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藤蔓巨蟒(1/2)

第94章:藤窟葬九幽

潭底的寒意像无数细针钻进衣领,混杂着青铜锈蚀与腐殖土的腥气,将沉棺区的诡异烘托得淋漓尽致。三具青铜沉棺半嵌在湿润的岩壁间,棺身爬满碗口粗的深褐色血藤主根,那些藤蔓像蛰伏的巨蟒,每一寸纹理都透着死沉的滞重,却在栈道方向传来杂乱脚步声时,悄然泛起极淡的墨绿微光。温明玉左手攥着的笔记本边缘已被水汽浸得发皱,她笔尖一顿,在“血藤应激反应”的条目下画了个急促的箭头,同时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暗河出口的方向,腕间银链随着动作轻响——那是她和闻人瑨约定的“速退”信号。

“快进暗河!追兵来了!”闻人瑨的声音压得极低,卡其色工装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散落的藤灰,惊起几点细碎的尘埃。他左手死死护着贴在胸口的卦盘残片,冰凉的青铜边缘硌得肋骨发疼,却不敢有丝毫松懈——那是打开下一处禁制的关键,更是九幽会追兵死咬不放的目标。身后的栈道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五人整齐的脚步声,夹杂着粗声粗气的喝骂:“跑不了的!把残片和铜链留下,饶你们不死!”

“我盯着后面,你们先跑!”雷鸣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黑色战术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岩壁融为一体。他右手紧握军工铲,铲头的寒光在沉棺反光中闪了一下,左掌掌心的“罪”字烙印悄然泛起淡金光晕。作为三人中最擅长近战的,他自然殿后断后,眼角余光瞥见温明玉已经拽着闻人瑨往暗河方向冲,便侧身躲到一具沉棺后,借着棺身阴影观察追兵动向。

五名九幽会追兵转眼便出现在栈道尽头,每人手中都握着特制的合金钩索,绳索末端的三棱钩在微光下泛着淬毒的幽蓝。为首那人眼神阴鸷,目光精准锁定了闻人瑨护在胸前的手,狞笑道:“就是他!卦盘残片在他身上!”话音未落,五柄钩索便像五条毒蛇般窜出,带着“唰唰”的破空声,直取三人要害。

最刁钻的一钩直奔闻人瑨的小腿,那追兵算准了他护着残片行动不便,钩尖直指膝盖后侧的麻筋。“抓住了!”追兵的狞笑刚出口,便被一声怒喝打断:“放开他!”雷鸣脚掌猛地蹬向棺身,借着力道扑出的同时,左掌狠狠拍向那根钩索——掌心“罪”字烙印的金光骤然炽盛,龙纹能量顺着手臂灌注指尖,精准撞在钩索的合金连接处。

“咔嚓”一声脆响,钩索应声断裂,失控的三棱钩带着惯性反冲回去,不偏不倚刺进那名追兵的咽喉。鲜血喷溅在旁边的血藤主根上,原本滞重的藤蔓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瞬间躁动起来——深褐色的主根快速蠕动,碗口粗的藤身竟肉眼可见地变粗,无数泛着墨绿光的次级血藤从岩缝中钻出来,藤蔓上的倒刺沾着透明毒液,像暴雨般射向剩余四名追兵。

“让血藤收拾你们!这是自找的!”雷鸣挥起军工铲,将缠向自己脚踝的细藤劈成两段,粘稠的墨绿色汁液溅在战术裤上,散发出刺鼻的腥气。他趁机推了一把刚回头的温明玉,“快进暗河出口!我挡着!”

温明玉被推得一个踉跄,却不忘回头用手势示意——她指向那些疯狂生长的血藤,又指了指地面的水渍,最后做了个“入水”的动作。笔记本上的字迹被风吹得微微颤动,最新一行写着:“藤惧水,暗河为安全区”。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追兵的惨叫:“啊!藤缠我!”

一名追兵被数根次级血藤缠住腿脚,那些藤蔓像有自我意识般,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缠绕,倒刺深深扎进皮肉,墨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让他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血藤主根猛地收缩,将他拖向中间那具青铜沉棺,无数细藤从主根上分离出来,像织网般将他包裹,短短几息就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藤茧。藤茧表面浮现出模糊的光影,竟是身着古装的巫祝持剑起舞的残影,那些残影动作庄重肃穆,与第68章众人见过的周穆王镇龙巫祭残魂动作如出一辙。

“是周穆王镇龙巫祭!”闻人瑨回头瞥了一眼,瞳孔骤缩。他刚跑到暗河边缘,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去,竟是一截半埋在藤灰中的金属链。那链子长约半米,通体泛着淡黑光,链身上刻着细密的九头蛇纹,靠近末端的位置赫然刻着“闻人玥监制”五个小字。

“闻人玥…是我叔父!”闻人瑨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他快速弯腰将铜链捡起,指尖触到链子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禁制波动传来——那波动与之前破解铃阵时的能量同源,显然是控藤的核心部件。“他居然监制控藤铜链,和九幽会勾结实锤了!”他慌忙从背包里掏出防水袋,将铜链小心翼翼地装进去,“这是铁证,第五卷找他算账时能用!”

“快!藤快缠到我们了!”闻人瑨回头大喊,却见温明玉正蹲在地上,飞快地在笔记本上画着藤茧的结构图,旁边标注着“藤葬机制:毒液麻痹+藤蔓缠绕+巫祭能量加持”。她感受到闻人瑨的目光,抬起头用手势示意“快走”,同时指了指他手中的防水袋,在笔记本上补了一行:“‘闻人玥监制’=叔父叛变铁证”。

剩余的三名追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想转身逃回栈道,却发现退路已被血藤封锁。那些次级血藤像墙般竖起,将栈道入口堵得严严实实,倒刺在微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这藤比部队的铁丝网还狠,缠上就别想脱身!”雷鸣挥铲劈断缠向自己腰际的血藤,忍不住吐槽,“这追兵比训练时的假想敌还轴,都快被藤缠了还追,脑子不清醒!”

一名追兵试图用腰间的匕首砍断藤条,却只在藤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血藤被彻底激怒,主根猛地甩出,像鞭子般抽在他背上,将他抽得扑倒在地。无数细藤立刻涌上来,将他拖向另一具沉棺,很快就形成了第二个藤茧。巫祭残影在藤茧表面愈发清晰,甚至能听到模糊的祭文吟唱声,与潭水的流动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这藤葬比古玩店的‘镇邪仪式’还彻底,连骨头都剩不下,太狠了!”闻人瑨拽着温明玉往暗河里走,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冰凉水汽,忍不住咋舌。他左腕之前被禁制划伤的伤口渗血加剧,鲜红的血滴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却没有引来任何血藤的攻击——显然温明玉的判断没错,血藤确实畏惧河水。

雷鸣最后一个跳入暗河,他刚扑进水里,就听到身后传来最后一名追兵的惨叫。回头望去,那人已被血藤缠成了第三个藤茧,三具藤茧分别贴在三具青铜沉棺上,巫祭残影在三具藤茧间流转,形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阵法。“搞定,这下省了不少逃生防御费,就是不知道这藤葬算不算‘免费消杀’。”雷鸣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靠在暗河岩壁上,左掌的“罪”字烙印渐渐恢复成淡金色,“就是可惜了没来得及收他们的钩索,那玩意儿质量比我们的登山绳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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