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酒后诉苦（2/2）

龙渊脸上的促狭和漫不经心，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放下了翘着的腿，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原本随意的坐姿也变得端正起来，手里的鸡尾酒瓶停在半空，忘了再喝。

他起初只是抱着听个乐子的心态，但在顾清辞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真实的倾诉中，被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在酒精作用下卸下防备、流露出脆弱一面的黑道校花。

灯光下，她微醺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但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如此沉重而真实的……痛苦？不，比痛苦更可怕，是一种被长久孤独侵蚀后的麻木与荒芜。

毕竟，他没想到顾清辞看起来这么光鲜亮丽，实际上竟然这么惨！

龙渊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是他从小到大被这么“保护”起来，连一个能说真心话的朋友都没有，他估计得疯了！不，是彻底扭曲了！

龙渊喝了许多鸡尾酒，也喝了红酒，再加上他酒量很差劲，因此说话也开始有些结结巴巴，含糊不清了：

“我……我靠！人……人家坐牢都……都还有狱友呢！能……能一起骂骂管教，吹吹牛b！你这……你这连坐牢都不如啊！顾……顾大校花！”

这话粗俗、刺耳，甚至带着点冒犯，但却是此刻醉醺醺的龙渊，内心最真实、最直白的震撼与同情。

如果是平时的顾清辞，龙渊这番话说出口后，她肯定会冷脸。

但现在喝醉了的她，或者说已经敞开话匣子的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反而自嘲道：

“是啊，连坐牢都不如呢！不过……习惯就好了……”

“哦……我明白了……”龙渊打了个酒嗝，将喝光的酒瓶随手放在了一边，脑袋有些沉重，他用力甩了甩发晕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而后他眯着眼睛，对着顾清辞开了一句玩笑，说道：

“所以，你今天其实是找我诉苦的？你觉得我俩很熟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少了平日里对顾清辞的那份忌惮。

顾清辞一手无力地扶住额头，眼神迷离，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晕半醒的状态。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龙渊，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缓缓说道：

“之前不熟，现在不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