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朝中御史(1/2)
管家周平疾步而入,青布长衫上还沾着厨房的烟火气。见满地狼藉,他心中一凛,扑通跪倒:老爷有何吩咐?
周延儒盯着他斑白的鬓角,声音冷得像淬了毒:你十四岁入府做书僮,如今四十载过去...... 他顿了顿,茶盏重重磕在檀木几上,可还记得主仆情分?
老爷大恩,小人粉身碎骨难报! 周平额头贴地,声音发颤,便是上刀山下火海......
倒不必如此。 周延儒打断他的话,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在烛火上晃了晃,去出京的官道上,截住张捷的囚车。 银票燃起的火苗映亮他眼底的阴鸷,所有人,一个不留。
周平接过尚带余温的银票,忽觉掌心沁出冷汗。他偷瞄一眼后堂方向,那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却不敢多问,重重叩首:小人这就去办!
待管家离去,周延儒望着摇曳的烛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落在案上密信的灰烬里,宛如盛开的红梅。
周延儒立在后堂廊下,听着屋内传来皮鞭破空的锐响。雕花窗棂间漏出昏黄烛火,将歪斜的菩萨像投映在青砖地上,鎏金佛面被血污浸染,竟似在垂泪。他握紧腰间玉带,蟒纹革带硌得掌心生疼,却迟迟未敢推门。
屋内,周奕封手持九节钢鞭,茜色罗裙沾满血渍,宛如从修罗场爬出的恶鬼。被吊在梁上的婢女浑身皮开肉绽,原本柔美的面容肿得辨不出人形,锁链晃动间,血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缝隙。郡主,你可好啊? 周奕封忽然贴近女子耳畔,金护甲划过她渗血的脖颈,当年你与刘庆私定终身,可曾想过今日?
婢女颤抖着抬起头,喉间发出含混呜咽:公子...... 饶命......
饶命? 周奕封突然暴喝,钢鞭狠狠抽在女子肩头,绽开的皮肉间露出森森白骨,你是昭惠郡主!是我周奕封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疯狂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落下,说!你和刘庆都谋划了什么?
我是郡主...... 是郡主...... 婢女在剧痛中喃喃呓语,血沫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我对不起公子...... 话音未落,周奕封已抄起案上匕首,寒光闪过,利刃直直刺入女子心口。温热的血溅在他精致的妆容上,却似让他更为癫狂,对,你该死!该千刀万剐!
与此同时,紫禁城乾清宫内,龙涎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弥漫。崇祯皇帝倚在紫檀雕花榻上,素白中衣半敞,德妃正跪坐在旁,指尖捏着银针,将燕窝羹吹得温热。烛火摇曳间,皇帝眉间沟壑更深,望着案头堆积的弹劾奏章,重重叹了口气。
陛下,奴才回来了! 王承恩三步并作两步抢入殿中,蟒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金砖。他扑通跪地,额头贴着青砖,鬓角还沾着赶路的风霜。
崇祯抬手示意免礼,玉色长指叩击榻边小几:济南战事如何?
回陛下,刘庆将军将阿巴泰困于城中, 王承恩咽了咽唾沫,偷瞄皇帝阴沉的脸色,可建奴仍有五万之众,而我军经数战损耗,如今不足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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