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绿瞳暗影，旧怨新疑（1/2）

第六十三章 绿瞳暗影，旧怨新疑

山下的临时医疗帐篷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灵能修复剂的清苦，在空气里织成一张紧绷的网。秦凝霜坐在顾晏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腕上那道还泛着淡黑的抓痕——烛龙的邪灵之力像根毒刺，就算用特勤局最好的净化药剂，也只能暂时压制，没法彻底清除。

“秦队，顾哥的灵脉受损太严重，净化药剂只能稳住他的气息，要想修复灵脉，得找‘聚灵草’和‘清邪花’配伍，可这两种药材，只有望月阁后山的禁地才有。”负责治疗的特勤局医师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里带着难色。

秦凝霜刚要开口，帐篷门突然被掀开，林月瑶提着一个红木盒子走进来，身上的白色制服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不用找了，我带了。”她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时，两株泛着莹光的草药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聚灵草的碧色叶片上挂着露珠，清邪花的白色花瓣边缘绕着一圈淡金的灵韵，“这是望月阁最后一份存货，当年沈振海离开前，特意让人封存的，说总有一天能用上。”

秦凝霜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林月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别多想，我不是帮你，是帮顾晏，也是帮望月阁。顾长风当年为了保护望月阁的密卷，被赵坤下了三重禁言咒，到死都没能说出真相，他欠顾家的，总得还。”

话音刚落，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周明宇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秦队，林阁主，山下发现了沈清寒的踪迹，不过……”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迟疑，“他身边跟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两人正朝着望月阁禁地的方向走，我们的人想拦，却被那人用邪灵之力伤了三个。”

秦凝霜猛地站起身，指尖的镇邪戒又开始发烫，这一次，戒指上的烛龙纹路红得更艳，像是要渗出血来。“禁地？他去那里干什么？”

“望月阁禁地底下，是当年封印邪灵的旧址，赵坤当年没能拿到的‘邪灵珠’，就藏在那里。”林月瑶的脸色沉了下来，“沈清寒现在心神俱乱，最容易被邪灵蛊惑，要是让他拿到邪灵珠，再和赵坤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秦凝霜低头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顾晏，伸手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周队，你留下照看顾晏，顺便把山巅的队员撤下来休整，我和林阁主去追沈清寒。”

“秦队，你身上也有伤！”周明宇看着她嘴角还没擦干净的血迹，忍不住提醒。

秦凝霜抬手抹了把脸，眼里的疲惫被一股韧劲压了下去：“没事，镇邪戒能帮我压制邪灵之力，再说，总不能看着沈清寒被人当枪使第二次。”她抓起放在床边的短刀，冰系灵能在刀刃上绕了一圈，将残留的邪灵之气冻成细碎的冰碴，“走吧，林阁主，别让他们跑远了。”

两人刚走出帐篷，就见一个穿着望月阁弟子服的小姑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一块破碎的黑色布料。“阁主！秦队！刚才在禁地入口，我看到沈清寒和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好像……好像能操控影子，我们的人根本碰不到他！”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胳膊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林月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涂在小姑娘的伤口上，青黑色的印记慢慢淡了下去。“这是‘影邪术’，是当年赵坤的师弟陆沉的独门术法，陆沉三十年前就被认为死在了邪灵之乱里，怎么会……”

“别管怎么回事，先追上他们再说。”秦凝霜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远处的望月阁后山——那里的天空已经被一层淡绿色的雾气笼罩，雾气里隐约传来沈清寒的嘶吼声，还有一种像是指甲刮过石头的刺耳声响。

两人快步朝着后山跑去，刚到禁地入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三个望月阁弟子，身上的伤口和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泛着青黑色，已经没了气息。秦凝霜蹲下身，指尖的镇邪戒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落在弟子的伤口上，光芒碰到青黑色印记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印记慢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

“是邪灵珠的气息，沈清寒已经进去了。”林月瑶握紧手里的长剑，银色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禁地里面有三道封印，第一道是‘聚灵阵’，第二道是‘清心阵’，第三道是‘封邪阵’，沈清寒现在被邪灵蛊惑，肯定会强行破阵，我们得在他破掉第三道封印前拦住他。”

秦凝霜点头，跟着林月瑶走进禁地。入口处的通道狭窄，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上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像是在守护着什么。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邪灵之力扑面而来，通道里的符文瞬间黯淡下去。

“第一道封印破了！”林月瑶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泛着淡绿色的光芒，沈清寒正站在石台边，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子上缠绕着黑色的邪灵之力，正是邪灵珠。他身边的黑衣人背对着她们，身上的斗篷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短刀，刀身上刻着和沈清寒令牌上一样的扭曲纹路。

