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生为大明妇,死作忠烈魂(1/2)
一名悍将举刀劈来,周遇吉侧身躲过,铁鞭缠住对方脖颈猛地一扯,那人顿时身首异处。火光映照下,他满身浴血,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李自成被亲兵从睡梦中惊醒,望着漫天火光,气得浑身发抖:“给我杀!一个不留!”
大顺军潮水般围向火起之处,却见周遇吉率着死士且战且退。三百人竟在万军丛中撕开一道口子,向着宁武关方向突围。
雪越下越大,周遇吉的白衫已被鲜血浸透,沉重如铁。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足百人的残部,又望了望熊熊燃烧的粮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铁鞭上的血珠混着雪水,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而身后,李自成的怒吼与追兵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
残火未熄的营地上,焦糊的麦香混着血腥气在的大帐内,李自成一脚踢翻烧得只剩半截的行军床,鎏金帐钩被震得叮当作响。
“此去北京尚多雄关,安得血肉填之?!” 他的咆哮震得牛皮帐幕簌簌发抖,目光扫过帐中将领 —— 刘芳亮缠着渗血的绷带,刘体纯盔缨断裂歪斜,皆是一副惨败之相。寒风卷着雪粒从帐角缝隙钻进来,将案上未燃尽的粮草灰烬扬得满屋皆是。
牛金星跪伏在地,官帽上的玉簪随着颤抖轻晃:“陛下息怒!宁武关不过疥癣之疾,若此刻西撤,此前折损的数万将士、焚毁的粮草,岂不前功尽弃?” 他偷瞄李自成阴沉的面色,又叩首道:“周遇吉不过困兽犹斗,我军只需……”
“住口!” 李自成拔出佩剑劈向立柱,木屑飞溅,“你说只需?这几日折了多少兵马?连粮草都保不住,拿什么去填山海关、居庸关?!” 剑尖挑起牛金星的下颌,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宋献策突然扯开道袍,露出胸口的龟甲占卜:“陛下!昨夜臣夜观天象,荧惑守心之象已破,此乃吉兆!宁武关虽坚,然其粮草弹药皆已见底,我军只需再加把劲……” 他将龟裂的龟甲递上前,裂纹在烛火下宛如狰狞的血口。
刘体纯突然抱拳:“陛下!末将愿率死士强攻,若拿不下宁武关,提头来见!” 这位悍将的吼声惊得帐外马匹嘶鸣,他脖颈处未愈的伤口又渗出鲜血,染红了新换的绷带。
李自成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地图上蜿蜒的长城防线。那里插满的小红旗,本是直指京师的锋芒,此刻却被宁武关的黑旗死死卡住咽喉。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将佩剑狠狠插回剑鞘,震得剑穗上的铜铃嗡嗡作响:“传令下去,休整半日,明日卯时攻城!若再拿不下……”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 —— 那是明军在城头擂鼓挑衅。
崇祯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百门土炮齐鸣,声震九霄,西北角城墙在雷霆般的轰鸣声中剧烈震颤,砖石如暴雨般迸射。
夯土城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终于轰然崩塌,腾起的烟尘直冲云霄,将半边夜空都染成浑浊的土黄色。
大顺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嘶吼着从缺口处疯狂涌入。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更为残酷的死亡陷阱。
明军残部从高处倾泻而下漫天瓦片,锋利的碎瓷片划破皮肉,在大顺军士卒脸上、脖颈留下道道血痕。滚烫的热粥如岩浆般泼洒,一名士卒刚抬头张望,沸腾的米粥便劈头盖脸浇下,瞬间灼烂他的面容。
凄厉的惨叫声中,他捂着血肉模糊的脸踉跄后退,跌入同伴怀中,两人立足不稳,一同被滚落的檑木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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