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老祖狂怒（2/2）

过程之中，两股力量不可避免地交织、触碰。

嗡——

姬明月神魂再次轻颤。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股淡金色的力量……温暖、浩瀚、带着一种让她本能想要亲近、依赖的气息。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无数次感受过这份力量的守护。

刚才那幻境中，玄帝出手禁锢魔影时流转的道韵……与此刻体内这股力量，同源同宗！

她猛地睁开眼，看向萧辰。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指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淡金微光。但他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是什么？是追忆？是怅然？还是……别的什么？

他助她平息了体内翻腾的力量，却对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依旧保持了沉默。

“你……”姬明月心中有万千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力量源于血脉，更源于心。”萧辰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意念动摇，力量自会反噬。你身负九天玄凰体，更需谨守本心，明澈己道。”

他避而不答，反而出言指点。这更像是一种默认后的转移话题。

姬明月冰雪聪明，如何不懂。他不愿说，自有其道理。或许牵扯太大，或许时机未到。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只是再看向萧辰时，目光已然完全不同。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来自青石城没落家族的旁系子弟萧辰。他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千年传奇的迷雾，变得深不可测，恢宏如山岳，古老若星空。

若他真是玄帝，那自己体内的凰帝传承，与他又是何等关系？幻境中那并肩而立、携手抗敌的画面再次浮现……她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

就在这时，萧辰忽然微微蹙眉，抬眼望向东南方向的夜空，眼神骤然转冷。

“呱——！”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融入夜色的哑啼从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带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阴死之气。

姬明月也瞬间警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怎么了？”

“没什么。”萧辰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几只闻腥而来的乌鸦罢了。”

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冰冷杀机，让姬明月明白，绝非“没什么”那么简单。恐怕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某些存在锁定了。

联想到自己刚才力量失控觉醒引发的波动，以及萧辰（很可能）暴露的力量特质……她的一颗心缓缓下沉。

前路，怕是更加危机四伏了。

萧辰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村民聚集的篝火处，背影依旧挺拔孤峭，却仿佛承载了万古的寂寥。

姬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静静躺在掌心中的凤纹玉佩，那凤凰图腾在火光映照下，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千年前的因果，似乎正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与他，牢牢笼罩其中。

真相，如同掩埋在层层迷雾后的庞然大物，已然露出了它的一角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