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调职钱塘伴素贞 市井初现妖影踪（1/2）

林野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份《工作调动申请书》的边缘，纸页上“申请调往杭州市西湖区政务服务中心”几个字，被他用钢笔描得格外清晰。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既有对未来的期待，又藏着几分对现状的忐忑。

“林科，真要走啊？”隔壁工位的老张端着保温杯走过来，看着他桌上收拾好的纸箱，语气里满是不舍，“你在咱们市卫健委干得好好的，马上就要提副处了，怎么突然想调去杭州？”

林野放下钢笔，笑着抬头：“家里人在杭州，总分开也不是事儿。而且杭州那边的政务服务中心正好有个医疗监管的岗位空缺，专业也对口。”他没说“家里人”就是白素贞，也没提那些跨越千年的羁绊——这些事，注定只能藏在心底。

老张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成家的人都以家庭为重。不过你这一走，咱们科室可少了个顶梁柱。对了，调动申请批了吗？”

“昨天刚收到杭州那边的复函，说下周就可以去报到。”林野拿起复函晃了晃，眼里藏不住笑意，“等我安顿好了，你们来杭州玩，我请你们吃西湖醋鱼。”

送走老张，林野拿起手机给白素贞发了条消息：“调动批了，下周去杭州报到，以后再也不用两地跑了。”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就收到了白素贞的回复，附带一个开心的表情包：“太好了！我在济世堂给你炖了汤，等你回来喝。”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林野心里一阵暖意。之前他在邻市卫健委做医疗监管，每个月只能回杭州一两次，每次分开时，白素贞眼底的不舍都让他心疼。如今能调去杭州，既能守在她身边，又能继续做自己熟悉的工作，简直是两全其美。

周五下午，林野办完离职手续，拎着行李箱直奔高铁站。高铁驶离站台时，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白素贞拿着身份证，在杭州高铁站接他的样子——她穿着浅米色的风衣，手里举着写有“林野”二字的牌子，眼里满是期待，像个等待家人归来的孩子。

“先生，需要水吗？”乘务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林野摇摇头，拿出手机，点开和白素贞的聊天界面，翻看着两人之前的合照：有在济世堂门口拍的，有在西湖边拍的，还有一张是白素贞第一次用手机自拍的，画面有些模糊，却笑得格外灿烂。

傍晚时分，高铁抵达杭州东站。林野刚走出出站口，就看见白素贞站在人群里，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她穿了件鹅黄色的针织衫，长发披在肩上，远远望去，像一朵盛开的迎春花。

“林野！”白素贞看见他，快步走过来，将保温桶递到他手里，“汤还热着，你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林野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他舀了一勺喝下去，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好喝，”他笑着说，“比我妈炖的还好喝。”

白素贞脸颊微红，伸手帮他拎过行李箱：“那以后我天天给你炖。对了，你下周去报到，需要穿正装吗？我昨天去商场给你买了套西装，不知道合不合身。”

“你怎么知道我要穿正装？”林野有些惊讶。

“我问了济世堂的李老伯，他说公务员上班都要穿正装。”白素贞认真地说，“我还让店员帮我选了颜色，他说藏蓝色最正式，适合你。”

林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谢谢你，若溪。”

“跟我还客气什么。”白素贞笑着摇头，“我们快回家吧，茉莉花开了，我把它放在客厅的窗台上，家里满是花香。”

两人并肩走出高铁站，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野看着身边的白素贞，突然觉得，不管是千年之前的许仙，还是如今的自己，能遇到她，都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一周后，林野正式到杭州市西湖区政务服务中心报到。他被分配到医疗监管科，负责辖区内医疗机构的资质审核和日常监管。科室里的同事都很热情，科长王磊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话风趣幽默，一见面就拍着他的肩膀说：“林野啊，欢迎加入我们！早就听说你在邻市卫健委是业务骨干，以后咱们科室就靠你多带带年轻人了。”

“王科客气了，我还要向大家多学习。”林野笑着说。

刚开始工作的几天，林野主要是熟悉辖区内的医疗机构情况。他跟着同事一起去医院、诊所检查，了解杭州的医疗监管政策。工作虽然忙碌，但每天下班能回到济世堂，喝着白素贞炖的汤，听她讲当天药铺里的趣事，他就觉得格外充实。

