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记忆迷宫，故人低语（1/2）

第十七章 记忆迷宫，故人低语

秦凝霜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冰蓝色的穹顶，岩壁上镶嵌的冰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得如同白昼。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雪狐皮毛的石床上，聚魂灯被细心地放在枕边，灯身那道细微的裂痕已经消失不见。

“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石室门口传来，凌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来，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凝霜撑起身子，接过汤药抿了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干涸的灵力开始缓缓复苏：“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裂隙里了，你们怎么样？结界稳固住了吗？”她的语气带着现代女孩特有的直爽，完全没有寻常修士的客套。

凌霄坐在床边，帮她调整好靠枕：“墨尘带着玄冰卫加固了三层结界，暂时不会有问题。雪灵在处理族内事务，族长自尽后，冰灵族需要重新选出领导者。”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复杂，“凌风……被墨尘看押在圣殿西侧的石室，等你醒了再做决定。”

提到凌风，秦凝霜舀药的手顿了顿。苏瑶化作蓝光消散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放下药碗，声音低沉：“苏瑶的尸体……处理好了吗？”

“雪灵说冰灵族有冰晶葬仪，能让逝者灵力回归圣山。”凌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她用生命换来了警示，我们会记住她的牺牲。”

秦凝霜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想起现代社会的追悼会：“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们给她立个碑吧，至少让后人知道她是个英雄。”

凌霄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就立在圣山之巅，让风雪永远铭记她的名字。”

两人正说着，石室门被轻轻推开，婉儿抱着一个包裹跑进来，小脸上满是喜色：“秦姐姐，你终于醒啦！”她将包裹递过来，“这是雪灵姐姐让我给你的，说是冰灵族的御寒衣。”

包裹里是一件银白色的长袍，面料柔软如丝绸，上面用冰蚕丝绣着繁复的图腾，接触皮肤的瞬间就涌起一股暖意。秦凝霜穿上长袍，惊讶地发现袖口处有个隐藏的口袋，正好能放下聚魂灯：“这设计也太人性化了吧，简直是古代版的冲锋衣。”

“冲锋衣是什么？”婉儿歪着头，好奇地眨眼睛，“是比法器还厉害的宝物吗？”

“算是吧，能挡风挡雪还能装东西。”秦凝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一枚新的玉佩，“这是苏瑶留给你的？”

婉儿摸着玉佩，眼圈微红：“嗯，苏瑶姐姐说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护身符，现在传给我了。”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水，“我会像苏瑶姐姐保护我一样，保护好自己。”

秦凝霜心中一暖，这才发现小姑娘的眼神里少了之前的怯懦，多了几分坚韧。她刚要说话，突然感觉聚魂灯在口袋里微微发烫，灯身散发出淡淡的翠紫色光晕，在石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光影。

“这是……”凌霄站起身，警惕地盯着那些光影，“像是某种影像。”

光影渐渐清晰，浮现出一间古朴的书房。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支狼毫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老者的侧脸轮廓分明，眉宇间带着几分威严，竟与凌霄有三分相似。

“这是……玄天仙宗的祖师爷？”凌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宗门典籍里有他的画像！”

秦凝霜凑近细看，发现老者书写的竹简上刻着“聚魂灯”三个字。她刚想看得更清楚，光影突然扭曲起来，老者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重新凝聚成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实验室里调试仪器。

“王教授？”秦凝霜失声惊呼，这个男人是她穿越前的导师，专攻古文明能量学研究，“这怎么可能……”

画面中的王教授拿起一块菱形晶石，正是与聚魂灯碎片一模一样的物体：“实验编号739，跨维度能量传导测试开始……”他的声音透过光影传来，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如果成功，我们将打开通往修真界的通道……”

“修真界？”凌霄满脸困惑，“他在说什么？”

秦凝霜还没来得及解释，光影再次剧烈晃动。王教授的身影被刺眼的白光吞噬，紧接着出现的是血煞长老年轻时的模样，他正跪在一个黑衣老者面前，手中捧着一枚骷髅头：“师尊，弟子已找到聚魂灯的线索，就在极寒之地的冰灵族……”

