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傻女子(2/2)

刘庆轻轻将花舞置于菩提树下,霍然转身。玄色战袍无风自动,眼中杀意凝成实质:这就是尔等所谓大义?自靴中掣出鱼肠短刃,寒光映着残阳如血:来啊!

恰在此时,庙门外传来刘德昌尖利的笑声:刘庆!今日定要与你见个生死!但见那纨绔率十余家丁持械闯入,却被眼前惨状骇得倒退三步——刘庆脚下血泊中,花舞白衣尽赤,宛若睡去。

你...你杀了她?刘德昌声音发颤,忽觉不对,是谁?

宋献策见势不妙,叫道“带上将军,撤。”

一行人快速的将李过扛起,背上宋献策,径直从倒塌的墙边纵了出去。

刘庆默然俯身,将花舞打横抱起。鲜血自他袍角滴落,在青砖上绽开朵朵血莲。

刘德昌竟不敢阻拦,任由这个浴血修罗擦肩而过,只在口中喃喃:非我所杀...非我所杀...

残阳如血,最后一缕金辉掠过花舞苍白的面容。刘庆横抱着她穿过长街,鲜血自怀中人儿胸口长剑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莲。行人纷纷避让,有小儿欲上前窥看,被其母急扯衣袖拽回,檐下商贩交头接耳,却无人敢高声语。

这...刘德昌远远尾随,冷汗浸透中衣,怎就死了?他忽想起父亲叮嘱,慌忙吩咐随从:速回府禀告老爷!

朱漆府门被刘庆一脚踹开,桃红正捧着新裁的夏衫迎来,见状手中衣物散落一地:郎君!待看清那柄透胸长剑,更是踉跄后退三步:这...这狐...话到嘴边硬生生转作:姑娘怎会...

死了。刘庆声音空洞,眼中血丝如蛛网密布,她怎就死了?

桃红战战兢兢引路至后院。新修的凉亭飞檐下,风铃叮当作响。刘庆将花舞轻放在美人靠上,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眉心:你看,凉亭建好了...话音未落,两行清泪已坠在花舞染血的衣襟。

忽闻府门巨响,刘余佑带着二十余名衙役闯进,腰间玉带因疾跑而歪斜:侯爷明鉴!犬子绝无加害之意...话音戛然而止——亭中女子胸前的剑刃寒光刺目,映得他肥脸煞白。

流寇李过当街行凶。刘庆背对众人,声音冷过三九寒冰,宋献策与其一行贼人,此刻仍在城中。

刘余佑闻言如遭雷击,官帽都歪了半边:宋...宋矮子?忽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即刻封锁九门!转身时官靴绊在石阶上,险些摔个跟头,他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天子脚下竟然混入了流贼,这可真的是要命的事了。

待喧嚣散去,桃红关上大门后,回到后院,绞着帕子轻声道:侯爷,这。。。。。。”她硬生生的狐狸精咽入口中“我们为她操持后事吧。

话未说完,忽见刘庆俯身拾起花舞滑落的香囊,内里掉出半枚带血的铜钱——正是那日百两银子买霓裳时,他随手赏的压囊钱。

晚风骤起,吹得亭角铜铃凄厉作响。刘庆将铜钱紧紧攥在掌心,直至边缘割破血肉。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花舞裙裾,与旧血融作一处,再也分不清彼此。“你去寻个阴阳先生来吧。”

桃红攥着衣袖踉跄出门,绣鞋尖儿碾过青苔斑驳的砖缝。夜风中传来更夫敲梆声,她攥紧怀中的桃木符 —— 那是从安慧庵师太那里求得,原想等刘庆归来时缝在他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