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当真想卸甲为民?(1/2)

宾主落座,窗外蝉鸣交织成网。管家奉茶退下,,刘庆盯着茶盏中浮沉的茉莉花瓣。

今早刚截获的密报, 高名衡压低声音,建奴小股已至密云!

刘庆手中茶盏险些翻落:这建奴如何又南下了?不是说吴三桂已复辽东三城么?

高名衡摇头叹息,指腹摩挲着案头《辽东战图》:建州大军正攻朝鲜,李朝君主求援的血书已至午门,可如今...... 他苦笑一声,朝堂之上,竟有人说朝鲜乃

化外之地 ,救之无用。

吴三桂麾下已近二十万大军, 刘庆剑眉微蹙,若真能镇守关外,建奴纵有小股袭扰,又何足为惧?

说是好事,却也堪忧。 高名衡忽然起身,推开雕花木窗,远处紫禁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子承可知,你为何被急召入京?

刘庆垂眸饮茶,茶汤入口微苦:自然知道。 平逆军连战连捷的军报,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扎心的刺 —— 他太清楚 功高震主 四字如何书写。

你不足四万兵马,便引得陛下彻夜难眠, 高名衡望着檐下悬挂的鹦鹉笼,而吴三桂二十万大军屯驻宁远,陛下却屡赐蟒袍玉带......

或许因关外局势更险。 刘庆低声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非也! 高名衡突然转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屏风上,恍若展翅的孤鹤,你清廉刚直,朝中无朋党奥援;那吴三桂却深谙官场之道,每月送进京的辽东参茸,能铺满半条棋盘街!

刘庆苦笑:我平逆军连军饷都靠自筹,拿什么去巴结权贵?

这便是你的罪过了! 高名衡忽而冷笑,你不伸手要官银,陛下便觉得你另有所图;你不结交朝臣,便有人说你图谋不轨 —— 这满朝文武,竟容不得一个实心用命的人!

窗外骤起狂风,吹得竹帘哗哗作响。刘庆想起沿途所见流民,想起归德老人,喉头一紧:大人可知道,夏收时节,仍有百姓北上逃荒?

高名衡沉默片刻,从书架取下《明会典》,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奏疏:归德府尹私吞赈粮、强占民田之事,上月便有御史弹劾...... 他忽然住口,指尖抚过冰凉的书页,但你可知,那御史的折子,至今还锁在通政司的柜子里?

为何不奏闻陛下? 刘庆猛地抬头,烛火在眼中跳动如雷。

朝堂之上, 高名衡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多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就像这密云的建奴 —— 他顿了顿,有人想让它成为边患,有人却想让它成为党争的棋子。

刘庆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难道就任这些百姓饿死在京城脚下?

子承啊子承, 高名衡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虎口,你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还能护得住天下人?当年我巡抚河南,想彻查河工贪腐,结果如何?被人参奏

沽名钓誉 ,险些下狱!

刘庆喉头滚动,忽觉茶香苦涩难咽。他原想面圣请辞,从此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此刻想起流民们麻木的眼神,想起老妇怀里饿到无声的婴儿,却又如何能心安?

你打算如何面圣? 高名衡重新落座,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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