“沈清寒，把邪灵珠放下！”秦凝霜举起短刀，冰系灵能在刀刃上凝结成冰棱，直指沈清寒。

沈清寒转头看过来，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的皮肤泛着淡绿色的光泽，像是被邪灵珠控制了。“放下？秦凝霜，你害死了我妹妹，现在还想阻止我为她报仇？就算赵坤骗了我，可清月的死，你们秦家也有责任！”他举起邪灵珠，黑色的邪灵之力从珠子里涌出，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束，朝着秦凝霜射来。

林月瑶立刻挡在秦凝霜身前，长剑一挥，金色的灵能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黑色光束。光束碰到屏障的瞬间，屏障剧烈摇晃，林月瑶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沈清寒，你醒醒！邪灵珠在蛊惑你！你妹妹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不会开心的！”

“开心？她早就死了！是你们逼死她的！”沈清寒冷笑一声，再次举起邪灵珠，就在这时，他身边的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清寒，别跟她们废话，破了第二道封印，拿到‘清心玉’，就能彻底控制邪灵珠的力量，到时候，就算是烛龙，也能被你操控。”

秦凝霜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她仔细回忆着，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刚加入特勤局时，曾经处理过一起邪灵伤人案，当时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指向一个神秘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和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

“你是谁？三年前城南的邪灵伤人案，是不是你做的？”秦凝霜的声音带着警惕，指尖的冰棱又长了几分。

黑衣人轻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斗篷滑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看到这张脸，林月瑶的脸色瞬间变了：“陆沉！你真的没死！”

陆沉？秦凝霜心里一惊——她之前在特勤局的档案里看到过陆沉的资料，他是赵坤的师弟，当年因为修炼邪术，被望月阁追杀，最后坠崖身亡，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陆沉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林月瑶，好久不见。当年你们望月阁把我逼得坠崖，我在邪灵谷里待了三十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回来报仇。现在，我不仅活着，还找到了邪灵珠，只要沈清寒帮我破了第三道封印，我就能拿到‘封邪剑’，到时候，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你做梦！”林月瑶举起长剑，朝着陆沉冲了过去。陆沉冷笑一声，手里的短刀一挥，黑色的灵能化作一道影子，缠住了林月瑶的脚踝。林月瑶脚步一顿，陆沉趁机上前，短刀直指林月瑶的胸口。

秦凝霜立刻冲过去，短刀劈向陆沉的手腕。陆沉被迫后退，松开了缠住林月瑶的影子。林月瑶趁机后退，和秦凝霜站到一起。“陆沉的影邪术能操控影子，我们的影子不能被他的刀碰到，否则会被他控制。”

秦凝霜点头，目光落在石室的墙壁上——墙壁上没有窗户，只有顶部有一个圆形的洞口，阳光从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几道影子。她深吸一口气，冰系灵能在脚下凝结成冰刃，踩着冰刃腾空而起，避开地上的影子，朝着陆沉冲了过去。

陆沉没想到她会突然腾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手里的短刀一挥，地上的影子突然化作一道黑色的锁链，朝着秦凝霜的脚踝缠来。秦凝霜在空中翻转身体，短刀劈向锁链，冰棱碰到锁链的瞬间，锁链被冻成冰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就在这时，沈清寒突然再次举起邪灵珠，朝着第二道封印的方向走去。第二道封印是一面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清心阵”三个大字，门上泛着淡蓝色的光芒。沈清寒将邪灵珠按在石门上，黑色的邪灵之力从珠子里涌出，石门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发出“咔嚓”的声响，像是要裂开了。

“不好，他要破第二道封印！”林月瑶想要过去阻止，可陆沉却挡在她身前，短刀一挥，几道黑色的影子朝着她射来。林月瑶只能挥剑抵挡，一时间无法脱身。

秦凝霜看到沈清寒的动作，心里着急，她猛地将体内的灵能全部注入短刀，冰系灵能在身后化作一对巨大的冰翼，她踩着冰翼，朝着沈清寒冲了过去。陆沉想要阻拦，可秦凝霜的速度太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凝霜冲到沈清寒身边。

“沈清寒，住手！”秦凝霜的短刀直指沈清寒的后背，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刺中他。

沈清寒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在催动邪灵珠。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那卷密卷突然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散开了。密卷上的字迹在邪灵之力的照射下，突然发出淡金色的光芒，光芒落在沈清寒的脸上，沈清寒的身体猛地一顿，眼里的血丝慢慢褪去了几分，脸上的淡绿色光泽也淡了下去。

“清月……”沈清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密卷，密卷上的字迹像是活了一样，在他眼前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秦峰误杀沈清月后，跪在地上痛哭，顾长风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赵坤下了禁言咒，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峰被人误会；沈振海得知真相后，为了找出赵坤，故意叛逃望月阁，暗中收集证据……

“不……不是这样的……”沈清寒的身体开始颤抖，手里的邪灵珠慢慢滑落，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双手抱住头，眼泪从眼角滑落：“清月，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被仇恨蒙住眼睛，不该帮着坏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