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山东布政司(1/2)
王承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拂尘无力地垂落:“这、这可如何是好?武昌乃长江重镇,若落入贼手,沿江各州府危矣!陛下倚重左良玉,将湖广军务尽付于他,他怎可如此行事?”
刘庆冷笑一声,伸手蘸了些茶水,在桌面上缓缓勾勒出湖广地形:“公公,左良玉拥兵自重久矣。当年朱仙镇之战,他便逡巡不前,坐视友军溃败。此番移师武昌,名为驰援,实则是为保全实力。那楚王,富可敌国却一毛不拔,左良玉岂会为他拼命?”
说着,他重重一叹,指尖将水渍抹得凌乱,“况且张献忠用兵诡谲,左良玉虽兵多,却未必是其对手。”他言外之意则是说左良玉就是个废物,若朝庭靠他,则必然是败。
王承恩眉头紧皱,来回踱步,锦袍下摆扫过地面:“如此说来,河南局势也岌岌可危?李自成若南下与那张献忠同流,中原大地再无宁日!”
刘庆摇摇头“他们是否同流,我不可得知,但此两人都是野心勃勃,恐暂时不会同流,但遥相呼应是不可少的,而武昌若失,那这两人就算是彻底的联系上了。”
王承恩攥着密折的手指微微发白,锦袍下的蟒纹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多亏将军所言,咱家得赶紧回京禀报陛下才是!
刘庆却神色从容:公公,纵使八百里加急,等消息到了京城,局势也早已生变。
王承恩目光灼灼,拂尘在绣着金线的袖口轻轻晃动:刘将军远在千里之外,竟能将湖广局势看得这般透彻,当真是料事如神!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知将军可有破局之策?
刘庆长叹一声,解下披风铺在案上,玄铁锁子甲与羊皮舆图相触,发出细碎声响:湖广已成危局,左良玉心怀异志,张献忠狼子野心,纵有回天之力,也难挽狂澜。 他指腹划过地图上的中原腹地,如今中原兵力空虚,建奴又虎视眈眈...... 话音未落,帐外忽起一阵狂风,将案上烛火吹得明灭不定。
王承恩急得跺脚,银丝流苏在昏暗中翻飞:难道就任由贼势坐大?
刘庆望着跳动的烛火,想起汜水河畔饿殍遍野的惨状,喉间泛起苦涩:天下糜烂,根源在于民生凋敝。但眼下,末将唯有倾尽全力,剿灭济南之敌。 他握紧腰间刀柄,如此,或可为九边将士减轻几分压力。
王承恩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将领,眉目间却仍带着书生的清癯。将军心怀天下,定能马到功成。 他语气凝重,只是朝堂之上,弹劾将军的奏章从未间断,还望早作筹谋。
刘庆望着远处城头若隐若现的清军旌旗,铁甲下的拳头攥得生疼。他何尝不知朝中暗流汹涌,可如今腹背受敌,又哪有分身之术?
送走王承恩后,军营中一时欢腾。两道圣谕让全军士气大振,尤其是刘庆封候一事,更是让将士们热血沸腾。那些从泥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兵卒,望着主帅新赐的蟒袍玉带,眼中满是憧憬 —— 跟着刘将军,既能吃饱饭,又有出人头地的盼头。
暮色四合时,杨仪匆匆闯入帅帐:将军!
刘庆正俯身查看攻城器械图纸,狼毫笔悬在半空:何事如此慌张?
我军转运辎重的车队,在齐河遭山东流兵拦截! 杨仪抹了把脸上的雪水,他们声称粮草军械皆为山东之物,不许南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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