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此等凶宅(2/2)
刘庆却道“不如你带我去看看,我倒不信这些。”当然他也是没有太多的选择,身上总共就两百来两银子,一年五百两,这岂不是要他吃喝不得了。
馆卿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却又不得不揖手应下。他带着刘庆与花舞二人穿街过巷,行至城西时,但见那宅门紧闭,门首斑驳的
匾额歪斜欲坠,门前杂草漫过石阶,墙垣上爬满薜荔,在晚风里沙沙作响,恍若有人私语。
大人且看, 馆卿抬手虚指,此乃崇祯元年被斩的郑鄤府邸。 话音未落,忽有鸦群掠过屋脊,发出刺耳的哑鸣,惊得他浑身一颤。刘庆却迈步上前,靴底碾碎阶前瓦当,扣响铜环。
门内寂然无声。刘庆挑眉,运力一脚踹开大门,尘土扑簌簌落下,露出影壁上半幅残损的《寒江独钓图》。堂中蛛网密布,供桌上残烛犹存,却凝着暗红色斑痕,不知是蜡泪还是血渍。
大人! 馆卿拉住他袖角,传说此宅有鬼哭,郑鄤被杖毙前,曾在此处...
噤声。 刘庆大步踏入正厅。月光从漏瓦处斜斜切入,照亮梁上悬着的断绳 —— 传说郑鄤之妻曾在此悬梁。花舞忽而指着墙角:郎君看,那是不是人发? 却见砖缝里蜷着几缕青丝,缠绕着半片金箔,显是女子饰物。
馆卿后退半步,袍角扫过满地碎瓷:此等凶宅,大人还是...
就它了。 刘庆踢开一只绣鞋,鞋尖绣着并蒂莲,虽已褪色,针脚仍见精致。
馆卿只得道“那大人,你这安顿下来,只需要去坊间说上一声就可以了,另外你还需要和顺天府知会一声,毕竟这日后,朝庭要联络你,还是顺天府要知晓的。”
刘庆与花舞将还算完好的东厢暂且收拾一番后,买来寝具,是夜,两人宿于东厢。更夫敲过二更时,窗外忽然传来细碎声响,似有人绕廊而行。花舞攥紧他手腕,却见他摸出火铳,借月光检查弹仓:怕什么?纵是真有鬼,也该怕我这火铳。
异响骤停。刘庆吹灭烛火,在黑暗中低语:郑鄤案乃陛下亲审,其宅抄没后充公,却无人敢提。你道为何? 花舞摇头,只觉他掌心温热,让人心安。因陛下要借此警示百官, 他冷笑,如今我住此宅。
三更梆子声里,花舞忽然指着窗外:快看! 只见月光下,黑影闪过假山,刘庆翻身而起,追至后园,却见梅树下唯有半坛残酒,坛口结着蛛网。
是风。 他替花舞披上外袍,却留意到梅枝上挂着半片罗帕,绣着
二字,轻声道:明日把这梅树砍了吧,看着瘆人。
晨光初现时,馆卿带着仆役赶来,见二人安然无恙,惊得睁大双眼。
刘庆去得市上寻来泥瓦匠,杂工,却不料泥瓦匠与杂工在来到这宅子时,也俱是怕这宅子,纷纷要离去,无奈下,刘庆只得提高了工价,还保证此宅中绝不有事,这让让泥瓦匠们和杂工小心万分的对宅子进行整理,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后窗,照见墙缝里隐约的血字。刘庆背着花舞,悄悄用指尖蘸了石灰,将字迹覆盖,忽道:你可知郑鄤为何被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