画面到这里突然中断，石壁上的光影彻底消失，聚魂灯恢复了平静。秦凝霜捂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王教授的实验……竟然和修真界有关？难道我穿越不是意外？”

凌霄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认识那个白大褂修士？他说的通道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修士，是科学家！”秦凝霜努力平复呼吸，将现代社会的科学概念简化解释，“简单来说，他们在研究怎么打开两个世界的门，我的穿越可能就是实验事故的产物。”

婉儿似懂非懂：“就像密道一样，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差不多这个意思。”秦凝霜看着聚魂灯，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王教授的实验成功了，会不会有更多现代人来到修真界？或者……有修真界的人跑到我的世界？”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现代社会没有灵力屏障，若是噬灵魔之类的邪祟穿越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牵动了体内的灵力，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别急着下床。”凌霄扶她躺下，眼神坚定，“不管是哪个世界的问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他看向石室门，“我去把墨尘和凌风叫来，或许他们能从光影里看出更多线索。”

秦凝霜点头：“让雪灵也过来，她对冰灵族的秘闻更了解。”

半个时辰后，石室里聚集了所有人。秦凝霜将光影中的画面复述了一遍，重点提到了王教授的实验和血煞的师尊。凌风听完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血煞的师尊就是骨阁的阁主，也就是我之前说的化神期修士——冥骨老人。”

“他知道聚魂灯的来历？”墨尘握紧刀柄，“难怪骨阁一直盯着冰灵族不放。”

雪灵突然开口：“冰灵族的古籍记载，聚魂灯是上古时期从天外飞来的圣物，落地时引发了九天雷劫，当时的族长用全族灵力才将它封印在圣殿祭坛。”她看向秦凝霜，“或许……它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个推测与王教授的实验不谋而合。秦凝霜拿起聚魂灯，灯身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是在回应她的想法：“如果它来自我的世界，那王教授的实验很可能打开了两界通道，而噬灵魔就是通过通道来到修真界的！”

“这就说得通了。”凌霄恍然大悟，“难怪玄天仙宗的典籍里记载，千年前突然出现大批邪修，修为诡异，手段残忍，原来他们来自魔界裂隙！”

凌风突然站起身，语气急促：“冥骨老人一直在研究打通两界的方法！他说只要拿到聚魂灯，就能彻底打开通道，让魔界大军涌入修真界！”他看向秦凝霜，眼中满是悔恨，“我之前隐瞒了这件事，对不起……”

秦凝霜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判断真假。现代社会练就的识人技巧告诉她，凌风此刻的情绪没有作假：“你知道冥骨老人的具体计划吗？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他在等血月之夜。”凌风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这是骨阁的传讯令牌，上面有血月祭典的时间，就在三个月后。”

墨尘接过令牌检查，脸色凝重：“确实是骨阁高层才能持有的令牌，上面的血咒显示还有九十天。”

“九十天……”秦凝霜掰着手指计算，突然想起现代社会的倒计时，“我们必须在血月之夜前阻止他，否则两个世界都要完蛋。”她看向雪灵，“冰灵族能提供多少战力？”

“经过这次变故，族中能动用的修士不足百人。”雪灵的声音带着无奈，“玄冰卫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无法再战。”

凌霄立刻道：“我可以传讯回玄天仙宗，请宗门派遣支援。”

“不行！”秦凝霜立刻反对，现代社会的信息安全意识让她保持警惕，“传讯可能被骨阁截获，打草惊蛇就糟了。我们应该秘密行动，出其不意才能胜算。”

墨尘点头同意：“她说得对，骨阁在各大宗门都安插了眼线，公开支援只会让他们提前动手。”他看向凌风，“骨阁总坛的防御布置，你都清楚吗？”

凌风走到石壁前，用匕首刻画出地图：“总坛设在断魂谷，四周布有噬灵阵，需要用至阳灵力才能破解。谷中有三座塔楼，分别住着三位长老，其中冥骨老人的主楼防御最严密，有百具金甲尸守护。”

秦凝霜看着地图上的防御工事，突然想起现代战争片里的攻坚战术：“我们可以分三路行动，一路破阵，一路吸引火力，一路直捣黄龙。”她指着地图上的薄弱点，“这里是阵法能量枢纽，毁掉它整个防御就会失效。”

凌霄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