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血破瘴（1/2）

青石板的凉意透过战术裤渗进膝盖时，闻人瑨正咬着牙扯手腕上的纱布。深褐色的血渍把三层纱布浸成硬壳，黏在伤口上，每扯一下都像有人用指甲掐他的皮肉。“直接剪。”温明玉递来消毒镊子，指尖沾着他之前蹭的血，“再磨下去，伤口得发炎。”

“剪了也得重新包。”闻人瑨额角冒冷汗，美工刀划开纱布的动作顿了顿——露出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朵暗红花，“反正玉珏要血祭，不如先止个‘本金’。”

雷鸣靠在刻着巴蜀图语的棺木上，左掌烙印泛着浓黑光，隔着黑色战术手套都能感觉到热度。他盯着岩缝方向，喉结动了动：“九幽会刚试了一次——烙印像被蚂蚁啃，痒得想剁手。”“别硬扛。”温明玉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铅笔尖点着殄文拓印纸，“之前破译的‘儡印控频’，你的烙印就是他们远程控制的‘钥匙’。”她抬头看向闻人瑨，笔杆敲了敲玉珏，“你那玉珏能防藤，能不能……”

“能，但得加钱。”闻人瑨笑了笑，脸色白得像浸了水的纸。他从怀里掏出玉珏——淡蓝光裹着玉身，像块冻着的湖水，“玉珏的净化力不是无限的，每用一次都要抽我点‘气血’——上次割了点血，这次得再深点儿。”

布条剪开的瞬间，血珠顺着伤口滚出来。闻人瑨咬着牙把玉珏按上去，指节泛着青白。“嗡——”玉珏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像颗被激活的萤石。蓝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裹住整个左臂，再向四周扩散——不过半秒，三人周围形成个透明的光罩，把逼近的藤蔓挡在外面。

藤蔓撞在光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倒刺迅速萎缩，像被晒化的蜡。“成了！”闻人瑨松了口气，却突然踉跄了一下，温明玉赶紧扶住他的胳膊。他靠在她肩上，左手按住太阳穴，额角的汗滴在她冲锋衣上：“这玉珏跟抽我紧急备用金似的，抽得我脑供血不足。”

光罩外的藤蔓并未放弃。它们顺着岩壁往上爬，逐渐聚集到光罩边缘，像一群等着撞网的蜂。温明玉盯着笔记本上的频率曲线，铅笔尖突然顿住：“不对！玉珏的蓝光频率是2000赫兹，可岩缝主根刚才传来的波动……是1200赫兹！和雷鸣的烙印频率几乎重合！”

雷鸣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左掌的烙印突然发烫，像有人往里面塞了块烧红的铁。他赶紧把手贴在地上，却感觉一股电流顺着胳膊往上窜，直达太阳穴。“温明玉……我……”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声音像被抽走了魂，“它们……在叫我……”

“别听！”闻人瑨扑过去，把玉珏按在雷鸣的烙印上。蓝光碰到黑光的瞬间，雷鸣浑身一震，眼神里的迷茫褪去些：“有用！蓝光能压它！”但仅仅过了三秒，玉珏的蓝光就暗了下去——闻人瑨的脸色更白，嘴唇抿成一条线，“撑不住了……玉珏的力在衰减。”

藤蔓抓住了机会。一根细藤从光罩边缘挤进来，尖刺划破温明玉的冲锋衣，扎在她的胳膊上。她吃痛后退，却看见雷鸣正盯着自己的手掌——烙印的黑光越来越浓，几乎要溢出来。“雷鸣！”她喊，“集中注意力！想你之前练的移动靶！”

雷鸣咬着牙，攥紧军工铲，铲刃砸在地上，发出脆响。“我在……别管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挣扎，“这烙印……像有另一个我在里面说话……说要劈了我……”

温明玉快速翻着笔记本，指尖停在殄文拓印纸的某一行：“‘儡印控频’不是控制你，是用你的烙印频率同步藤蔓！九幽会通过主根调整藤蔓频率，让它们和你共鸣，从而操控你！”她抬头看向闻人瑨，笔杆敲了敲玉珏，“你的玉珏能干扰烙印频率！再用蓝光照他！”

闻人瑨咬着牙，把玉珏贴在雷鸣的烙印上。蓝光再次暴涨，裹住那团黑光——雷鸣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神重新聚焦。“刚才……我好像看见悬棺里的青铜碎片在发光。”他揉着太阳穴，“像在呼应玉珏的光。”

“那是血藤的养分来源。”温明玉抓起地上的声波仪残骸，导线、电池、拾音器散落在地上，像堆被拆散的积木，“之前破译的殄文说‘以尸养藤’，主根靠悬棺里的尸骸存活。我们要劈断主根，就得先切断它的养分，再干扰你的烙印频率。”