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灯、繁星（2/2）

“好。”钟离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望向蒙德的方向，“风会记得你的心愿，他会听到的。”

迪特里希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花灯，脚步轻快地往前走。晚风里，桂花香混着甜汤的香气，花灯的烛火在他掌心跳动，映得他眼底满是光亮。

傍晚的望舒客栈飘着淡淡的杏仁豆腐香气，钟离带着迪特里希刚踏上二楼露台，就见一道青衣身影倚在栏杆边，和璞鸢斜斜靠在身侧，正是刚结束除祟的魈。他指尖还沾着些未散的青色元素力，见两人走来，微微颔首：“帝君，迪特里希。”

“降魔大圣。”钟离点头回应，目光扫过露台的石桌，“今日倒难得见你在此停留。”

“刚从荻花洲回来，暂歇片刻。”魈的声音依旧清冷，目光落在迪特里希手里的花灯上，顿了顿，“你气色好了许多。”

迪特里希攥着花灯的提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璃月港看到了好多花灯，还吃了甜甜的桂花糕，所以……”他没说完，却把“心里不那么怕了”的心意藏在了话里。魈虽不善表达，却也看懂了他眼底的光亮，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三人在露台上坐下，伙计很快端来杏仁豆腐和热茶。迪特里希吃了两口，目光忽然被天上的星星吸引——傍晚的天空渐渐染上墨色，第一颗星星已经在东边亮起，像颗碎钻嵌在黑丝绒上。他放下勺子，悄悄起身走到栏杆边，抬头望着天，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风从客栈外吹过，带着璃月港的桂花香，轻轻拂过他的发梢。他伸出手，指尖仿佛能碰到天上的星星，那些星星比在绝云间看到的更亮些，密密麻麻地铺在天上，有的连成弯弯的弧线，有的凑成小小的光斑，像巴巴托斯曾带他看过的蒙德星空。

他记得，在蒙德的摘星崖上，巴巴托斯曾抱着他坐在草地上，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说：“那是指引方向的星，不管走多远，跟着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那时风里有塞西莉亚花的香气，大人的声音带着笑意，连星星都像是在跟着笑。

迪特里希踮起脚尖，在漫天星河里找那颗最亮的星。很快，他找到了——它就挂在蒙德的方向，比周围的星星都亮，像颗小小的太阳。他盯着那颗星，小声说：“巴巴托斯大人，你看到了吗？璃月的星星好亮，和蒙德的一样好看。我今天放了河灯，还买了小兔子花灯，等你来了，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风轻轻吹过，带着他的话飘向远方。他忽然觉得，天上的星星好像在眨眼睛，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他又找了找，看到几颗星星连成了兔子的形状，耳朵长长的，尾巴小小的，和他手里的兔子灯一模一样。他忍不住笑了，手指跟着星星的轮廓画了一遍，心里的暖意像水一样漫开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钟离走了过来。钟离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轻声问：“在看什么？”

“钟离先生，你看！”迪特里希指着天上的星星，“那颗最亮的星，巴巴托斯大人说过，它能指引方向。还有那个，像不像兔子灯？”

钟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底泛起笑意：“像。璃月的老人说，中秋的星星是团圆的星，看到它们，在乎的人就会很快见面。”

“真的吗？”迪特里希眼睛一亮。

“真的。”钟离摸了摸他的头，“风会把你的心意带过去，他会听到的。”

迪特里希点了点头，又抬头望向星空。这时，魈也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颗最亮的星上，指尖的青色元素力轻轻闪烁，像是在为这静谧的星空添了一抹微光。

夜色越来越浓，天上的星星越来越亮，有的星星还拖着淡淡的光尾，像流星划过天空。迪特里希靠在栏杆上，手里攥着走马灯的提绳，抬头望着星空，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慌张——他知道，只要这星星还亮着，只要他还牵挂着巴巴托斯大人，风就会把他的心意带过去，总有一天，他会等到大人来接他的那天。

风里的桂花香还在飘，天上的星星还在闪，望舒客栈的露台上，三个身影静静地站着，望着漫天星河，把牵挂与期待，都藏在了这中秋的星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