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皇赐婚(1/2)

沈霜刃望着南晏修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思索。

窗外传来歌女婉转的唱词,衬得厢房内越发寂静。

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一年...

她喃喃自语,不过三百多个日夜罢了。

换上惯常的轻便装束,沈霜刃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她将长发随意挽起,插上一支素银簪子,对着铜镜端详片刻,镜中人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凌厉。

城隍庙内,香火缭绕。

沈霜刃轻车熟路地穿过几道暗门,脚步轻盈得连灰尘都未惊起。

厉尘兮正在研磨药材,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手中的药杵差点脱手。

什么风把阁主大人吹来了?

他故意拖长声调,手中的活计却不停,莫非是开酒楼的钱有着落了?

沈霜刃斜倚在斑驳的朱漆柱旁,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轻轻吐出几个字:黄金一万两,够不够?

一声,药杵砸在石臼边缘。

厉尘兮手忙脚乱地去接差点翻倒的珍贵药罐,瞪圆了眼睛:你该不会去偷国库了吧?

他压低声音,还是接了哪桩要命的买卖?

瞎说什么!

沈霜刃白了他一眼,本阁主行事光明磊落,何时做过鸡鸣狗盗之事?

厉尘兮放下药罐,掸了掸衣襟上沾的药粉,神色突然严肃起来:那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是我的聘礼。

沈霜刃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

厉尘兮倒吸一口凉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什...什么?你嫁给谁了?哪个冤大头能出一万两黄金...

话未说完,就被沈霜刃接下来的话惊得真咬到了舌头。

南晏修。

嘶——

厉尘兮捂着嘴,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他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沈霜刃的手腕:姑奶奶,你可真勇猛!你不至于为了豕骨阁献身至此吧?没钱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只是一桩生意。

沈霜刃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南晏修说只需要我与他成婚一年,会给我黄金一万两作为酬谢。

你答应了?

厉尘兮的声音陡然提高,在空荡的庙宇中回荡。

沈霜刃沉默地走到神像前,伸手拂去供桌上的灰尘。

厉尘兮跟过来,难得地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小霜儿啊,你可得考虑清楚。咱们要是真没钱,大不了我多去卖点药材,也不至于让你嫁给一个...一个...

他咬牙切齿,一个魔鬼吧?朝中谁不知道陵渊王的手段?

我想清楚了。

沈霜刃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身在江湖,在哪儿待不是待?我嫁给他,一来可以探听朝中动向,助豕骨阁完成使命;二来有这一万两黄金,我们能救多少流民?建多少善堂?

厉尘兮长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

这是他特制的静心丸,平日里从不轻易服用。

你想清楚。

他语重心长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我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你,这陵渊王绝非善类。他能在短短三年内从闲散王爷变成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手上沾的血...

我知道。

沈霜刃指尖银针转出一道冷光,但你别忘了,我们豕骨阁是做什么起家的。

她忽然展颜一笑,明媚如初春绽放的海棠,再说了,凭本姑娘这些年周旋江湖的本事,还扮不好一个王妃?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沉默。

良久,厉尘兮重重地拍了下供桌: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再多说。但记住,若他敢伤你一根汗毛...

他从药箱底层抽出一个黑色木匣,这里面的毒,够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霜刃眼眶微热。

自从全族被灭门以后,厉尘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了。

她别过脸去,假装整理衣袖:少来这套,你以为本阁主是吃素的?

那是自然。

谢谢。

她轻声道,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厉尘兮立刻夸张地打了个哆嗦,捏着嗓子道:哎呦喂,王妃娘娘折煞小的了!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已钉在他脚边的地砖上,入石三分。

找打!

沈霜刃作势又要出手,厉尘兮已经大笑着跳开,宽大的衣袖扫落供桌上一把香灰。

在纷纷扬扬的香灰中,他转身走向药房的背影突然顿了顿:记住,豕骨阁永远是你的家。

沈霜刃望着他消失在帘幕后的身影,指尖轻轻抚过腰间束带上绣着的暗纹——

那是豕骨阁独有的标记,一只踏雪寻梅的麒麟。

庙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暮色已悄然笼罩了整个京城。

陵渊王府·书房

南晏修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

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艳,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了他的袖口上。

他低头看着圣旨上先皇亲笔所书的如朕亲临四个朱砂大字,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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