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三千铁骑?(1/2)

多尔衮斜倚在龙椅上,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扶手,青铜螭纹在他掌心下泛着冷光。案头摊开的朝鲜舆图上,平壤城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住,宛如一块渗血的伤口。

李淏垂眸盯着阶下文武腰间的黄绫玉带,那明晃晃的颜色刺得他眼眶发疼。指甲深深掐进龙椅雕花的牡丹纹里,木屑扎进掌心,却不及心底的刺痛万分之一。他望着多尔衮身后悬挂的《太祖战图》,画中八旗铁骑踏碎城池的场景,此刻竟与殿外的现实重叠 —— 朝鲜,正沦为这幅战图上新的注脚。

退朝时分,夕阳的余晖如血般泼洒在金砖地面。李淏木然起身,蟒袍下摆扫过冰凉的台阶。檐角垂落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哀鸣。

他立在丹墀之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细长,辫梢的金钱结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恍若一条锁链,将他死死捆在这片土地上。

王爷!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耿仲明踉跄着撞进殿门,甲胄歪斜,战袍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他扑通跪倒时,腰间佩刀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末将无能,让刘庆那厮夺了平壤!

多尔衮半阖的眼眸陡然睁开,寒芒如淬毒的箭矢射向阶下:你还知道回来?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每一次旋转都像是在丈量耿仲明的生死,平壤囤积着二十万石粮草,够我八万大军数月之需,你倒好,拱手让给了明狗!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唯有墙角铜漏的滴水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耿仲明额头紧贴地面,冷汗浸透了前额的发,末将愿以死谢罪!只求王爷再拨三千铁骑,末将定将平壤城踏成齑粉!

三千铁骑? 阿济格突然暴喝,腰间的狼牙刀

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白,耿仲明,你当刘庆是纸糊的?你带着五千精兵,不也被他打得丢盔弃甲?如今倒好,空口白牙就要三千铁骑,莫不是想带着人马投明?

这话如同一把钢刀,直插耿仲明心脏。他猛地抬头,面色涨得发紫:英亲王血口喷人!耿某自崇德元年归降,大小百余战,哪一次不是为大清肝脑涂地? 他的声音却在触及多尔衮冰冷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够了。 多尔衮抬手制止,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绿光,说说,你亲眼见到开花弹了?

耿仲明咽了咽唾沫,想起那日城下列阵时,突然炸响的惊雷般的轰鸣,战马受惊扬起前蹄,铁蹄踏碎了自家士兵的头颅:千真万确!那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浓烟中火星四溅......

孬种! 阿济格啐了一口,不过几声炸响就乱了阵脚,我看你是被刘庆吓破了胆!

耿仲明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想起济南城头燃烧的火墙,想起阿巴泰贝勒被火铳洞穿的惨状,这些画面如同附骨之疽。

你先退下吧。 多尔衮挥了挥手,目光却仍钉在舆图上的平壤城,好好休整,本王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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