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无法提及的过往(1/2)
听到这句话的温迪愣了愣,翠绿的瞳孔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忪。他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拨动竖琴的轻颤,此刻却僵在半空,连风都似在他发梢停了脚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对这个仰着满是期待的小脸的孩子,说破那个冰冷的事实。
杜林,已经死了。那个曾在天空下掀起腥风血雨的巨龙,那个最终倒在风神像前的古老存在,他温热的心脏还在雪山深处的冰层下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蒙德的地脉,可他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死在巴巴托斯的箭下,死在蒙德的土地上,死在无人再敢轻易提及的过往里。
“巴巴托斯大人!”迪特里希软糯的声音拉回了温迪的思绪,小家伙张开双臂,像只雀跃的小团子般抱住了温迪的腰肢,脸颊蹭过他浅绿色的披风,仰起头时,眼底盛着比阳光更明亮的笑意,“等特瓦林叔叔好了,我们就又能回到之前的生活啦!到时候你还会在天使的馈赠唱《风之诗》,我还能跟着你捡苹果,对不对?”
温迪垂眸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抬手,指尖轻轻落在迪特里希柔软的发顶,语气放得极轻,轻得像怕吹散了孩子心头的憧憬:“是啊,会好的。”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没能把“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事实砸在这双清澈的眼眸前。这个小家伙才刚从身世的阴影里探出头,他还不用承担那些关于“牺牲”与“过往”的沉重,不用知道风的自由背后,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遗憾。
至少现在,他还不用。
后面的一路上,风都带着几分沉闷的温柔。温迪始终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酒瓶,连平日里总挂在嘴角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只有风吹过他的披风时,才会扬起一角细碎的白。迪特里希却不一样,孩子的世界里满是新鲜与好奇,他一会儿追着翩跹的蓝紫色蝴蝶跑,软乎乎的鞋子踩过青草地,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一会儿又蹲在路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碰草丛里缩成一团的绿蜥蜴,见蜥蜴飞快溜走,还会咯咯地笑出声;就连路边不知名的小蓝花,他都要停下来摸一摸花瓣,再抬头问温迪“这花能编进花环吗”,全然没察觉身边人的低气压。
风卷着草木的清香,很快就将两人送到了望风山地。远远望去,熟悉的身影已然等候在那里——背着双肩包的旅行者正靠在树干上,指尖转着一把剑;派蒙浮在旅行者身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甜甜花酿鸡;琴团长穿着整齐的骑士团制服,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正低声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迪卢克站在稍远些的岩石旁,红色的披风衬得他愈发挺拔,指尖夹着的烟斗还冒着淡淡的烟;凯亚则斜倚在另一棵树上,手臂抱在胸前,见温迪两人走来,眼底先掠过一丝笑意。
显然,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
“小迪特里希!还有卖唱的!他们来了!”派蒙最先注意到远处的身影,立刻挥着小手喊了起来,声音清脆得像风铃,瞬间打破了山地间的宁静。
“诶嘿,看来大家都久等啦。”温迪终于收起了一路的沉郁,指尖轻轻一勾,将垂落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嘴角扬起熟悉的、带着几分狡黠的弧度,连声音都染上了往日的轻快,仿佛方才那个沉默的身影只是旁人的错觉。他甚至还故意晃了晃腰间的酒瓶,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活脱脱还是那个爱蹭酒喝的吟游诗人模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