滓都没剩下,就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死寂,瞧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可咱这故事里的主角们,那可不是寻常的凡夫俗子,一个个都带着股子常人没有的灵性。

你瞧那小阿哑,这会儿正蹲在鹰愁涧的崖顶上,那小小的身子,在风雪里头晃啊晃的,就跟那风中劲草似的,可偏偏又透着一股子稳如泰山的气势。

他那小指尖儿,此刻正轻轻地抚过苏梦枕递过来的那枚铜哨。

这哨子,瞧着乌漆嘛黑的,其貌不扬,可阿哑一摸,哎哟喂,那哨身竟然是微微发热的,就跟那揣了颗小火星儿似的。

我这老头子,有时候真怀疑这小鬼头的手是不是长了眼睛,他手指那么一蹭,立马就摸出了哨子内壁那七道螺旋纹!

啧啧,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纹路,我可听谢女侠提过一嘴,这正是她当年校准雁门弩机时,用的那套独门绝技——“回音槽”!

这小鬼头,果然是继承了他娘的衣钵,光凭这手感,就能把这其中的门道摸得清清楚楚。

阿哑闭上眼,就那么静静地站了三息,风雪打在他脸上,他却仿佛置身事外。

然后,他舌尖轻轻抵上上颚,就跟那品尝绝世佳酿似的,慢悠悠地,在风中咂摸出了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硫磺味儿,带着点儿湿漉漉的硝石气息,可最让人心惊的是,这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极淡极淡的乳香!

我这老骨头,活了这么些年,什么稀奇古怪的味儿没闻过?

可这火药味儿里头掺着乳香,可真是头一遭!

但阿哑这小鬼头,脑子里头却门儿清这其中,可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毒劲儿,让人心里头直发凉。

苏梦枕呢,这位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大人,此刻正倚着一块被雪覆盖的大石头,时不时地就咳上那么几声,那咳声,就跟那破风箱似的,听着就让人心疼。

可你别看他病恹恹的,他那脑子,可比谁都清楚。

他轻轻地侧过头,冲着杨无邪低语,那声音,带着点儿风雪里的沙哑,却又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楚相玉若知火药已埋,他这老狐狸,断然是不会亲身犯险的。

可他若是不亲自入局,那这‘合玉匣’,他就甭想拿到手!”

说到这儿,苏梦枕那双病弱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就跟那夜空中忽然划过的流星似的,一闪即逝,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深意,

“旁人以为那匣子里头藏的是兵符,嘿,都错了!那里面藏的,是他亡父临终前,用血写下的血诏啊!”这话一出口,我这心里头,可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楚相玉,哪里是为了什么贪图富贵啊,他这是为了他老子,为了那所谓的“复国大业”,才甘愿当这叛徒啊!

杨无邪听了,心里头也是一阵惊诧,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冲着苏梦枕点了点头,那动作,带着股子无声的默契。

然后,他从袖子里头,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卷焦黄的纸片。

那纸片,瞧着破破烂烂的,就跟那老鼠啃过似的,原来是从胡十九那厮的靴底夹层里剥下来的密信残页。

这残页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我这老眼昏花,隔着老远都能瞧见那几个大字——“玉碎则诏现,诏现则复国!”好家伙,这下可把楚相玉那老贼的心思,给彻底揭了个底儿朝天!

原来他演的这出戏,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这所谓的“复国大计”啊!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念头,把整个雁门关都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这时,追命这汉子,可没闲着。

他一把揪住那被折磨得七窍渗血的胡十九,就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他硬生生地拖到了崖边儿上!

那胡十九,浑身软绵绵的,就跟那没骨头的泥巴似的,可眼神儿里头却透着股子阴毒劲儿。

追命那粗壮的手指,就跟那铁钳似的,死死地捏住胡十九的下巴,逼着他冲着那山腹方向,恶狠狠地问道:“老实交代!

轿子里头坐的,是不是楚相玉那老贼?”

胡十九七窍里头,血丝还在往外渗,可他却跟那见了鬼似的,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就跟那冰天雪地里冻僵了的野兽,临死前还要露出牙齿吓唬你似的,带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得意劲儿!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断断续续地说道:“楼主大人……您可知……那轿底轮轴……是用黑水峪的死人骨灰烧的?”这话一出口,我这心里头,可真是凉了半截!

好家伙,这胡十九,到了这地步,还想着给楚相玉那老贼卖命,还带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胡十九的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你瞧那小阿哑,身子猛地一弓,就跟那离弦的箭似的,忽地一下就扑向了崖下的积雪!

那动作,快得我这老眼都差点没看清楚!

他五指猛地插入冻得结结实实的土地里头,就跟那鹰爪扣住了猎物似的,然后猛地一抽,哎哟,他手里竟然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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