这天下午，林野跟着王磊去西湖边的一家中医诊所检查。诊所不大，只有两个诊室，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姓陈。陈医生看到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王科，林科，快请坐，我这刚煮了龙井，你们尝尝。”

王磊摆摆手：“不了陈医生，我们先检查，完事再喝你的好茶。”

林野跟着王磊查看诊所的资质证书、药品储存情况，一切都很规范。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诊所里突然来了一个病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疼得直冒冷汗。

“陈医生，我肚子疼得厉害，你快帮我看看。”女孩虚弱地说。

陈医生赶紧让女孩坐下，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疑惑地说：“奇怪，你这脉象平稳，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可你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女孩咬着嘴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疼，去医院做了检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医生只给我开了点止痛药，可根本不管用。”

林野站在一旁，看着女孩的样子，突然想起白素贞之前说过的话——有些妖精会用幻术迷惑人，让人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他心里一动，悄悄从口袋里摸出法海留下的“定情珠”——这串念珠不仅能避心法反噬，还能感知妖气。

念珠刚碰到指尖，林野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妖气从女孩身上传来。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女孩身边，轻声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过西湖边的断桥？”

女孩愣了愣，点了点头：“是啊，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去断桥散步，回来后就开始肚子疼。”

林野心里有了底，他对陈医生说：“陈医生，你这里有艾草吗？给她煮点艾草水喝，应该能缓解疼痛。”

陈医生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没过多久，女孩喝了艾草水，肚子果然不疼了。她感激地看着林野：“谢谢你，林科，你真是太厉害了！”

林野笑了笑：“不用谢，你以后晚上尽量别去断桥那边，尤其是凌晨的时候。”

女孩点点头，道谢后离开了诊所。

走出诊所，王磊疑惑地看着林野：“林野，你怎么知道她去...”

林野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王磊说实话——他知道王磊为人正直，而且杭州城里最近确实不太平，多个人知道真相，或许能多份应对的力量。

“王科，其实刚才那姑娘不是生病，是被妖气缠上了。”林野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掏出那串定情珠，“这串念珠是一位高僧留下的，能感知妖气。刚才我碰到念珠时，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有股来自断桥方向的妖气，应该是昨晚在断桥遇到了什么东西。”

王磊愣住了，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掉在地上：“妖气？林野，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妖精？”

“我没开玩笑。”林野认真地说，“我爱人白素贞，你应该听说过，她之前在济世堂帮我抓药。其实她……是千年白蛇修行成仙，只是一直瞒着大家。最近杭州城里的妖气越来越重，除了刚才那姑娘，济世堂还来过几个病人，症状都和她一样，都是晚上去了西湖边的地方后，就出现莫名的疼痛或眩晕。”

王磊看着林野严肃的表情，又想起之前听人说过济世堂的白姑娘“气质不凡，不像普通人”，心里渐渐信了几分。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老百姓被妖气缠上吧？”

“我已经和素贞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先去妖气重的地方探查一下，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林野说，“不过我们人手不够，要是王科你愿意帮忙，我们可以一起行动——你熟悉杭州的情况，又有公职身份，遇到事情也方便协调。”

王磊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咱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保护老百姓是本分，不管是坏人还是妖精，都不能让他们危害百姓！”

当天晚上，林野和白素贞、王磊在济世堂会合。白素贞已经准备好了探查妖气的工具：一碗用朱砂和糯米混合的水，一把用桃木做的匕首，还有几沓画着符咒的黄纸——这些都是她根据千年修行的经验准备的，能暂时压制妖气。

“断桥那边的妖气最浓，我们先去那里看看。”白素贞将桃木匕首递给林野，又给王磊递了一张符咒，“王科，你把这张符咒带在身上，能避一些弱小的妖气。要是遇到危险，就往符咒上吹口气，它会发出金光保护你。”

王磊接过符咒，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紧张地说：“好，我记住了。咱们一会儿行动的时候，我听你们的指挥。”

三人趁着夜色，往断桥方向走去。此时已是深夜，西湖边的游客早已散去，只有几盏路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走到断桥附近时，林野手里的定情珠突然亮了起来，发出淡淡的金光，珠子上的“南无阿弥陀佛”字样也变得清晰可见。

“妖气就在前面。”白素贞停下脚步，指着断桥下的芦苇丛，“你们看，那里有绿光。”

林野和王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芦苇丛里有一团微弱的绿光，还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谁在那里？”林野大声喊道，同时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